夕陽在層層疊疊的云霧下若隱若現,絲絲縷縷的殘陽透過公寓前光禿禿的樹枝落在了窩在吊籃里的女孩兒手上。
女孩兒手上握著一本書,神情十分專注。
應時笙將切好的水果放在桌上,同樣翻開一本書細細地看著。靜謐溫馨的時光在空氣中蔓延,他偶爾悄悄抬眼看她,心里就像住進了一只小鹿,有水果糖般的甜蜜,也有怕發現和卑微至極的惴惴不安。
她神秘強大,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勢令人高不可攀。
對于她來說,他應該是什么角色呢?
“光盯著我學習是不會有長進的。”
女孩兒懶洋洋的聲音突然落入了他的耳朵,他這才發現他盯著她失神了好一陣兒,連忙低下頭,耳朵隱隱發燙。
(宿主,應時笙難道拿了小白花女主劇本?)
簡直沒眼看,明明是個智商不低的孩子,一旦變成了戀愛腦,哪還有心思搞學習?瞧瞧盯著自家宿主的眼神兒,含情脈脈,漾著一彎滿滿的星光,跟個二傻子一樣。
應該是,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不過,不管他拿的什么劇本,他晦暗的人生都已經得到了更正。接下來要將季雪瀾的后患解決掉,讓他的星途一路坦蕩。順帶獲得祁淮瑾的信任,為他上刀山下火海。
算算時間,最多一年,她便可以離開這個世界。
(宿主不打算多留幾十年么?)
多留幾年?
她可沒有那個空余時間。
系統為應時笙默默燒了一炷香,它好歹陪伴宿主經歷過一個世界,它很清楚自家宿主比誰都要冷漠。
畢竟是個人都難免割舍不下兒女情長,尤其是深情忠犬的追求者。
但宿主不是人,完全沒有心,像一個情感缺失的患者。
它還記得上個世界是有那么一個為宿主默默付出的小可憐,結果小可憐連一句告白的話都沒有說出,宿主就毫不猶豫的走了。
信息鈴聲打破了庭院里的沉靜,葉霜君無語扶額,看著手機里的信息陷入了沉思,認命般的嘆息一聲。
“我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
“好。”
他乖巧的點了點頭,抑制住了想窺探她秘密的好奇心。雖然這段時間,他和她住在同一個公寓,但他仍舊對她一無所知。
他沒有見過她的家人,連她生日是什么時候都不知道。
漫漫夜色在星辰的點綴下多了一分浪漫,但她無心欣賞夜晚的良辰美景。將車停下后,徑直走到季雪瀾所在的別墅。眉目流轉,眼里是化不開的冷意。
門口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此時,中年男人指著大門破口大罵,頗有潑婦罵街的氣質。
“季雪瀾,你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出來!”
“你還欠著公司幾千萬的違約金,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讓你陪王導演是看得起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你他媽的居然還把事情搞砸了,當了婊子還想立貞潔牌坊,給我滾出來!”
他媽的這賠錢貨,季雪瀾不僅把別墅里的監控拆了,還把門的鎖也換了,他有點不安,總感覺原本任他拿捏的人有點兒脫離了他的掌控。
“你說夠了么?”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后背傳來,林盛鑫猛地轉過頭,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身黑衣的少女。
“你就是林盛鑫?”
賊眉鼠眼,利欲熏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從現在起,你被星華解雇了。”
“憑什么,你以為你是誰啊?”
“就憑我是星華娛樂的總裁,這個理由夠嗎?”
不,怎么可能?
林盛鑫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前幾天星華娛樂突然被收購,只知道新上任的老板姓葉,怎么可能是眼前這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兒!
“真是個垃圾,還有什么疑問去找我的律師齊文禮談,明天我可不想在公司里看到你這個渣渣。記住,別來季雪瀾住的地方像瘋狗一樣狂吠,你做的那些骯臟事,猜猜我有沒有證據讓你坐個十幾二十年的牢?”
“話說,你收了季雪昀多少好處非要把季雪瀾踩在腳下還拖入泥潭里永遠不能翻身,需要我幫你把賬號流水給你打出來么?”
“不想死無葬身之地就要像老鼠一樣離季雪瀾的世界遠遠的。”
“真是令人惡心,和你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生命。”
少女的聲音如魔咒一樣在林盛鑫腦海里響個不停,她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季雪瀾?
直到他渾渾噩噩的離開季雪瀾的公寓很遠很遠,他才驀地回過神兒,衣衫都被冷汗浸濕透了。
(宿主,好樣的。)
“真麻煩啊。”
她低低嘆息,腳步輕移,這會兒回去正好能睡個好覺。
咔嚓一聲,身后的門突然打開了。
身形頎長的男人眼勾勾的看著她,薄紅的唇非常心機的涂了一點點淺色的唇膏,像只修行千年的狐貍,靜待路過的書生回眸落入精心編織的陷阱里。
“你安心休息,那人不敢再來的。”
女孩兒神色懨懨的說了一句,便準備轉身離開。他下意識的抓住了她的衣袖,聲音輕顫:“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M.??Qúbu.net
“麻煩談不上。”
她只是不喜歡晚上加班!
“可以坐一坐嗎,我有些事情和你談談。”
“哦,好。”
見她點頭答應,季雪瀾眸光微亮了一下。
別墅里的燈散發著暖色調的光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氣氛莫名有些曖昧。系統捂住了嘴巴,忍不住偷笑,真想看到宿主被拉下神壇的樣子,是不是也像現在這樣不困于情,不亂于心。
葉霜君尋了一個單人沙發坐了下來,有些困惑的揉了揉眉心,不是要和她談事么,為什么他跑進廚房里忙前忙后了?
沒一會兒,桌上便多了幾道精致可口的小菜。雖然一點兒也不餓的她,但還是給了他幾分面子坐在了餐桌前。
女孩兒慵懶的坐在他的對面,柔順的長發及腰,像黑色的絲綢。美得不可方物的臉氤氳著與世隔絕般的清冷和疏離,反而讓人想要一點一點靠近,讓她沾染上如他一般的紅塵俗氣。
猶豫了許久,他開口道:“我想退圈了。”
“那你想做什么,廚師么?”
他這手藝還不錯,送他去廚師學校深造還來得及吧。
“我……”
他確實沒想好要做什么,以前踏入娛樂圈是為了賺快錢,但漸漸地,他愛上了演戲,每拍完一部戲都會讓他有很大的成就感。雖然他一直沒有拿到過好的劇本,但他都盡力的詮釋好了他飾演的每一個角色。
只是上天沒有偏愛過他,他見多了娛樂圈的骯臟和惡心,而這份惡心足以熄滅他心中的那點光芒。那天晚上,若不是遇見了她,他的人生怕早就湮滅在了黑暗里,腐爛發臭。
“你想演戲就好好演戲,不用想太多。星華娛樂現在的總裁是我,你有什么想要的劇本和代言可以跟我說。”
明明季雪瀾是熱愛演戲的,卻非要放棄自己的夢想。為什么系統選中的目標人物這么頹廢呢,不應該抓住機會狠狠的往上爬,然后把欺負過他的人通通踩在腳下么?
系統嗅了嗅鼻子,它似乎聞到了金主爸爸的氣息。
季雪瀾心口仿佛漏了一拍,天大的餡餅掉到了他跟前,他卻有些不敢撿。她的眼神兒是清冷的,對他毫無所求的,正因為這樣,他怕他會對她的給予上癮。
“你要真不想待在這里,我可以送你出國。”
只要他開心,不尋死覓活就行了。
她可真是一個卑微的打工人。
“不,不用了。”
“明天我讓齊文禮給你送幾個好的劇本來,你挑一下進組吧。”
人就不能太閑,只要一閑就會胡思亂想,很明顯,季雪瀾就是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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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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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