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心看著遠處重重的人影和忽明忽暗的火光,心中不斷的祈求。
“水……”
衍的聲音響起,似乎比以前更虛弱了。
“哦,水!這里有水!”葉清心連忙道。
她小心翼翼的把裝著水的樹葉,從縫隙中拿了回來,忽然眼前一個黑影躥過來,劈手奪走了她手里的水。
“喂,那是給衍的水,你還給我!”葉清心手中一空,抓狂的驚呼。
“咕嘟……咕嘟……”
阿季已經把樹葉中本就不多的水喝完了。
她隨手將濕淋淋的樹葉甩到葉清心的臉上,不屑的說,“他反正都要死了,喝水還有什么用,不如讓我喝了。”
“阿季!”
葉清心拿下臉上的樹葉,喉嚨里爆發出一陣怒吼,一雙憤怒的眼睛幾乎噴出火來,“他都這樣了你還搶他的水喝,你還是不是人?”
“什么人不人的,我要活下去我就要喝水。”阿季一臉傲嬌的冷笑,“你是神女你不用喝水,衍快死了喝水也沒用,那就只有我喝了!”毣趣閱
“水……水……”
昏迷中的衍還在低吟,只是聲音越來越低,看樣子情況很不好。
葉清心氣的渾身發抖,一股怒火涌上心頭,緩緩站起來向阿季走去。
這次實在忍不了,不暴打她一頓,葉清心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的兩個人,雙目中都帶著仇視,看到葉清心走過來,阿季滿臉不屑:
“怎么,你要過來打我,你是我的對手嗎?那個家伙病的快要死了,你別指望他會幫你。”
“啪”
葉清心一個耳光輪過去,旋即抬起膝蓋狠狠撞向阿季的肚子。
阿季本以為自己比那個草桿一樣的雌性強壯,要是打架她一定能把那個瘦草桿打得哭爹喊娘。
沒想到葉清心竟然出手這么狠,一巴掌就把她扇得腦袋里嗡嗡直響,旋即肚子又重重的挨了一下,阿季頓時痛叫一聲,捂著肚子跪倒在地。
這可是葉清心畢生所學!
小時候她學跆拳道,雖然學的不咋地,但“挖眼、扇臉、懟肚子”頗得隔壁老王的真傳。
把阿季打到在地,葉清心雨點般的拳頭頃刻落下,不給敵人一點喘氣的機會。
她也真是氣壞了,所有的脾氣在此刻瞬間爆發,直接把阿季打到懵逼,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連病人的救命水都敢搶,阿季你真是壞到骨子里了!
你哄著阿母騙我出來就算了,她老人家對你那么好,為了你幾次跟我作對,你竟然殺了她!
你知不知道阿母死了,啟會很痛苦?阿季你還是不是人,你連畜生都不如!今天老娘不打的你滿地找牙,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啊……救命啊!救命……”
阿季滿地亂爬,在葉清心拳腳相加下竟然沒有絲毫反抗的機會。
“咯吱”
就在這時,木屋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人手持火把走了進來,旋即,裔那張沉郁陰仄的臉出現在葉清心面前。
“住手。”舉火把的雄性忙制止葉清心,“裔來了,還不快過來迎接。”
“等著!等我打死這個叛徒再說!”葉清心根本顧不著打理裔,頭也不抬的往阿季身上招呼:
“小小年紀,叫你不學好!叫你陰險毒辣!叫你害我、殺死阿母……我打你,就是為民除害!”
裔冷著臉,沖身旁的人抬了抬下巴。
一個雄性沖過去把葉清心攔腰抱住,制止她再打阿季,大聲喝道,“別打了,裔有話問你!”
“打死你!”葉清心被那個雄性抱在半空中也沒有停止拳打腳踢。
她狂怒的樣子讓裔不由皺起眉頭,一臉嫌棄的哼道,“啟的雌性,天啟部落的神女,怎么像個發瘋的小獸一般!”
“她沒有三番五次置你于死地,沒有殺了你的阿母,沒有害你的朋友快死了都喝到水,你說什么狗屁的風涼話!”
葉清心聽到裔不分青紅皂白的挖苦,頓時所有的怒火都噴到了他身上。
她一雙美麗的眸子圓睜,臉色兇狠而猙獰,對裔又是一頓狂吼:
“我曾經放過這個雌性一命,結果怎樣呢,我被她搞得離開了啟,成了孟野部落的俘虜!沒經歷過我的痛苦就別特么的勸我大度,不然天上打雷的時候小心會劈到你!”
“瘋子!”裔微微瞇起了眸子,冷著臉罵道。
“裔,你別聽這個雌性亂說,我沒有、沒有害過人!”
阿季爬到裔的腳下,抬起被葉清心揍得鼻青臉腫的臉,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
“我沒興趣知道你們之間的恩怨。”裔一腳踢開阿季,冷眼看著葉清心道,“雌性,你怎么知道我的阿父快要病死了?”
納尼?
竟然被她蒙對了?
葉清心微微一怔,心頭瞬間一陣狂喜,老天爺保佑,看來真的被她猜中了!
“我當然知道,都說了我是天上的神明派下來的神女!”她連忙正了正神色,一臉高冷的看著裔道:
“我不但知道狄首領病了,還能治好他的病。裔,想要你的阿父活下來,就必須要聽神女我的吩咐,知道嗎?”
不管怎樣,先把牛皮吹下,反正她華夏小神醫的稱號(自封的)不是白叫的!
這個時候不但要吹牛皮,還要給他們加點神秘色彩,把事情往神明爸爸的身上靠,準能妥妥的讓這幫人跪下來唱征服!
等再治好孟野部落首領的病,她葉清心豈不是可以在孟野部落橫著走了?
到那時她還怕被誰欺負?
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放我下來!”葉清心拍了拍攔腰抱著自己的那個雄性,冷聲訓斥道,“知不知道要對神女尊敬一些!不怕天上的神明懲罰嗎?沒規矩!”
裔幽深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復雜的神色,看著葉清心,他忽然對這個兇巴巴的雌性有些感興趣了。
葉清心捋了捋自己因為打人而凌亂的頭發,像只高傲的天鵝般昂著頭,對裔道,“走吧。”
裔微微一怔,“去哪兒?”
“當然是去看狄首領,給他治病!”葉清心嗤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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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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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