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季養傷的時候,阿息經常會把那些煮水的植物拿過來給她看,說這些植物的好處,以便解悶。
歪打正著,阿季記住了用來沖洗傷口,防止皮肉爛掉的植物,用來煮水喝治療發燒的植物,還有幫助減輕劇痛的植物。
現在她的命握在自己手里,把裔治好了,她在這里就可以吃香喝辣為所欲為,治不好,她的腦袋就會像山洞口擺放的那些頭骨一樣,成為裝飾品。
所幸,蒲公英到處都是。
阿季拔了很多,她知道這個煮水以后,可以沖洗傷口也可以喝進肚子。
很快她又找到了一些荊芥,這個可以讓滾燙的身體涼下來。
之后,阿季把這些植物拿回去,卻有些犯愁。
這里沒有東西煮植物,怎么辦!
“喂,你去給我找一塊石頭,鑿個石鍋出來。”阿季抱著草藥,頤指氣使的沖著可庫說。
坐在地上安慰阿母的可庫,斜著眼睛掃了阿季一眼,不屑道,“你叫誰做?”
“可庫,我就是叫你做!”阿季冷哼一聲,滿臉傲嬌的說,“這可是給裔首領煮草藥水用的,耽誤了給裔首領治傷,你不怕被砍下腦袋嗎?”
可庫眼睛一瞪,“你……”
“可庫,照她說的做。”山洞里傳來裔冷森森的聲音。
“是,裔首領。”可庫連忙起身,狠狠的瞪了阿季一眼。
很快,可庫鑿了一個小小的石鍋回來,交到阿季的手中。
“這個太小了,再找人去鑿幾個大的!”阿季接過來滿臉挑剔,狐假虎威的說,“快去,別耽誤了我的事情!弄不好,小心你的腦袋!”
雄性被一個雌性呼來喝去,孟野部落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
可庫的臉色陰冷下來,要不是看她能給裔治傷,早就抽出石刀把她宰了!
折騰了很久,阿季終于把洗傷口和喝的草藥水煮好了。
她端著石鍋走進山洞之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一想到裔那個血淋淋的帶著白色骨茬的傷口,阿季頭皮就發麻,但是為了活命,她只能提心吊膽的去做。
“裔首領,你把這個喝……喝掉。”阿季把小石鍋遞給他。
裔聞到一股青草的氣味,帶著怪異的苦澀味道,不由皺起眉頭。
不過,還沒等阿季勸說,他就接過來一飲而盡。
口中滿是難以忍受的酸苦,裔恨不得跳起來把阿季的腦袋砍掉。
他臉色陰森沉郁的看著阿季,聲線冰冷的說,“阿季,治不好我,我會親手砍掉你的腦袋。”
阿季哆嗦著嘴唇道,“不、不會的,這個草藥水是、神女教給我的,一定能治好你。”
聽到神女兩個字,裔臉上陰冷的表情有所緩和。
“裔首領,我要給你洗……傷口了,很疼,你得忍著。”阿季瑟瑟的看著裔,小心翼翼的觀察他的臉色。
“嗯,廢什么話。”裔閉起眸子,忍耐著口中的酸苦味道。
阿季小心翼翼的托起裔的斷臂,用樹葉盛了草藥水,顫抖的澆在傷口處……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聲瞬間從山洞里傳來。
外面所有的人心頭一緊,紛紛站了起來,有些人甚至抽出了腰后的石斧,只要裔一聲令下,就沖進去把阿季的腦袋砍下來。
一陣劇痛襲來,裔渾身發抖,只覺得傷口上好像被人用火燒,比剛砍斷的時候還要痛楚一百倍。
阿季看著他痛的渾身發抖,洗傷口的手也在顫抖,生怕他一個暴怒之下,就會砍掉自己的腦袋。
“裔首領,我知道很痛,你一定要忍住。草藥水洗傷口,傷口就不會爛掉了。”阿季惶惶的安慰道。
裔冷哼一聲,緊緊的閉住眼睛,咬緊牙關強忍著劇痛。
啟,你好樣的!
砍掉我的手臂,讓本首領受到這樣的痛楚,以后本首領一定會加倍奉還!
就算殺你,本首領也要一個個先砍掉你的雙手雙腳,把你的傷口也泡在水里三天三夜,再砍掉你的頭,把你的尸體扔到森林里,讓野獸撕咬!
怒火和恨意在裔的胸腔中熊熊燃燒。
……
好容易洗完了傷口,阿季重新將裔的斷臂綁起來,自己的身上也緊張的出了一身冷汗。
裔強行忍痛,體力消耗巨大,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阿季悄悄端著石鍋走出山洞,看著即將暗下來的天色,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眼下,自己的腦袋應該是可以保住了。
“可庫,給我拿一塊最好的獸肉過來!你們幾個,去多砍點柴回來,我要給裔首領煮肉湯喝。”
看著一群沒精打采的雄性們,阿季毫不客氣的吩咐道。
“獸肉?”可庫冷哼一聲,指著身上大傷小傷的雄性們說,“我們都這樣了,誰還能去打獵?哪里又獸肉吃!”
“你們是想死嗎?不打獵,裔首領吃什么!”跑了大半天,阿季的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她滿臉惱怒的說:
“裔首領流了那么多血,不吃食物,他的傷怎么能好?可庫,你還不快點找人去打獵!”
“你……”可庫極其討厭一個雌性這樣跟自己說話。
在部落里,只有雄性對雌性才能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說話,被一個雌性使喚,簡直是雄性的恥辱。
可是可庫又沒辦法,阿季給裔治療傷口,她說的話必須要去做。毣趣閱
“去給裔首領打肉最嫩的獵物回來!要是裔首領吃不到最嫩的肉,小心你們的腦袋!”
阿季大聲呵斥道。
可庫冷冷掃了她一眼,叫了幾個身上沒有大傷的雄性出去打獵。
……
打到獵物回來,阿季盯著他們割下了獵物身上最好的肉,吩咐道,“你,把它給我切成一片一片的。”
那個雄性一臉懵,“什么一片一片的?不是拿去烤嗎?”
阿季雙手叉腰,唇邊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看他們就像看一群土包子:
“烤?烤出來那么硬,裔首領現在吃得下嗎?我可是給裔首領治療傷口的,你們敢不聽我的話,要是裔首領的傷口治不好,就是你們的事!
還不快切!一會兒裔首領醒了,我還沒煮好肉湯,我就叫他砍掉你們的腦袋!”
那個雄性吃癟,抬頭看了看裔首領的山洞,忍氣吞聲的拿著石刀切割肉塊,心里早把阿季恨得牙都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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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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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