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笨的好處了。”葉子高說。
    “你笨，這話問出口后，秦小娘子只覺著你思慮不周全，不會(huì)怪罪。我們就不行了。”葉子高說，“我們太聰明，不會(huì)問這么找打的問題。”
    “有道理。”富難被成功說服。
    “這就是智商低的好處啊。”余生心里感嘆，不忘叮囑一句，“記著拉到角落里悄悄問。”
    “好。”富難自信滿滿。
    等他們回到客棧的時(shí)候，天已大亮。
    城里百姓蘇醒過來，有不少人在客棧用早飯。
    雇來的小二忙碌起來，不時(shí)地端著灌湯包、粥四處吆喝著，遞著，一片熱鬧景象。
    余生他們忙碌一晚上，看見這景象也餓了。
    正好秦老爺子他們也睡不著，也在用飯，于是他們坐到了一起。
    “什么！巫院被燒了？”秦老爺子驚訝地說。
    余生點(diǎn)頭，“司巫，還有神仕都沒有活著出來的，只出來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小巫。”
    他夾起一個(gè)灌湯包丟進(jìn)嘴里，“算上昨晚死在秦府上的神仕，巫院在西城可以說不復(fù)存在了。”
    “這，這…”秦老爺子不知道說什么好。
    他看一眼兒子，兒媳，就因?yàn)樗菍O子，居然引起了這么大的動(dòng)蕩？
    這時(shí)，客棧里其他人也在議論巫院的大火。
    “城主府不在，還以為巫院很快就能接掌西城了，想不到啊…”一人搖了搖頭。
    旁邊的食客一樂，“昨兒，巫院信徒還聚在城主府和巫院門口，說什么西城不可一日無城主，不可一日無庇護(hù)，求城主府讓位，讓巫院保護(hù)西城呢。這才過了一天，嘿，巫院自己先沒了。”
    “你也別太高興，城主不在，巫院又沒了。這以后，咱們西城就成了妖鬼的后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還不知道怎么遭殃呢。”他的同伴說。
    “哎，這不是有客棧呢。”食客指著菜牌，“你看看，莫說妖鬼，人妖神之類皆可殺，還是東荒王之子親自出手。”
    “可那是要錢的。”他的同伴說。
    “那不正好，收人錢財(cái)，替人消災(zāi)，省的看巫院里巫祝的臉色？你請(qǐng)他們一次，花銷也不菲吧？”
    “那倒是。”
    終于，富難等到秦小娘子給丈夫喂罷了飯，忙請(qǐng)她到后廚偏僻的地方問話。
    剛進(jìn)去不長時(shí)間，“啪”，后廚傳出清脆的聲音。
    不一會(huì)兒，富難捂著左臉走出來。
    葉子高和胡母遠(yuǎn)努力忍著，但在余生笑出聲后，還是忍不住大笑起來。
    “他娘的，我上你們的當(dāng)了。”富難怒道。
    余生忙擺手，“別笑，都別笑，富難這也算是干活兒了，待會(huì)兒分錢要多分的。”
    富難這才好受一些。
    “那什么，你問，問出什么來了？”葉子高倆人還在笑，讓余生問話時(shí)也忍不住笑。
    富難郁悶的坐下，“她說我在侮辱她，早知如此，還不如死了的好。”
    “誰問這個(gè)了？”
    余生見秦老頭注意力不在這兒，悄聲問：“孩子是？”
    “是秦公子的。”富難說。
    “她肯定？”
    “這也沒什么不能肯定的吧？”富難忙說，深怕余生讓他去問這個(gè)。
    “那也不一定。”葉子高說。
    在大荒，有在夢(mèng)中與人歡好，繼而懷有身孕的；有踩了一個(gè)巨大的腳印，懷有身孕的。
    “還有吃了什么奇異的蛋，懷有身孕的，一切都有可能。”葉子高讓富難再去問問。
    富難又去了，這次他倒是沒挨打，但帶回來的消息依舊是搖頭。
    余生他們這下難住了。
    倆普通人生下的普通孩子，有什么值得搶的。
    “就算是有妖怪想吃小孩，也不至于這么殺人滅口，掩藏蹤跡吧？”葉子高說。
    既然想不明白，余生他們也不想了。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余生建議秦老爺子他們住在客棧。
    “在我的客棧，你大可安心，不會(huì)有人來作亂。”余生說。
    正好他這些天又建了一座書樓，收藏不少書，又有了一個(gè)劍字。
    余生把這個(gè)“劍”字投在這座西城客棧。
    見墻上憑空出現(xiàn)一個(gè)“劍”字，所有的客人很是驚奇。
    余生趁機(jī)說道：“諸位，本掌柜知道西城最近不大太平，所以特意在客棧留下了這個(gè)劍字。大家若有什么危險(xiǎn)，被妖鬼纏住了，都可以來客棧呆上一呆，只要你是我客人，哪怕只飲一杯粗茶，它也會(huì)幫你解決想要傷害你的妖鬼。”
    “這么神奇？”在座的客人，還有外面排隊(duì)的客人議論紛紛。
    “當(dāng)然，你們?nèi)粼诳蜅＠锵胍獋e人，那就怪這劍字不客氣了。”
    余生一笑，“你們千萬別小看這劍字，當(dāng)初天下河神之主冰夷，被它一劍斬殺了。”
    客棧的議論更上一層樓，差點(diǎn)把屋頂掀了。
    城主不在，巫院被燒，西城大戶秦家?guī)缀鯗玳T，不太平的西城鬧的百姓人心惶惶。
    現(xiàn)在余生說這劍字冰夷也斬得，登時(shí)，百姓心里有了一絲安全感。
    就這一會(huì)兒，許多還沒進(jìn)客棧用飯的人，已經(jīng)對(duì)余生尊敬無比，生出了許多信仰值。
    這些人都是潛在的信徒呀。
    余生被信仰值鼓勵(lì)，大手一揮，“諸位放心，從今天起，我們客棧日夜開門，不打烊！”
    他回頭看了看正在啃豬手的衛(wèi)生知，“你夜里來招待他們。”
    “我，我？”衛(wèi)生知驚訝萬分。
    “當(dāng)然是你，你又不用睡覺。”余生說，“怎么，你不愿意？”
    衛(wèi)生知看了看手里的豬手，“愿意，為什么不愿意，反正我也沒地兒去。”
    在客棧還可以離秦小娘子近一些。
    “掌柜的，我今兒就入住。”一人在人群里喊道。
    余生抬頭一看，見這人穿著官府，是西城的城衛(wèi)。
    “你？”余生驚訝，他萬萬想不到，第一個(gè)需要庇護(hù)的是城衛(wèi)。
    “對(duì)，以前我抓住過一個(gè)吸取人精魂的狐貍精，最近城主不在，她的家人尋上門，來找我報(bào)仇了。”這城衛(wèi)說。
    余生聞言不由地?fù)u頭，現(xiàn)在西城已經(jīng)動(dòng)亂成這模樣了。
    不過，這也正是他掙取功德值的良好時(shí)機(jī)。
    “我另有一想法，還望這位城衛(wèi)回去轉(zhuǎn)告城主府。就說我有妖氣客棧愿出城衛(wèi)，幫助城主府共同管理西城。我的這些城衛(wèi)，不止出自揚(yáng)州，還有中荒的妖怪城衛(wèi)，莫說普通妖怪，劍仙也對(duì)付得了。”余生說。
    不夜城，寒山城，乃至大悲山的妖怪城衛(wèi)閑著也是閑著，完全可以來干點(diǎn)活兒。
    “中荒妖怪城衛(wèi)？”在做的客人驚訝。
    他們最怕的就是妖怪了。
    “諸位放寬心，人有好人壞人，妖有好妖壞妖。我的妖怪城衛(wèi)一心向善，絕不會(huì)作惡。”余生指著天空，“我可以用東荒王，也就是我娘的容貌發(fā)誓，若無半句虛言，我娘天下第一美，反之亦然。”
    眾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