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三個和尚沒水吃。”
    余生在提水時，順便告訴小和尚這么一句話。
    “為什么三個和尚沒水吃？”小和尚問。
    “因為三個和尚喝的多。”余生說。
    “哦。”小和尚長在山里，不懂人情，似懂非懂點點頭。
    余生順便把耳熟能詳?shù)膬焊杞探o了小和尚。
    小和尚在廟里整日敲木魚念經(jīng)，哪聽過這個，不由的記住了。
    老和尚本讓小和尚提上一壇水即可，現(xiàn)在有了狌狌，直接抬上一桶水。
    余生幫他提出去，小和尚轉(zhuǎn)到藥圃遠遠向草兒打個招呼后才出來。
    他們叫上狌狌，在小和尚一壇素酒誘惑下，一人一妖抬上水桶。
    小和尚說，狌狌很樂于助人。
    它們常幫山里樵夫運柴，但絕不是無償?shù)模欢ㄒ芯啤⒉菪蝻埐瞬懦伞?br/>     不過一定要把活干完了再給它，不然狌狌中途就會開溜，是很不守信用的家伙。
    小和尚在前，狌狌在后，前面掛一壇酒引誘著，他們上了石橋。
    揮揮手作別后，他們沿著山路向西面的大山走去。
    人影漸漸變小時，余生聽到了小和尚在唱：“一個和尚挑水吃……”
    余生聽的直樂，心說明天一定要問問小和尚是被老僧怎么收拾的。
    “樂什么呢？”從客棧走出來的富難蹲在門口。
    嘗試了軟磨硬泡之后，富難靠近棋枰的努力還是失敗了。
    “沒什么。”余生說，“你又把他們斗敗了？”
    “那還用說？”富難說，他對自己總是那么自信。
    又閑聊幾句，余生回到客棧做飯。
    不知不覺，清姨喜歡上了看余生做飯。
    不只嫻熟的動作賞心悅目，有時也能讓她聽到時光溜走的腳步聲。
    她已經(jīng)很久沒在意過時間了。
    而時間，恰是最打動人心的東西。
    這也是許多人成仙之后便斬斷塵世，只與仙人結(jié)伴的原因。
    因為跳出時間后，他們再也經(jīng)受不住時間的打動和蹉跎。
    今日依舊是燴菜。
    在烹飪時，余生問清姨，“你有什么想吃的？”
    清姨歪著腦袋，在她漫長的記憶之中回想，“面。”
    “什么面？”面的種類多了去了。
    清姨搖搖頭，“忘記了，反正是一碗很好吃的面。”
    幸好系統(tǒng)沒發(fā)布什么任務(wù)，不然余生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做。
    富難挑簾進來，正要興師問罪，見清姨在，語調(diào)不由降下來，“剛才有頭狌狌？”
    余生點頭。
    “你怎不告訴我。”富難微笑著埋怨，“我也有點事兒要問它。”
    余生不猜也知他要問什么事兒，“你不錦衣衛(wèi)么，應(yīng)該靠自己推理。”
    他把菜下鍋里，“不然不僅丟你的人，也丟城主的人，讓別人以為城主養(yǎng)了群飯桶。”
    事關(guān)城主和錦衣衛(wèi)榮耀，富難立刻挺直腰板，“說的有理，我去查案了。”
    他轉(zhuǎn)身跑到了后院。
    待余生快做好飯的時候，葉子高他們也回來了。
    “出事了，掌柜的，出大事了。”人還在客棧外，葉子高已經(jīng)向里面高聲喊。
    “出大事就出大事了，你加個掌柜什么意思？”余生提著刀走出來。
    清姨也走出來，身后還跟著抱著警長的富難。
    葉子高忙擺手，“我的錯，我的錯……”
    “嘔~”
    他還來得及說出什么大事，小老頭已經(jīng)跳下驢車，找個墻角大吐特吐去了。
    還真是出事了，余生指著小老頭，“這，怎么回事？”
    白高興坐門前茶攤上喝涼茶解渴，目指葉子高，“問他。”
    “今兒我們又遇見怪哉了。”葉子高說。
    那次遇見后，后來他們?nèi)P州城時，在路上經(jīng)常遇見怪哉。
    她或站在路上，或藏在樹后面，目光直直盯著葉子高。
    后來毛毛在經(jīng)過那段路時都是狂奔而過的。
    “我和老頭打賭，他若敢對湖邊背影喊句話，我就給他一個月工錢。”
    葉子高樂不可支，“他真喊了。”
    “喊的什么？”
    “姑娘，吾傾慕汝已久。”葉子高學的惟妙惟肖。
    “當時怪哉拔腿就追，在驢車后面追了好久，幸好毛毛跑的更快。”
    “現(xiàn)在那怪哉肯定不糾纏我了。”
    葉子高笑著直不起腰，“掌柜的，把我這個月工錢給他。”
    余生道：“下個月吧，你這月工錢先扣了，下個月工錢給他。”
    “為什么？”
    “你不能老拿別人缺陷開玩笑，不然和取笑狗子的人有什么區(qū)別。”
    余生記起了樓上的那位巫祝。
    葉子高嘀咕道：“我也是為了自保。”
    被怪哉盯著，葉子高這些天心里一直發(fā)毛。
    余生道：“你不怕小老頭被怪哉糾纏上了，他那小身板，嘖嘖……”
    “就，就是。”小老頭抬起頭，“小掌柜，兩個月工錢是多少？”
    “什么兩個月，取笑也有你一份，不扣你工錢就是好事了。”余生說。
    “賬不是這樣算的……”
    余生不理他們，“這就是你們說的大事？”
    “不，城里出大事了。”白高興放下茶杯說。
    “錦衣衛(wèi)在鄰水鎮(zhèn)被狼妖襲擊，現(xiàn)在全城一大半錦衣衛(wèi)都趕過去了。”
    “錦衣衛(wèi)被襲擊？”富難抱著警長上前一步，“損傷大不大？”
    白高興嘆氣，“慘重，聽說傷了不少。”
    饒是見慣生死的葉子高也語氣低沉，“拉回三輛馬車人來，不是重傷便是犧牲。”
    “現(xiàn)在全城閑著的捉妖天師也趕過去了。”白高興說。
    余生眉頭微皺，“城主難道震懾不住這些狼妖？”
    “不是，聽說這群狼妖是從北面下來的。”白高興說。
    “那城主為什么不出手？”余生回頭問富難，卻看著清姨。
    “因為城主很久以前就想走了。”富難說。
    “走？”余生驚訝。
    “嗯。”富難點頭，這在錦衣衛(wèi)里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
    十幾年前，揚州城主就有隨友人前往歸墟上的仙山閉關(guān)修煉的念頭。
    但因為揚州城錦衣衛(wèi)實力微弱，所以才不得不留到現(xiàn)在。
    “這十幾年間，大家為不拖城主后腿，非常努力的修煉。”富難說。
    為提升實力，在遇見小妖或稍微棘手的妖怪時，錦衣衛(wèi)都不再請城主出手。
    他們以血戰(zhàn)磨練自己的實力，漸漸對一些妖怪有了一戰(zhàn)之力。
    “這樣一來城主便不需頻繁往返，只需在揚州城遇見大妖時出關(guān)趕回來就好。”富難說。
    這也是城主這次沒有出手的原因。
    “若再敵不住，城主怕又要出手了，到時前往仙山的日期怕再會延后。”富難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