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大驚小怪,我都說了只是上火。”
傅言殤無聲地嘆了口氣,片刻后,放心地笑了:“是是是,怪我,大驚小怪。”
一整晚,我們都用力地抱緊彼此。
直到天邊泛出了魚肚白,傅言殤才將我攔腰抱起,走出帳篷。
我享受著被他寵愛入骨的感覺,望著從地平線一寸寸躍起的光束,“真美。”
“什么美?”傅言殤語氣溫潤。
我說:“晨光美。”
“還有呢?”
我想了想,“風景美,花草樹木也美。”
他的眉頭皺了一下:“還有呢?”
“……還有嗎?”我實在是個缺乏觀察力的女人,一時之間,竟答不上來。
傅言殤的眉頭皺得更深,盯著我看了好一會才說:“沒良心的小東西,難道不覺得你家老公,才是最美好的存在么?”
喔,原來是在等著我贊他。
這男人,越來越孩子氣了。
我捧著傅言殤的臉,特別認真地說:“景物會變,草木會老。在我心目中,你是無可取代的取代的存在,像空氣一樣,不能缺失。”
傅言殤似乎對我的說辭很受用,唇瓣一彎,笑得心滿意足。
之后我們就這樣靜默地看著晨光一點點籠罩大地,直到洛洛醒了,才開始吃早餐,動身回家。
這種簡單又溫馨幸福的日子持續了兩天。
也許是中藥起了作用,我的身體倒是沒再出現過腰酸背痛、流鼻血的狀況。
*****
到了傅家家庭聚會那天。
傅言殤因為早上有一臺手術,便早早出門回市郊醫院了。
臨出門的時候,他特意叮囑我乖乖的在家里等他,他完成手術后就回來接我和洛洛,一起出席家族聚會。
我和洛洛窩在沙發上,一樣的單手托腮,一樣的眼神空洞。
“媽咪。這幾天我的頭越來越痛,可能……我快離開你們了。”洛洛悶悶地說著。
我一愣,潰散的視線驟然緊縮,“怎么會越來越痛?之前你不是跟你爹地去了市郊醫院治療了嗎?!”
洛洛沉默了很久,在我急得快要抓狂的時候,才再次開口:“那個壞女人表面上看起來對我很好,其實巴不得我死。她根本不可能真的給我治療。”
我聽得懂洛洛口中的壞女人是誰。
“怎么、怎么可能?洛洛,她是你奶奶!”
洛洛冷冷地笑開:“媽咪,你太容易相信人了。她不是我奶奶,她跟爹地沒有血緣關系的。我雖然眼睛看不見,但我心里面很清楚,她恨你,也恨我。”
我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我接了電話,還沒開口問是誰,張媽的聲音就急切的傳了過來:“秦歌,傅家的家庭聚會不能去!方雅是什么樣的人,我太清楚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為什么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