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臉上燙了一下,“既然知道,那你還要問?”
“因為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他拉著我走到主臥室落地窗邊,沉默片刻后,突然問我:“知道四年前,我為什么總喜歡站在這里看漫天風雪嗎?”
我想了想,“不知道。”
“站在這里,可以看到你的一舉一動。我記得,那時你喜歡套裝厚厚的白色毛絨外套在風雪中游蕩,眼睛鼻子都凍得通紅,就像一只小白兔,很傻氣可愛。”
“當時我很不解,這個女人不怕冷?每次都在冰天雪地里逗留很久,是不是夜里沒被我折騰夠,精力竟還能這么旺盛?!?br/>
“后來有幾次,我想問你,可話都了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傅言殤說著說著,都忍不住嘆氣了,像是覺得他四年前的舉動很可笑。
我默默地聽著。
聽到最后,心湖狠狠一蕩,做夢都想不到,他竟不動聲色地關注了我那么久!
“傅言殤,你知道嗎,其實我特別的怕冷,每次在風雪中遛達,牙關都是打抖的?!?br/>
我紅了眼睛,說著四年前我無數次想說,最后卻哽在了喉嚨里的情話。
“可我一想到,也許能見到你,我就咬緊牙關撐下去,但好可惜,我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
傅言殤一怔,“四年前我對你那么殘忍,你還想見我?傻不傻?”
“也許很傻吧,我也不知道自己著了什么魔,可能是你每一次折磨我之后,會不動聲色的彌補。記得有一次,我試圖脫離,你很生氣的用手術刀抵著我的脖子,當時我真的萬念俱灰,就抬起手握住手術刀,鮮血濺了你一身?!?br/>
“當時我以為自己真的死定了,可最后,你竟然紅著眼睛給我包扎傷口。”
我攤開手掌心,那道疤痕已經看不見了,但以前愛而不得,恨又不能的感覺,仿佛隨著年月的流逝而愈發鮮明起來。
傅言殤摟著我,眉眼之間,是濃得化不開的深情。
“四年前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次,秦歌,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要再有懷孕生子的想法,我無法讓你冒險?!?br/>
我心里‘咯噔’一下。
聽他這語氣,是寧愿眼睜睜看著宇涵找不到合適的臍帶血移植,也不允許我懷孕生子了。
“懷孕生子怎么算冒險?傅言殤,我又不是沒有生過孩子,何況孩子也不一定不正常。”我扯出一個輕松的笑容,想說服他:“我總覺得我能生出一個健康正常的孩子……”我真的有這種預感。
傅言殤一字一句地打斷了我的話:“我有辦法找到其他合適的臍帶血?!?br/>
“……什么辦法?”我追問道。
傅言殤沒有說話,不動聲色間摟得我更緊。
我無從猜測他突然的沉默是什么意思,不安地重復道:“你到底有什么辦法?”
傅言殤像是刻意轉移話題,不答反問:“回國后打算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