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看不下去了,日記的最后還寫了什么,我不清楚。只知道眼淚將視線浸染得一片模糊,只知道在我心里腦里盤桓的,都是加粗的紅色字體。
厲靳寒才是那個心理扭曲的大變態!
厲靳寒陰險狡詐,很可怕!
厲靳寒的陰謀詭計藏得太深,簡直就是斯文敗類!
我使勁甩了甩腦袋,一時之間,竟覺得自己無法接受傅思瑤日記里寫的這些,垂死掙扎般低吼:“楚玥說的話,根本沒有可信度!傅言殤,蕭禹,你們相信厲靳寒是這種喪心病狂的敗類嗎?!”
傅言殤薄唇一抿,笑得有點苦:“我很想相信一切都是假的,但思瑤斷氣之前望向急救室外那種絕望又恐懼的眼神,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恰好是厲靳寒所站的位置。”
蕭禹嘆了口氣,“當時我還覺得很奇怪,為什么傅思瑤咽氣的一剎那,厲靳寒會攤開手掌插入褲兜,這個動作,是他心情愉悅時才會不自覺做的啊。”
我心亂如麻。
一個是我想共度余生的男人;而另一個,是一直以來無條件支持我的朋友。
我不想割舍掉他們之間的任何一個。
之后蕭禹很自覺的閃人,關上門的同時還說了一句:“嫂子,你一定要好好享受今晚啊,這可是傅言殤的第一次燭光晚餐!”
燭光晚餐?
我愣了幾秒,這個最不善于甜言蜜語和浪漫的男人,竟為我去做浪漫的事?
“傅言殤,我其實不需要這些,我想要的從來都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傅言殤點點頭,“知道你不在乎形式,可我就是想給你,因為你是我唯一的老婆。”
我在他霸道的寵溺下節節敗退,紅著眼睛說:“只要你給的,我就要。”
“行,就這樣愉快地說定了。”傅言殤抬眸看著我,用特別認真地說道:“以后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準離開我。”
我吸了吸鼻子,用同樣認真的語氣說:“知道了,除非有一天,你親手用刀子捅我的心,否則我絕不會離開你。”
他一聽,心滿意足地笑了下,親自將牛排切成可口的一小塊,然后喂我。
我享受著傅言殤對我的好。
搖曳的燭光很暖,他的一言一行也很暖,以至于我暫時忘卻了所有難過的事,。
“怎么光顧著喂我,我吃飽了,你不吃嗎?”我舔了舔嘴角的醬汁,問他。
傅言殤手臂一揮,把刀叉遞給我:“我在等你喂我。”
我感到臉上躥起一陣熱浪,講真,我還是第一次和異性這么親密的互動,心里總覺得有點羞怯,便悶頭切了牛排,送到他的嘴邊。
傅言殤薄唇輕啟,自然而然地咬住牛排,一番細嚼慢咽過后,皺著眉說:“太大塊了,切小一點。”
我“噢”了一聲,又切了一塊送到他嘴邊。
可這個男人還是嫌太大,來來去去切了又切,一份牛排我整整喂了他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