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好不了了?你會……死嗎!?”我的心一沉再沉,接受不了地低吼:“現在的醫學這么發達,怎么可能治不好呢?”
傅言殤笑了一下,沒有繼續這個話題,“秦歌,我餓了,煮飯吧。。”
我滿心滿腦都是他刻意略過的身體問題,根本就沒心情煮飯和做其他事情。
可繼續這樣四目相對下去,我又覺得自己耐不住他幽暗的眸光,低聲地問了他最后一句:“告訴我,你還有多少日子?”
傅言殤笑得有點苦:“不知道。也許一年,也許幾個月。”
我心如刀割,一時之間,竟莫名害怕這個給予我溫暖的男人,在不久的將來會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之后我們很默契地回避提及生與死的問題。
兩個人,滿滿一桌子晚餐。
我第一次主動給傅言殤夾菜、盛湯,他詫異地望著我,薄唇翕動了一下,但最后什么也沒說。
但我能感覺到,他的心潮晃蕩不已,大概是這種溫馨平靜的居家生活,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吧。
一頓晚飯恬淡地吃完。
傅言殤讓我去客廳看電視,他來收拾碗筷。
我拗不過他,便乖乖地走到客廳看電視。
這時,外面傳來‘叩叩叩’的敲門聲。
我開門一看,見張媽怨毒地盯著我,條件反射般踏出去,反手將門輕輕掩上。
“喲,還怕我們的談話被傅少聽到?”張媽嘲諷道。
我確實是不想讓傅言殤聽到我和張媽不愉快地鬧開。
畢竟我不能什么事都依靠他解決,我相信我自己能處理好一些誤會。
“張媽,我知道你是真心實意的想傅言殤好,不管你信不信,我也希望他好。”
張媽眼也不眨地看了我幾秒,一板一眼地說:“嘴上說說,誰不會呀。現在傅少的身體狀況越來越糟糕,據說換腎就能活命,你要是還有一點為人妻子的良知,就應該將你的腎給他。”
“反正摘除一個腎又不會死,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換個腎,傅言殤就能活命嗎?
可我血小板那么低,連墮胎也有可能發生大出血,更何況是進行這種腎臟移植手術?
張媽見我擰著眉毛不吱聲,估計覺得我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冷笑道:“看看看,我就知道你虛情假意。以前我覺得楚玥很虛偽,可至少一知道傅少需要換腎保命,她第一時間就表示愿意。”
“救了思瑤小姐,現在又愿意用自己的腎救傅少,秦歌,你捫心自問,她是不是比你好多了~!”
我有那么幾秒痛恨自己的血小板低,可說實話,我一點也不相信楚玥會舍得拿出一個腎。
“若是她救了我老公,我會發自內心的感激她。”我直視張媽的眼睛,就想知道楚玥究竟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但她現在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你怎么就深信不疑她真的會摘掉一個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