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什么胃口,忍不住端起碗,制止他夾菜的動作:“夠了,別再夾菜給我了。”
傅言殤沒搭理我,轉而望向保姆:“張媽,燉湯可以端上來了。”
“……傅言殤!”我受不了地瞪著他,“我飽了,要喝湯你自己喝!”
話音還未落,我就起身離席,拒絕再接受他的任何柔情和體貼。
畢竟,我是個活不了多久的人,除了抓緊時間報仇,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想了。
保姆一愣,“可是少夫人,湯是傅少親自燉的,我想幫忙,他都不讓……”
我心頭一抽,滿心滿腦都是傅言殤眉眼間掠過的失落。
明明是這種幾不可察的表情變化,卻分秒攪得我方寸大亂,我忽然害怕了,害怕自己又對愛情產生渴望和沖動。
“我不喜歡喝湯。”
我逼著自己扮演著一個毫無良心的角色,然后一字一句道:“以后別做這種事了,挺沒必要的。”
傅言殤薄唇一抿,大概覺得我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眉頭皺了又皺,終是沒有說話。
回到房里。
我還能聽見保姆勸傅言殤繼續吃飯的聲音,可他似乎沒了繼續用餐的心情,叮囑保姆提醒我睡前吃藥后,就去書房工作了。
砰的一聲。
外面傳來他關上門的聲音。
力道不重,可我能感覺到他極力壓制的怒意。
也許,他再也不會給予我任何的柔情和關心了吧?
我使勁甩了甩腦袋,打電話告訴安妮,項目談妥了,明早合作方會來公司正式簽訂合同。
安妮笑著說:“秦總,您老公牽線搭橋就是管用,合作方的秘書是我閨蜜,剛才還跟我講這次合作的投資預算,足足給高了一倍給我們公司呢。”
我心下一沉,那股子飆到巔峰的成就感,轉瞬跌至谷底。
安妮見我不吱聲,估計以為我是高興的,繼續說道:“而且,股東會議延期了,據說是股東們相約出國旅行了,所以股東會議延期半個月……”
真巧,在這個節骨眼上去旅行。
不用想也知道和傅言殤脫不了干系。
掛斷通話的時候,我心里五味雜陳,真是什么想法都有。
一個男人能默默為一個女人做到這樣,要說全是出于可憐,打死我都不信。
可為什么要在我決定放棄的時候,又來撩我、感動我?
這時,保姆張媽敲了敲門。
“少夫人,方便開門讓我進來嗎,我有些話想跟您說。”
我開了門,“方便。”
張媽走進來,確定書房那邊聽不見我們的談話后,才說:“少夫人,我在傅家工作二十幾年了,可以說,我是看著傅少長大的。”
“傅老先生不顧家,自從外面有了女人后,就幾乎沒踏進過家門,傅少的童年并不快樂,整個人都是冷冰冰的,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受和情緒。說實話,我從來沒看到過他對哪個女人這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