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咬牙切齒地質問我怎么回事,甚至還揚起手要打我。
“秦傲天。”傅言殤發狠般鉗住父親的手,“我的女人,除了我,沒人可以動?!?br/>
父親瞪著傅言殤吼:“可是楚玥是因為她才會被車撞,我兒子還那么小,要是楚玥有個好歹,我絕對不會放過秦歌這個掃把星的!”
掃把星?
呵。
我笑得悲涼,一想到楚玥的孩子是傅言殤,我就難受得要命。
傅言殤俊臉蒙霜,只字不提剛才楚玥對他說的那些話,只是本能地護著我。
很快,楚玥母親就抱著孩子趕到醫院:“小玥怎么樣了??。俊?br/>
父親暴躁地說:“還在搶救。”
“天佑一直哭個不停,這孩子不喝牛奶,餓壞了可怎么辦?。俊背h母親見我和傅言殤也在,急切道:“言殤,之前背叛你是小玥不對,可你也知道她是個倔性子,你爸這么羞辱她,她也是受不了了才會離開你的?!?br/>
傅言殤沒說話,視線一寸寸落在孩子的臉上。
才一個多月大的孩子,五官還沒長開,但手指特別修長漂亮,和我父親的完全不一樣。
楚玥母親見傅言殤盯著孩子看,隨口說了一句:“你和小玥有緣無份,我看天佑的神態和你挺像的,也許這也算是一種緣分,要不你抱抱天佑,沒準他就不哭了呢?”
傅言殤的薄唇越抿越緊,在我覺得他要伸手去抱孩子的霎那,他卻握緊了我的手:“還是讓孩子的父親抱吧?!?br/>
我讀不懂傅言殤在逃避什么,是拒絕相信楚玥說的每一個字,還是不想面對橫空多了一個兒子,我猜不透,總之此刻我唯一的感知,就是他的手在輕微顫抖。
“岳母,我的兒子當然是我來抱。”父親當著傅言殤的面抱過孩子,一邊輕拍孩子的屁股,一邊嘀咕:“我兒子的神態怎么可能像傅言殤呢,我和楚玥上床的時候,傅言殤都不知道在哪!”
楚玥母親估計是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訕訕道:“我就是隨口一說的。”
這時,手術室的門開了,護士走出來說道:“傅少,楚小姐想讓您進去一下?!?br/>
“她不行了?”傅言殤皺著眉問道。
“不是……她就是有些話想跟你說?!?br/>
傅言殤皺了皺眉,一字一句道:“我沒話跟她說?!?br/>
那寡淡的語氣干脆利落,連一絲遲疑也沒有。
我一愣,父親一愣,楚玥母親更是一愣,沒想到傅言殤竟會決絕至此。
偏偏,傅言殤似乎毫不介意我們的怔神,長指一手,握得我的手更緊,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帶著我離開。
我就像個沒有靈魂的傀儡一樣,被他牽著上車。
擋風玻璃上的血跡斑斑駁駁,那是楚玥的血。
“為什么不進去看她?”我看著傅言殤陰沉的側臉,心驚肉跳地說:“那孩子是你的,她給你生了兒子?!?br/>
傅言殤直勾勾地盯著我的眼睛,“秦歌,你他媽的到底有沒有腦子?楚玥說什么你就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