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殤似乎受不了我漫長的沉默,沉沉道:“一聲不吭離開,真以為我答應你離婚了?秦歌,你有什么資格先提出離婚。”
我皺了皺眉,涌上心頭的暖意一下子全冷了下去:“所以,你遠遠地跟在后面,就是為了羞辱我?”
“不然呢?”傅言殤頓了頓,淡淡地問我:“你不會以為我是放心不下你吧?怎么可能。”
我眼眶一熱,很沒出息的又被他傷到了,索性用比更冷淡的口吻說:“不去查你心上人的事卻跟我回老家,傅言殤,你到底是心理變態還是有病!?”
傅言殤仿佛被我的話噎住,很久都沒說話,可能覺得他跟著我回老家,真是有病、神經不正常了吧。
之后的一路,后視鏡上再也看不到傅言殤的車子。
達到老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天地間大雪紛飛,進入村子的小道又濕又滑。
司機拎起行李箱,“小姐,我送您進去吧,您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看了看手機。
接近四點了,小山村的天黑得早,要是司機送我進去,一來一回的話,估計摸黑才能到家了,便說:“沒事,就幾步路,我自己進去就行。這里離你老家還有幾個小時車程,路上注意安全。”
司機遲疑了一會,估計覺得前面就十來分鐘的路,又是光天化日之下,應該沒什么大問題,點點頭說:“好吧,小姐,您也注意安全。”
“好。”
我拖著行李箱往前走,說不出為什么,越接近外公外婆家,步伐就越緩慢起來。
上次回來,是多久之前了?一年前,還是兩年前,久到我都記不清楚了。
這時,路過的村民開始邊走邊打量我。
小山村的習慣仿佛就是這樣,看見一個外來者,總會下意識的打量幾眼。
“你是老趙家的外孫女?”一個大媽瞅著我問。
我點點頭,“我是。”
大媽一聽,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個小野種還有臉回來?當年你媽干的那些破勾當,誰不知道啊?”
我心頭一抽,媽,你真的那么不堪?
大媽見我皺著眉不說話,扯開了嗓子喊:“大伙快過來瞅瞅呀,婊~子的女兒回來了!呸,小婊~子,不要臉的賤貨色!”
我捏著行李箱的手越來越緊,剛想說話,胳膊便被人倏然拉著,扯進了一個溫暖的臂彎里。
“你……”
我倉惶地抬起頭,盯著那雙我至死也不會忘記的眼睛。
四目相接的一剎那,我滿心的悸動一下子徹底崩碎。
傅言殤呢?
為什么不是傅言殤!
我就像一個渾身冷透的傻子一樣僵站著,比起周圍那些傷人的話語,我更在意為什么現在護著我的那位,不是傅言殤。
“再罵一句試試。”
沈寒緊緊地摟住我,仿佛他就是一個挺身而出、救我于水火之中的絕世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