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敢的？”安妮一邊說，一邊又踹了幾腳，差點踹得沈寒整個人都趴在護士身上了。
    護士嚇了一跳，顫抖著聲音問：“你、你沒事吧？那個好像一下子軟了……”
    “軟了？”沈寒一怔，立即低頭往交合處看，臉色一下子全變了：“怎么會這樣？老子還沒釋放呢，他媽的怎么突然軟了，啊？！”
    護士已經(jīng)嚇哭了：“要不你先出來，咱們趕緊找醫(yī)生看看？”
    沈寒還能說什么呢，抽身出來后，瞪了我和安妮一眼：“老子不會放過你們的！絕不放過你們！”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沈寒如同瘋狗一樣咆哮的樣子，一時之間，竟忍不住笑了下：“好。我等著你。不過你下面似乎廢了。”
    “秦歌，你……！”
    沈寒氣得脖子上的血管都凸了起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想過來扇我，可又擔(dān)心那兒是不是真的廢了，最后只好一瘸一拐地跑去找醫(yī)生。
    回到紀(jì)寧所在的病房。
    瘋男人還在暴打紀(jì)寧。
    我也顧不得多想，掄起拖把去打瘋男人的后腦勺。
    安妮見我下手不夠狠，連忙從我手上奪過拖把，三兩下就把瘋男人打暈了。
    紀(jì)寧的身子失重般滑落，雙眼瞪得很大，仿佛沒了生命跡象。
    安妮皺著眉，蹲下身子去探紀(jì)寧的氣息，“好像沒氣了。”
    “……沒氣了？”我看著紀(jì)寧血跡斑斑的身體，沒想到她就這樣死了，和李寂寞桐一樣，毫無預(yù)兆的就死了。
    我說不出縈繞在心頭的，是一種錯綜復(fù)雜到何等程度的感覺，悲涼、慌亂、不安……反正什么滋味都有。
    唯獨缺失的，是復(fù)仇的快感。
    *****
    安妮報警之后，大約過了五分鐘，警察趕到了。
    因為病房里有監(jiān)控設(shè)備，所以警察并沒有過多問我和安妮事發(fā)的情況，簡單錄完口供，便打電話通知我外公外婆過來。
    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外公外婆肯定會恨我入骨，就請求警察安排做我和紀(jì)寧的DNA比對。
    哪怕外公外婆恨我，我也想讓他們知道真相，我怕他們承受不住失去外孫女的痛苦。
    如果知道了紀(jì)寧不是他們的外孫女，也許他們能好受一點……
    安妮握了握我的手，勸道：“我覺得，我們還是打個電話給傅言殤和蕭禹吧，這個鍋不該由你來背負(fù)。紀(jì)寧是被沈寒害死的。”
    我點點頭，打電話給傅言殤的時候，眼皮一直在跳，心也突突的，慌得要命。
    “老婆，精神病院發(fā)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和安妮先回家，什么都別管。”
    這是傅言殤接聽電話后，首先說的話。
    我沒反應(yīng)過來：“我和安妮馬上回家？”
    傅言殤“嗯”了一聲，語氣里頭，全是不容商量的命令口吻：“對。我已經(jīng)吩咐司機上來找你們了，立即回家。”
    我知道他是顧慮我和安妮的人生安全，也擔(dān)心我外公外婆一來到，會跟我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