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吃完送你回秦家。”傅言殤拉開椅子坐下,將飯菜推到我面前時,補充了一句:“楚玥父親的病情突然惡化,怕是撐不到下個月了,等過了這陣,再接你回家。”
我沒有表態,默默低頭吃飯。
這一頓飯,吃得很平靜疏離,仿佛剛才那些擁吻不曾發生過。
我起身收拾碗筷,他坐在沙發上翻手機,直到我擰開水龍頭準備洗碗了,他才邁步走過來:“割脈自殺的傷口好了?”
我皺了皺眉,“我再說一次,我沒割脈自殺!”
“知道了。”傅言殤直接將我推到一邊,“下次再想自殺,建議你換個方式。割脈,不痛?”
“傅言殤,我最后說一次,我沒割脈自殺!!!”
“知道了。”他淡淡的回了一句,可眉目之間卻仍然是‘秦歌,敢做不敢認,你就這點出息?’的神態。
我簡直想吐血。
可想想,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在這個男人面前,竟然敢笑敢哭敢吼他,這種肆意的真性情,我對其他男人可以說從未有過。
回到秦家。
我剛踏進門口,就看見秦柔抱著我父親痛哭,而她那個據說偷人成性的媽,正披頭散發地跪在地上。
“過去吧。”傅言殤見我一動不動,提醒道。
我看著傅言殤。
上一次回家時,他似乎都在不動聲色的袒護我,這次呢?
“怎么了?”傅言殤見我走神,大約是洞悉了我在想什么,過了幾秒又說:“在其他人面前,只要你一天是我老婆,我便護你一天。”
其他人?
所以在他看來,楚玥父母并不等同于其他人,而是他掏出真心去等待的家人么?
我故作無所謂地笑了下,“我沒那么脆弱不堪,應該不需要你再袒護。何況,你也給不了我渴望的袒護。”
自尊心作祟就是這么的奇怪,我承認我在死鴨子嘴硬,在楚玥父母和我之間,這個男人怕是永遠都會選擇袒護楚玥父母,我又有什么好繼續奢想和渴望的呢?
既然得不到,不如假裝不想要。
傅言殤皺了皺眉,似乎不習慣我淡漠的拒絕。但這種不習慣的情緒,只在眉目間短暫停留,很快就被他一貫的優雅寡淡掩蓋了下去。
“知道了。”
他的嗓音聽起來比我更淡、更無所謂。
我忍不住在心里苦笑,果然,他怎么可能會真心實意地袒護我呢?早該看明白了。
走進客廳。
秦柔一看見我,就像瘋了似的嘶吼:“秦歌,你現在一定在心里頭偷著樂吧?我和沈寒離婚了,我什么都沒有了!”
我沒說話,第一時間去看父親的反應。
他沉著臉,雖然明知道由始至終我才是被傷得最深的那一個,可感情的天枰還是傾向了秦柔。
“小歌啊,小柔最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又跟沈寒離婚了,無家可歸。我想讓她搬回家里住,你應該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