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個動不動就掉眼淚的人,可最近,只要一面對傅言殤,我的情緒就會處于完全失控的狀態(tài)……大概,我是病了吧?
傅言殤可能沒想到我會哭得這么委屈,松開我的同時,扯了幾張抽紙。
“我不需要!”
我慌忙抹去眼淚,拒絕再接受他短暫的溫柔。
我怕,怕自己又覺得他對我好。
傅言殤皺著眉,眼底的冷意更濃,當著我的面用抽紙擦掉他手背的淚跡。
一下又一下。
他擦得很用力,仿佛我的眼淚是令他糟心透頂的臟東西。
“秦歌。別自以為是了。”
傅言殤大手一揚,江抽紙揉成皺巴巴的一團。
“我就是要犧牲你,若不是因為你最適合孕育楚玥的孩子,你覺得我會讓你這種自私冷漠的女人代孕?”
是啊。
我可不就是他眼里見死不救又水性楊花的女人么。
我捶了捶心口,不知出于什么心態(tài),下一秒居然沖他笑了:“傅言殤,我問你,如果我懷孕了,你會怎么做?如果我已經懷孕了,你會怎么做?”
傅言殤的眉頭皺了又皺。
透過迷蒙的淚光,我只看得見他眉宇之間的無情和殘忍。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說:“新婚夜那幾次,你例假剛過,不是排卵期。至于剛才,更不可能懷孕。”
我垂下眼眸。
是啊,都沒在我身體里釋放,哪來的懷孕呢?
傅言殤撇開眼眸,一字一句道:“兩周后去做代孕前的身體檢查,你除了接受,沒其他路可以走。”
“是嗎?那如果我在代孕檢查前就死了呢?”
我慘兮兮地笑著問傅言殤,就想聽聽他會怎么回答。
他笑了一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秦歌,你不敢。”
我頹敗地嘆了口氣:“你就這么篤定?在你看來,我就是個冷血自私的女人,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出來的?”
傅言殤捏著我的下巴,“你對林薇不一樣。”
“一樣也好,不一樣也罷。要是早知道這樣,我寧愿在精神病院孤零零的死去。”
我狠狠地抓住他的手,即使他指間的溫暖從不屬于我,可一旦觸碰過,我的內心竟莫名貪戀。
可不能天長地久,我渴望曾經擁有來做什么?
傅言殤大概覺得我這個樣子很礙眼,看了看我的手:“抓著我做什么?”
“傅言殤,生日那天,你說明年也給我過生日……”
“那時你在我眼里,還不是一個滿口謊言的騙子。”傅言殤頓了頓,沉聲道:“秦歌,我做過的最后悔的事,就是帶你離開精神病院。”
哦,原來他也后悔了。
我漠視傅言殤的厭惡和憎恨,松開手的剎那咧嘴笑笑。
“生日那晚的一切,我都沒當真。我是很缺愛,但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承諾這種東西,我知道聽過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