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不停地搖頭:“不太可能,總之你自己留心一點,既然和傅言殤結婚了,就好好抓緊他。能夠跟傅家攀上關系,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好在他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已經死了,威脅不到你。”
我的心沒來由地疼了一下,實話實說道:“我和傅言殤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離婚的。”
畢竟沒有領證,好聚好散,很簡單。
父親用力地扣住我的雙肩,“說什么混帳話!難道你還對沈寒念念不忘?小歌,清醒點,沈寒根本不曾愛過你!而且他已經和小柔結婚了,你好意思做第三者?”
父親的話,像一把刀子捅進我的心口。
一字一句都仿佛在暗示我,他仍然在乎秦柔,剛才他對秦柔的種種冷漠和無視,只因為如今我是傅太太、能夠讓他臉上有光的傅太太而已!
我很討厭這種訓話般的感覺,眼淚在眼眶里團團打轉,可我卻逼著自己咧嘴笑著。
“我還不夠清醒嗎?我覺得我已經很清醒了。要是迷糊一點的話,說不定我還會相信你是疼愛我的,你并沒有希望我在精神病院里自生自滅!”
我狠狠地揩了一下眼角,故作無所謂地說道:“回來的時間差不多了吧?繼續假情假意大家都累,爸,我該走了。”
父親被我噎得無話可說,苦笑了好幾聲:“到底不是在身邊長大的,養不熟,親不近啊。”
是啊。
所以無論過去我怎么聽話,就是不如秦柔討他喜愛!
走出書房時,我的眼淚已經掉得一塌糊涂。
坐在沙發上翻手機的傅言殤恰好抬眸,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他將我的難過和脆弱,看得清清楚楚。
我渾身一僵,像是被他微妙的表情變化攝走了心魄一樣,整個人定格在他沉冷的目光里。
“為什么哭?”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我跟前。
“我……沒什么,只是有點感觸。”
我咧嘴沖傅言殤笑,好想繼續維持剛才面對父親的故作無所謂狀態。
可也不知為什么,在傅言殤不動聲色的注視下,我的眼淚竟然越掉兇,就像一個受盡委屈、亟需寬慰的可憐蟲似的。
我想我一定是狼狽極了,以至于他的眉頭皺了又皺,最后淡淡的對我父親說:“我和小歌先走了,有空一定多回來。”
父親訕訕地笑著:“好好好。那個,傅少啊,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小歌嫁給你,我很放心。希望你們能白頭到老。”
此話一出,我看見傅言殤的表情明顯僵了下,似乎根本就沒想過跟我白頭到老這回事。
氣氛突然冷到了極點,漫長的沉默過后,他寡淡地笑了笑,連一個字也沒說,拉著我走出去。
出了門,我尷尬地抽回手:“我爸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傅言殤瞥了我一眼,“我沒放在心上。”
我點點頭,雖然心里也明白我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可這樣擺上臺面直接說,我還是沒出息的難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