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想起昨晚傅言殤按我腳踝的畫面,雖然有幾分醫(yī)生的感覺,但扯到權威,未免太過了,哪有這么年輕的權威。
“可能是同名同姓。”
林薇狠戳我的腦門,“傻吧你,現在猛地一想,不是權威能輕輕松松將你從精神病院拎出來嗎?重點是,你們結了婚的話,沈寒指不定有多吃驚、多不敢置信呢!”
我的心輕輕一震,確實,精神病院那護士挺忌憚傅言殤。
林薇拍拍我的肩,似乎對傅言殤這號人物一百二十個滿意。
“這個婚咱必須結,但是你跟沈寒那段,最好先瞞著,我聽說傅言殤的父母特別古板保守……”
我不以為然地笑笑:“我又不是真的結婚過日子。”
林薇瞪了我一眼:“心里咋想的啊你,撿到寶了還不自知,反正婚檢這事,我知道怎么做了。”
有那么幾秒的時間我還沒反應過來林薇的意思,沒多久就有個護士過來找林薇。
“沈院長蜜月結束回來了,正在發(fā)喜糖呢,林醫(yī)生,您還是過去一趟吧,科室的人都在。”
我身子一僵。
明明設想過無數次和沈寒見面的場景,可當這一刻真的來臨了,尤其是想到他在發(fā)喜糖,我心里竟難受得厲害。
林薇知道我的慌亂,走的時候用力地抱了我一下:“別慌,我在呢。沒人能傷害你!”
我不知道說什么,往里走,只感覺每走一步,心都在滴血。
有人說,一旦毫無保留的愛過一個人,哪怕最后得到的只有恨,回憶里也全是他的影子。
踏進婚檢室,我一眼就看見沈寒坐在靠窗的位置談笑風生。
他面前堆滿了各色各樣的糖果,喜慶的糖果盒上還印著他和秦柔的婚紗照。
真是羨煞旁人的幸福模樣!
沈寒似乎沉浸在新婚的甜蜜中,完全沒覺察我的存在,一邊說笑一邊隨手翻婚檢單,一直翻到最末端的那張。
“……秦歌?”
他長指一抖,足足怔了幾秒,滿臉震驚地抽出我的婚檢單。
我想我一輩子也忘不了此刻沈寒的表情。
他張著嘴,大概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抬頭看見我,忽然手一抖,婚檢單滑了下來。
“你怎么出來的?”
我沒說話,用盡全身的力氣扇了他一個耳光。
這是我第一次打他,眾目睽睽之下打了他!
沈寒一怔,似是不敢相信,“秦歌,你瘋了?”
我死死地瞪著他:“我是不是瘋了,你不清楚么,還想把我再扔進精神病院一次?”
沈寒臉色一沉,估計做夢都想不到我敢這樣跟他說話,扯著我的頭發(fā),“秦歌,你在精神病院還是沒學乖啊!”
我感到頭皮一痛,抓起臺上的茶水潑了過去。
沈寒狼狽極了,干凈的白大褂上粘著茶葉。
可即便是這樣,他竟然沒有松開我,手上的力道越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