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百感交集,明明想說‘我懂這種感受’,可話到了嘴邊,我又覺得這樣說其實很虛偽。
畢竟每個人走過的路都不一樣,我們誰也沒有資格站在自己的立場,去評論別人的遭遇與苦楚。
之后很久,厲靳寒都沒有再說一個字。
直到車子駕進了一個新建成的小區,他才遞了手機給我:“你可以給傅言殤打個電話,但我不想聽你們互訴衷情,你只有三十秒報平安。”
我一愣,好一會都反應不過來。
“還不快點打電話?”厲靳寒皺著眉催促:“我很善變的,說不定下一秒就改變主意了。”
我見他這樣說,還真怕他會突然反悔,立即拿過手機,撥通了傅言殤的電話。
很快,手機那邊傳來了傅言殤急切的聲音:“厲靳寒?”
我所有的委屈都在這一刻涌上心頭,哽咽道:“傅言殤,是我,秦歌。”
“……秦歌?”傅言殤的聲音抖得厲害,甚至透著幾分手足無措的狂亂:“對不起,在精神病院的時候,我竟沒確定你就是秦歌,對不起……”
我的眼淚早已泛濫成災,“現在確定了,也不遲。一個星期后我就能回到你身邊了,厲靳寒說了,只要我陪他一個星期。”
“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孩子的,等我回來。”
傅言殤聽到這里,失控的拒絕道:“陪他一個星期?不行,我不放心!”
厲靳寒似乎聽到了他的話,一把奪過手機,直接說:“傅言殤,你不答應都不行了。好好處理紀寧和方雅吧,我只霸占秦歌一周,一周后自然會將她送回你身邊。”
“哦,對了,別打算妨礙我和秦歌,若是激怒了我,我可不敢保證秦歌的人身安全。”
厲靳寒說完,立即掛斷通話,然后重新啟動車子,從小區的后門出去,加快車速離開市區。
我不知道厲靳寒到底要帶我去哪,只知道離開小區后的很長一段路都沒有攝像頭,傅言殤根本不可能查出什么。
大概一個小時后,天色變得陰沉沉的,眼看著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厲靳寒就車子停在碼頭旁,拉著我上了一部私人游輪。
我這才意識到他是要出海,頓時站定不動,“厲靳寒,你是不是瘋了?這種天氣出海?!”
厲靳寒理都沒理我,吩咐船員開船后,徑直坐在甲板上。
很快,就有船員抱來吉他給他:“靳少,晚餐需要開始準備了嗎?”
厲靳寒點點頭,修長的手指開始撥動琴弦,看著我的眼睛唱:“愛就像藍色的貝殼,在沙灘聆聽風的承諾,路過的雨點在閃爍,就像海面的煙火……”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厲靳寒。
海風吹得他額前的發絲肆意飛揚,也許是天色陰沉的緣故,他清冽的眉眼都顯得過分明媚溫柔。
我有點看癡了,沒想到這個男人唱歌竟是這樣的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