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殤的臉色沉了一下,雖然他一個字也沒說,可我能感覺到他的世界已經徹底崩塌。
沒什么比親眼目睹自己一直愛戴、敬重的親人,突然轉變滿腹詭計的報復者更絕望的了!
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如果可以,我寧愿選擇讓他只恨我一個,而不是現在這樣,愛情和親情都碎了……
*****
醫院手術室外面。
安妮和蕭禹一直陪在我身邊等候。
有好幾次,方雅想撲過來扇我,都被蕭禹攔住了。
警察來錄了口供,說是要我給他們走一躺,接受進一步的調查。
可我死活不肯走,一是洛洛下落不明,二是傅言殤還在搶救,我怎么可能跟警察走?!
最后,是傅司明給我擔保,警察才勉強同意讓我再手術室外多呆三十分鐘。
方雅見暫時動不了我,索性一字一句地說:“你就等著死在監獄里面吧你。”
我沒說話,真是連理都不想理她。
倒是傅司明壓低了聲音對我說:“秦歌,我們談談吧,實話告訴你,要不是看在靳寒的面子上,我根本沒閑情給你做擔保。”
厲靳寒?
我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意識到在家族聚會上沒看見他。
“談什么?”
傅司明當即撥通了厲靳寒的電話,示意我去休息室說。
我沒有伸手拿電話,也沒心情在傅言殤生死未卜的時候想扯其他。
“怎么?時至今日,你還有膽量端架子~?”傅司明陰陽怪氣地啐了一聲,嘲弄道:“不聽就算了,反正洛洛在靳寒那里,林薇和她媽媽應該也找不到的!”
我脆弱的神經一下子被刺激到了,抓過手機就是一句:“厲靳寒,洛洛呢!?”
厲靳寒咳了幾聲,嗓音沙啞得很,像是患了重感冒似的。
“洛洛在我旁邊,睡著了。我在去機場的路上看見洛洛,就好心的抱他上車,免得他一個人在馬路邊亂走。”
“你會這么好心?說吧,你到底又在玩什么陰謀詭計!”我沒辦法冷靜,質問的語氣越來越冷硬:“洛洛答應過我不會亂跑,是不是你騙他出門?”
厲靳寒笑了一下,“是我騙他出門的,那又怎樣?秦歌,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和傅言殤離婚,然后跟我結婚,去布拉格。我在那邊找到了適合洛洛移植的臍帶血;二是繼續留在這里,任由方雅報復,你、洛洛、傅言殤,抱著一起死!”
我心里‘咯噔’一下,“你到底想做什么?!”
“得到了之前傅言殤所擁有的一切,我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我一點也不開心。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我覺得我不開心的根源,是沒有愛情和孩子。”
“秦歌,其實我以前對傅言殤的怨恨,并沒有現在這么濃烈。可每次看到你和傅言殤在一起,我就嫉恨得要命!他憑什么擁有不離不棄的愛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