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來的晚靈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了這一幕,嘴角不自覺的溢出了一絲笑意,旋即退了出去,走到了甲板上。卻發(fā)現(xiàn),辰月早就在甲板上站著了。
辰月見是晚靈,打了個招呼,“晚靈姑娘。”晚靈雙手負在背后,看著這才剛剛經(jīng)過一片血色洗禮的湖光,朗聲開口:“辰護衛(wèi),若有一天你家王爺負了我家小姐。那么,我晚靈的這雙手,不僅會沾上他的血,還會,沾上你的血。”說到后半句,晚靈
挑笑著看了辰月一眼。
辰月只是對晚靈說出的話有點詫異,但面上卻絲毫沒有一點異色,波瀾不驚道:“王爺認定的東西,就從來不會放手。無論是什么。”
晚靈嘴角挑起一絲笑意,也不再多言。正是她感受到了蕭世寧此人對少主感情的純粹,害怕少主也陷了進去。所以她才會由此擔憂,她絕不能讓秦雋的事重演。“晚靈姑娘對王妃娘娘。”辰月華說半句,看了晚靈一眼,“很忠誠。”有時候,他也很好奇,為什么像晚靈這樣武藝高強又放蕩不羈的女子,會那么臣服在王妃的手下,對王妃言聽計從。可當他看到王爺也
幾乎對王妃言聽計從時,他也就打消了這個疑問。王妃,是真的有那么能力,讓任何一個人,甘愿臣服于她把。晚靈笑了笑,看著遠處的天空,“忠誠?我不知道忠誠為何物。我只知道,從我決定追隨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是我存在的意義。”于她,于長雪,都是。從第一眼見到她被老谷主帶到他們面前的那一刻開始
。他們這一世的命運,就已經(jīng)注定了。
聽著晚靈的話,辰月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但卻并未去探究。有些事,與他無關(guān),有些事,也不是他應(yīng)該去過問的。
“什么?三國使臣遇刺?”蕭靳站了起來,銳利的眸光中出現(xiàn)了一絲驚詫。
李恩光稟報道:“是,陛下,臣已經(jīng)派李卿徹查此事。相信此事不久后便會水落石出。”
站在另外一邊的左復(fù)卻站了出來,低聲道:“皇上,臣覺得此事頗有蹊蹺。”
蕭靳瞇了瞇眼,“什么蹊蹺?”
“三國使臣遇刺,定然是有人故意想要趁機攪亂這池渾水,想要各國問罪我北齊,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查的出來的。”左復(fù)緩緩道。
李恩光卻不茍同,“得知三國使臣會同時游湖的人并不多,我們按照這條線索排查便是。難道左丞相不想知道幕后真兇究竟是誰嗎?”李恩光目光鑿鑿的盯著左復(fù)。左復(fù)冷聲道,“李將軍徒有孔武之力,難道平日里連腦子也不常運轉(zhuǎn)嗎?此番周密的安排,幕后之人為的就是挑起北齊和各國之間的矛盾。你以為順著那條線索查,能查出個什么來,再有兩天,三國使臣便
要離開北齊了,屆時,只要出了北齊的地界,是死是活,都與北齊無關(guān)。當務(wù)之急,應(yīng)該是如何應(yīng)對各國的問責。”
李恩光怒目瞪著左復(fù),這個老東西,就是擺明了罵他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徒有一身孔武之力,腦子不好使。是可忍孰不可忍!
“左丞相!查出幕后真兇難道不比應(yīng)付了事更為重要嗎?!只要查出幕后指使刺殺的人與北齊無關(guān)。那各國又如何問責?”李恩光一字一句跟吼似的。
本來李恩光就是軍人,這么一吼,讓整個御書房都抖了抖。
蕭靳也不禁往后趔了趔,拍了拍衣服上震落的灰塵。
左復(fù)冷哼了一聲,一副“你腦子不好使別跟我說話”的表情,不想跟李恩光爭論。
終于,蕭靳忍不住怒拍了一聲桌子。
“好了!”
李恩光和左復(fù)這才停止了爭論,畢恭畢敬的拱手,“皇上。”
蕭靳瞇了瞇眼,冷凝道:“二位卿家所言都有理,那就按照兩位所言行事。李將軍,你負責追查此事,左丞相,你負責與三國使臣進行交涉。”
左復(fù)李恩光二人相互瞪視了一眼,“是。”待這兩人退去后,蕭靳才有些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著這桌子上的一摞子的奏折。不禁嘆了一口氣,看來,他也要快點培養(yǎng)一個接班人才行了。天下將亂,他已經(jīng)沒有那么心力去守住這一片江山,
征戰(zhàn)四方了……想了想自己的那幾個兒子,蕭靳心中不禁又是一陣愁緒,看來看去,他果然還是最中意他啊……能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存活下來……但是,他這個江山究竟留給誰,就看他們后面的造化了……
程闊小心翼翼的站在旁邊,看著郎中為秦雋換藥。
秦雋的胳膊受傷了,雖然只是被劃了一條口子。但這依舊讓程闊的心都提了起來。因為這場刺殺行動,正是他安排的!
“尹大人只是皮外傷,敷一下消炎藥等傷口結(jié)痂修養(yǎng)幾天便好了。”
秦雋微微點了點頭,那郎中才收拾了藥箱離開了。
“程大人。”秦雋沓長著聲音喚了一聲程闊。
可那話里的寒意讓程闊整個人都不由瑟縮了一下,“臣在。”
秦雋將自己手上的胳膊擺了擺,聲音冰冷,“程大人不準備解釋一下嗎?”
程闊當即下跪,“主子饒命啊,臣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刺殺您的刺客絕對不是臣安排的,跟臣沒關(guān)系啊!”秦雋冷冷的看了程闊一眼,壓低著聲音緩緩道:“那沖著朕來的刺客擺明了就是為了要我的命,卻混在了程大人安排的刺客當中。不知,究竟是別人想要我的命呢,還是程大人想要我的命呢?為什么,那些
刺客在看到程大人之后,卻目露猶豫,難道……是怕誤傷了程大人嗎?”
“臣也不知道,臣是冤枉的,請主子明察!”程闊立馬匍匐下跪,大冬天的,額頭卻已經(jīng)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若那蘇常就是宿長雪,再加上此次的刺殺事件,這讓朕突生一種想法……會不會是程大人當初故意放走了宿長雪,而今又約好一起刺殺朕呢?”秦雋笑著不緊不慢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