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這哪里是胡說。屬下說的是實(shí)話。”丁管事笑呵呵的,“剛才聽見伺候的人說,小爺多吃了一碗飯,屬下高興。”
沈念就沉下臉來,這是要發(fā)火的前兆。
丁管事卻機(jī)靈的很,立刻就躬身告辭出去了。
“也就是他跑的快。”沈念就說,意思是如果丁管事不是溜走了,他肯定不會放過丁管事。然后,他還告訴淑媛,“你不要聽他胡說。”
沈念這些天,也跟著自己減了飯食?!
淑媛這么想著,就笑了笑。
喝過茶,淑媛就起身,說要往周家去。她得去看周家老太太,另外她還有事跟周恕商量。
“九哥,你要是沒事,就陪我一塊去?”淑媛還試探著問。
“只是去看看周家老夫人?”沈念問。
“還有事要跟周恕哥說。周家有一家錫場。”
“你想用錫?我也有。”沈念立刻說。“還想用什么,不妨一并告訴我。我?guī)湍憔褪恰D阃浳覄偛耪f過的話了?”
沈念就告訴淑媛,雖然安親王府很多產(chǎn)業(yè)都不歸他管,但是他母親陪嫁的產(chǎn)業(yè),卻都是他掌管著的。的
沈念的母親周氏,也是名門望族出身。她那一輩里,就她一個(gè)女孩子,極為嬌貴,又嫁給安親王做王妃,當(dāng)年的陪嫁可是十分豐厚。
錫場他有,還有瓷器,煤礦,更別說遍布大梁東北的良田。
不管淑媛要做什么、用什么,都不用去找別人,找他沈念一個(gè)人,就行了。
“好的,九哥,我知道。所以,你陪不陪我去周家?”
“陪。”
因?yàn)橄胫芗依戏蛉艘挝缬X,兩人就沒著急起身。兩人在亭子里面喝茶,又隨意下了一盤棋。
說是隨意,因?yàn)槭珂虏惶珪K坏粫€不學(xué)。開始幾步還循著規(guī)則來,后面就開始隨便亂走,亂吃沈念的棋子。
要說她不會,棋譜好像她還記了一些,亂吃棋子的時(shí)候,竟還念念有詞的。
沈念苦笑不得,只能由著淑媛,最后被殺了個(gè)片甲不留。
淑媛神清氣爽。
“也就是你了,媛兒。”沈念輕聲說。
看時(shí)辰差不多,外面的太陽也沒那么曬了,兩人才動(dòng)身往周府來。
周恕聽到消息,親自迎了出來。
淑媛做完了試驗(yàn),必定會到他這里來,這他是想到了的。可他沒想到,沈念竟然也跟著一塊來了。
沈念穿著家常的袍子,頭上沒有戴冠。
他這樣來到周家,似乎也代表著他和周家的關(guān)系不同一般。
“老夫人還睡著嗎?”淑媛問。
“還睡著,我已經(jīng)讓人通知祖母了。”
“快讓人回來。”淑媛忙說。周家老夫人上了年歲,睡眠就不大好。這個(gè)季節(jié),多虧能睡晌午覺,身子才沒出什么問題。“周恕哥,我們先到你書房,咱們說點(diǎn)兒事。”
然后,他還告訴周恕,不要因?yàn)樯蚰顏砹耍吞崆绑@動(dòng)老夫人。
“九哥陪我來,也是想看望看望老夫人。因?yàn)樗尷戏蛉瞬坏煤盟瓦`逆了他的初心了。”
這話說的,就讓周恕心里一動(dòng)。
說沈念看望老夫人,又不肯就驚動(dòng)了老夫人,這是待周家極厚。
沈念不反對,也是認(rèn)同了。
這是沈念對周家的態(tài)度了。
可淑媛又說沈念是陪著她來的,說的那樣自然隨意。
沈念什么樣的身份,在淑媛身邊,卻只是個(gè)陪客。沈念對此還安之如飴。
周恕心中發(fā)酸。本來,他還想著,要不要跟淑媛說那些話。可是沈念來了,他就沒了機(jī)會。
不過,他也還是聽了淑媛的,將人叫回來,沒有就去驚動(dòng)周家老夫人。
三個(gè)人到了沈念的書房,意外的,淑媛就見到了沈念說過的那位宿儒,還有周尚書打發(fā)來的書童。
宿儒已經(jīng)有了年紀(jì),須發(fā)皆白,滿身的書卷氣。他對沈念極恭敬,對淑媛也客氣有禮,看樣子并不迂腐。
然后,淑媛就發(fā)現(xiàn)那個(gè)書童在偷偷地打量自己。
她也就看了回去。
所謂的書童,并不是周恕給小存孝的那種小童,看樣子已經(jīng)三十出頭,更像個(gè)管事的模樣。
寒暄了兩句,那宿儒就先告退了,因?yàn)榭闯鰜硭麄冇惺乱塘俊瘏s沒走,就站在屋子里,樣子倒是恭恭敬敬的。
“誠叔,你也下去吧。這里不用你服侍。”周恕對書童說。
誠叔不是書童的名字,周恕喊這個(gè)書童做叔的。
書童還猶豫了,想了想,這才慢慢地退了出去。
“周恕哥,這是……”等書童走了,淑媛就問周恕。
“原來是我父親的書童,會走路就跟在我父親身邊了。有一年父親除外游玩,不慎落水,是他拼著自己的性命,救了父親上來,自己卻落下了毛病。因?yàn)檫@個(gè),家里厚待他。我們這一輩的,也喊他一聲叔。”周恕簡單地解釋。
在這些世家大族中,也多的是世代服侍的仆從,那些跟在家中長輩跟前的,就很有體面,家中子弟遇見,也有這么尊稱的。
“怪不得,我看他跟周恕哥身邊別的人不一樣。好像,他能管著周恕似的。”淑媛就說。
“失禮了。”周恕忙說,“畢竟不是一直跟著我的人。不過,他對周家,倒是忠心耿耿。”
說到這,周恕想到一些事,還跟淑媛說:“以后,他要是對你有所冒犯,媛兒,你看著我和祖母,不要放在心上。”
“周兄,你的意思,還讓媛兒讓著你家一個(gè)仆從?”沈念突然說,語氣有些不高興了。
“我不是那個(gè)意思。”周恕忙說,還站起身來了。“我是說,他沒什見識,只是一些愚忠,媛兒不要跟他一般見識,跟他生氣。”
“我明白周恕哥的意思。”淑媛笑,“周恕哥你別著急。九哥脾氣歷來這樣,你也別放在心上。”
沈念輕輕地哼了一聲。
他和周恕也相處了許久,交情也有些。但他對周恕,尤其是在淑媛周圍的時(shí)候,總是有淡淡的敵意。
“忙了這些天,可有頭緒了?”周恕就笑著問淑媛。
“當(dāng)然了,不然我不能出來。”淑媛也笑,“周恕哥,你看我給你帶的東西。你要不要跟我合伙,咱們做樁大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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