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下 !
見寧云晉居然就這么放心睡著了,文禛有些哭笑不得。僅僅只是低下頭便能看到他姣好顏,與脆弱白皙頸項。
文禛伸出右手放他臉頰旁邊,緊緊只是貼著,卻沒有碰觸到寧云晉皮膚。
若是往上,指腹便可以碰觸到他光滑細膩皮膚,想必如同他手一般,摸著如同一塊上好軟玉。
若是往下,只需要兩指兩指放他喉結輕輕地一用力,自己便不用擔心多了一個污點,也不用再內心糾結無比。
文禛手掌突然伸展開來,不過還沒來得及動作,躺他腿上寧云晉卻睜開了朦朧地眼睛。
寧云晉是被嚇醒!
若是有人將暖烘烘掌心貼自己臉邊還不醒來,那這么多年功夫就白煉了,還不如回娘胎重投胎。
他不敢有所動作,只是強作鎮定睜開眼睛望著文禛。
“既然醒來了還不起來。”文禛已經探出手掌忍不住他臉頰上捏了一把,笑道,“朕既然知道你有這等技巧,日后只怕要常召你入宮了。”
寧云晉翻身坐直,正襟危坐地將雙手放自己大腿上,“那是微臣莫大榮幸。”
兩人接下來便沒有再久留,文禛用馬車將寧云晉送回了宮中,囑咐他回府記得喝完熱熱地姜湯驅寒,便徑直回了皇宮。
寧云晉站大門口,等到文禛馬車消失街角,這才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他實是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文禛,怎么突然一下有殺氣。雖然那殺氣來得,去得,可是放自己頸項旁邊手掌卻做不得假。
問題是剛才文禛如果要殺自己多是機會,自己那一會兒可是毫無防備地落他手心,怎么自己睜開眼睛之后卻又要自己日后多入宮!?
寧云晉苦惱地皺著眉頭思索著文禛剛剛一舉一動,從他態度來看,應該是對自己并沒有不滿……
寧敬賢剛到家便看到自己小二大門口一會兒皺眉,一會嘆氣,小臉團成一團,那憨憨傻傻樣子與平日里精明完全不同,不由得好笑。見寧云晉肩上已經落了些積雪,他擔心孩子著涼。
“小二,你這里發什么呆呢!”
“父親!”寧云晉見到他不由得露出了笑臉,有些尷尬地撓了下頭,“沒什么,只是想事情呢!”
爺倆一起走進府里,寧云晉說了些今日所見所聞,忍不住問,“父親,皇上近很閑嗎?”
“哪里閑得起來。”寧敬賢嘆了口氣,“太子生辰到了不說,邊境還得到消息,奉武族正準備建國,聽說都城都已經定好了。朝廷上下都備戰,等著看這事后續結果。”
既然這么忙,文禛怎么還有時間跑出宮賞雪!?寧云晉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提起奉武族建國事情,他總算是想起了自己一直沒想到事情。
“父親,你近有聽到過歐侯老師消息嗎?”寧云晉問。
寧敬賢搖頭,“沒聽說過,你近沒去他老人家那里?”
“從上上次老師就沒家了,也沒聽說他去哪兒。”寧云晉道,他記得老爺子是今年去世,但是具體什么時候卻不清楚。老爺子平日里極其注意養生,內功又深厚,身體比尋常年輕人還健康,眼瞅著都已經到了年底,怎么看都不覺得這是會出事樣子。
寧敬賢自然不知道他所想,只是囑咐道,“開春就要準備省試了,你且收收心,好好備考。現你身體也虛,正好借這由頭能推就推了,等到當了差多是你應酬時候。”
“兒子省。”寧云晉一副虛心受教樣子,乖巧地道,“從上月初就開始拾起書本了。”
寧敬賢滿意地點頭,“你是個懂事,為父也只是提上這么一句。既然是你自己選了科舉這條路,就要悉心走下去。咱們寧家沒出過你這么能讀書,功課方面沒人幫得了你,不過其他斷然不會短了你。”
“父親您就只管放心吧!”寧云晉挽著他手,笑嘻嘻地道,“兒子定將考個好成績為寧府爭光。”
那日與父親說過話之后,寧云晉便真開始將心思全部用了看書上。后世號稱千軍萬馬過獨木橋高考,比起科舉這一條路來說簡直是遜爆了。省試不比鄉試,要和全國人較量,華夏從來不缺才華橫溢地人,要想能取得好成績,即使是如寧云晉這樣擁有不凡天賦人也必須要刻苦用功。
何況寧云晉目標是“連中三元”,這個口號雖然常常用來恭維考生,但是真正歷史上能夠達成人寥寥無幾。目前歷史上已知恰好是十位,剛剛兩個手能數清而已。本朝自開國恢復科舉制度之后,還沒有一個能連中三元,就算文禛對自己十分欣賞,但是殿試時候如果自己文章不能力壓群雄,只怕文禛都不好點!
他才剛剛閉關讀書幾天而已,突然便有不速之客之際找上門來。門房小廝來通報時候只說來人是歐侯府,并沒有拜帖,寧云晉一聽便心中一動,擱下手中書本就跟著出去了。
一見來人是歐侯府里照顧老師生活起居唯一小廝,看到他臉上焦急神色,寧云晉眉頭一皺,難道真出事了!?
“老師怎么了,怎么會這么急叫我過去?”
“大宗師只是叫奴才來請寧公子,請公子速去。”那小廝焦急地道,說完他還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大宗師好似有傷……只是這么短短幾天,他老人家看著老了好多。”
寧云晉一聽心中便一咯噔,一般來言內功越高人越是駐顏有術,像大宗師這樣人平日看著如同六七十歲老人,誰都不會想到他已經是過百歲人瑞,只不過是他生理年齡衰老得比常人慢了幾倍而已。
但是這樣效果都是得益于內功,一旦受了重傷導致內力流失或者功力大減,便會漸漸還原成真實年齡樣子。只聽小廝描述,寧云晉便知道大宗師這次只怕傷得不清,已經動搖了根本,所以才會這么短時間就開始衰老。
他騎著馬,一路沉默地跟著小廝朝著歐侯府而去。雖然心中焦急萬分,卻又不得不受限于內城不得策馬狂奔規定。
到了歐侯府中,寧云晉第一次被請入了大宗師房間。別看他跟著歐侯學了這么些年,但是經常待地方卻只有兩處,外面院子和大堂,其他地方實不敢亂走動。
一進入房間,寧云晉便只覺得老爺子這里實太過簡單,可以說是家徒四壁,除了入門屏風和炕之外基本看不到什么擺設,根本不像是一個鎮守了這個國家,整個族群幾十年人居住地方。
“你來了!”歐侯修己看著自己小這個弟子,眸中閃過了一抹遺憾。
寧云晉繞過屏風之后,便看到了正躺炕上老爺子。只是一眼他便露出了震驚表情,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趴炕邊,驚訝地問,“老師,您怎么了!”
歐侯修己斜斜地躺炕上,他頭花胡須已經全白了,就連臉上也布滿了皺紋和老人斑,看著如同行將入木老人。
“不妨事。只不過是老了而已。”
他聲音與往常那中氣十足地樣子完全不同,寧云晉想不通僅僅是不到一個月時間而已,老爺子怎么會變成這樣。他緊張地道,“老師,要不我……”
“你心意為師領了。”歐侯修己望著他,搖了搖頭,“只是已經沒有必要。”
寧云晉見他僅僅是搖頭就虛弱無比,震驚之下道了聲,“老師,弟子逾越了。”說完他便閃電般出手抓住老爺子手,把起脈來。
老人手枯瘦如柴,卻絲毫沒有反抗。寧云晉幾乎感覺不到他脈動,等到探完之后,他大驚失色,“老師,您功力……”
“散了。”歐侯修己渾不意地道,“看來還是沒有白學。”
寧云晉不知道該說什么,整個人木木,他原本以為老爺子命運也被自己存蝴蝶掉了,可是就以為不可能發生時候,大夏這根頂梁柱卻倒下了!
“老頭子我已經過了人仙之年,沒有什么好意了。”歐侯修己淡然地道,“只不過有些遺憾,原本以為還有很多時間,至少可以教你到弱冠之年,所以之前一直都為你夯實基礎。”
“老師……您傷是誰干?”寧云晉已經發現老人身上有不少箭傷,體內還有毒素和陰寒真氣,很明顯老爺子不但是散了功,身體還正飽受著煎熬。
“我說,你聽。”歐侯修己避而不談,“為師知道你命格不凡,又是有奇遇之人,你不比尋常幼童,教細了反倒不如你自己領悟效果好,這些年你可怨我?”
寧云晉連忙搖頭,老爺子教學方式雖然簡單粗暴,但是每一個動作要求都十分嚴格,看得出來對自己也是用了心。
“我走后,你便要抓緊用功了,再不可像以前那般懶散。”歐侯修己突然目光如電地望著他,“答應為師一個條件,否則老頭子我死也不會瞑目!”
“只要沒到國破家亡時候,不許干涉儲位之爭。”
寧云晉愣了一下,見歐侯修己死死望著自己,他咽了下口水,深吸了一口氣。只見他眼睛突然睜圓,毅然道,“我寧云晉此發誓,只要沒到大夏國破家亡時候,用不干涉儲位之爭,否則日后不得好死。”
擁有血脈之力人發誓可是不同尋常人,那是真要靈驗!歐侯修己見他發過誓后,又恢復成虛弱樣子,“果然是個好孩子。為師知道你是含怨而生,但是時也命也,你若還是看不開,終究只是得了一場水月鏡花。”
寧云晉苦笑,他總覺得老人家這番話仿佛是已經知道自己是重生而來,但是他也不敢真開口詢問,只是點頭道,“老師,弟子早已經看開了。”
“人生百年也不過是彈指而已。”歐侯修己嘆息道,“自古以來祭天者應天運而生,卻無比不是子息艱難,親人不壽,老頭子便給你一句忠告。”他頓了頓道,“記得要珍惜當下。等你老了便會知道錯過會多么珍貴。”
寧云晉眨了眨眼,眼眶中淚滴卻不由自主地滑落。他知道老爺子這已經是交代遺言了,胡亂地擦了一把臉,哽咽道,“弟子知道了。”
歐侯修己說完這番話便閉上眼睛休息,若不是胸口還有微微起伏,簡直如同死了一般。寧云晉守一旁不敢離開,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便聽到那個小廝門外低聲道,“大宗師,皇上駕到!”
寧云晉扭頭望向房門,便看到文禛穿著一身樸素至極青衣緩緩走了進來。
作者有話要說:關小黑屋里一不小心寫入神了~居然已經12點了,真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