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行不行啊?”
康森貴打了個哈欠,逛了半夜,他也是困乏到頭,放在往常早就洗澡睡覺了。
“廢話,我已經(jīng)感受到有一股陰氣”
張大如額頭冒汗,平時跟著老爹張午學(xué)的假把式,今日準(zhǔn)備不充分,碰上了傻老師的糾纏,她還得想方設(shè)法撇開這個傻帽。
拿錢走人,先去迪廳跳跳舞,明日再想明日事。
“好!找到了!”
張大如學(xué)那說書的水滸好漢哈哈一笑,抓出一張紙來。
“這是?”
康森貴小眼睛轉(zhuǎn)了一圈,整張臉上都寫著迷惑。
聽她細(xì)心解釋著:“我常年在紫霞觀修煉口吐白光,飛劍之術(shù),最拿手的絕技就是這飛劍斬鬼,不過這們法術(shù)我修煉的時間太短,一天也只能斬一次。”
“我有四個學(xué)生鬼上身,您只能斬一個?”
康森貴聲音一拉,臉也垮了。
“你別著急啊!”
張大如抓著白紙,在康森貴眼前晃了一下說道:“我剛才在學(xué)校門口碰到了鬼王,是鬼王驅(qū)使著四個小鬼上了你學(xué)生的身,只要我用飛劍斬殺了鬼王,你的學(xué)生們不久回來了?”
“那您快開始吧!”
“離的遠(yuǎn)點(diǎn)!”
康森貴聽話的退了四五步,只見張大如抓著包里攜帶的礦泉水,咕咚咚吞了幾口。
水在嘴里咕嚕咕嚕兩下,噗的噴在紙上!
“這就行了?”
他湊到張大如身邊,借著臉上的近視鏡去看她手里的紙。
“看,吶,給你看個夠!”
張大如手里的白紙一張開,上面真畫了個小鬼,還有水珠滴滴答答呢!
見康森貴被鎮(zhèn)住,張大如得意一笑,不會兩手江湖騙術(shù)怎么出門賺錢?
這就是簡單的化學(xué)反應(yīng),先用堿水在紙上作畫,再曬干,等再噴水時實(shí)現(xiàn)畫好的形狀就會出現(xiàn)。
他老爹也是靠著這幾招,才混了個第一捉鬼大師的名頭,其實(shí)本身絲毫法力也沒有,估計(jì)這輩子都沒見過鬼。
“怎么樣?”
“嘿,問你話呢!”
康森貴臉卻抽筋一樣,嘴下巴塌下來,說話舌頭也大了。
“除了飛劍滅鬼,你還會什么?”
“還會什么?那可就多了!像是請神降妖,九天神雷,上清神火”
就像報(bào)菜名,嘴皮子一禿嚕就說個沒完,直到康森貴扯著她的袖子,險(xiǎn)些把她拽歪趴在地上才停下。
“別背了,前面來了一群鬼,靠你了大師!”
“嘿!”
張大如不屑一笑,轉(zhuǎn)頭往前看,就見那兩個路燈外,一群活喪尸般,白臉紅眼,還淌著口水的人一步步朝他們這兒挪過來。
路上還有行人,一剛剃了平頭,左肩膀露出條龍尾的大哥甩著啤酒肚,醉醺醺的站在了那群活喪尸面前。
“干嘛?大半夜不睡覺裝鬼啊?知不知道這一片誰是老大?信不信啊!”
啊!!
慘叫聲和一把尖錐子般戳進(jìn)了張大如的心窩。
醉醺醺的社會大哥,被一群人撲倒在地生吞活吃了,手臂,小腿,拖拽著心臟脾肺,大腸小肚,揚(yáng)麥子般飛上了天!
“活吃人了”
“大師,你不是還有好多法術(shù)嗎?你的九天神雷呢,不如劈了他們?”康森貴已經(jīng)縮到張大如身后去了,兩只手臂超出了觸電的頻率,哆哆嗦嗦個不停。
兩人也不知是誰帶動的誰,身體一直打顫。
“我這招可是九天神雷,雷部、雷部眾神這個時間估計(jì)睡了,應(yīng)該是幫不了我們”
“還是先跑吧!”
提到跑,兩人速度可不慢,轉(zhuǎn)身邁開了步子,初速也超過了自行車。
而在那群喪尸身后,康森貴四個學(xué)生做人肉轎子,抬著惡鬼走在群尸之后,還有一根麻繩在被捉來的女人手腕上打了死結(jié),遛狗一般拖拽著她。
“呼!爽快,哈哈哈!”
惡鬼深吸了口氣,被前面喪尸殺的人,魂魄被他一口吞到了嘴里。
咂咂嘴,惡鬼又命令道:“去衙門!”
掌控了父母官,就是把握住了話語權(quán),惡鬼想的極其明白。
牽著孩子回家的婦女,領(lǐng)著朋友媳婦出來鉆小樹林的老王,還有躺倒在長椅上打呼嚕的流浪漢,一個也沒逃過身死的命運(yùn),而且有一個算一個,只要身體還完整,統(tǒng)統(tǒng)變成了“喪尸”,加入這大軍之中。
空曠的大街上,只有浩浩蕩蕩的群尸前行。
月色越來越暗,尸群所過之處路燈泯滅不亮。
警笛聲響,一輛警車斜擋在群尸前頭,下來了兩個警察。
“狗叔,怎么搞的?”
陳百龍拿著槍,看那些走的比爬還慢的人慢慢靠近,他心中按耐不住的發(fā)毛。
“好兇的惡鬼!”
狗叔拔出手槍,看了兩眼嘆口氣又把手槍丟掉,反而從背后拿出一沓兒卷煙用的黃紙,黃紙上是沾了朱砂畫的黃符。
“呸!”
唾沫粘了粘手指,狗叔搓開兩張黃符撕下,拍在陳百龍胸口。
“我們眼前的這些雖然還是人,但不是活人!”
“死人還能走路,難不成是僵尸?”
“僵尸都跳的,暫時停止呼吸沒看過啊!”狗叔鄙視了一眼陳百龍才繼續(xù)說道:“這些人都被吸干了陽氣,不是活人,也不是死尸,他們叫活尸,等天一亮就變成死尸!這里面一定有只惡鬼指揮他們,吸了這一兩百人的陽氣,這只鬼恐怕是神仙來了也降不住啊!”
“做鬼這么好?”
陳百龍不信,不過還是抓著黃符用自己唾沫沾了沾,讓其粘的更牢固一些。
做鬼輕輕松松就能讓神仙降不住,他也可以做鬼啊,一兩個晚上就能成仙成佛了!
“你懂什么?普通鬼吸兩三個活人的陽氣就飽了,就是那些鬼王真能吸幾百幾千人的陽氣,你以為鬼差是吃干飯的?對啊,奇怪,為什么到現(xiàn)在也沒鬼差出來?”
“你先別管什么鬼差了,我們怎么做?”
警察抓毒販,抓賭徒,抓**很多,但是抓鬼沒經(jīng)驗(yàn)啊。
“為我護(hù)法!”
“護(hù)法?”
“就是拿槍保護(hù)我,誰靠近你就射他!”
“這么說我就懂了嘛”陳百龍點(diǎn)頭。
狗叔則從褲兜里逃出一支毛筆,口水含濕了筆尖,在空白的黃紙上寫寫畫畫。
“狗叔,好了沒啊,他們都過來了!”
臉色慘白如鬼,張牙舞爪的活尸們靠了過來,最前面幾個嘴上還帶著鮮血,嚇的陳百龍抓槍的手發(fā)抖。
“再等等!實(shí)在不行你就開槍!”
狗叔剛說完,陳百龍食指就壓在了扳機(jī)上。
砰!
那槍口冒出了火光,子彈精準(zhǔn)的沒入最前面活尸的眉心,搖搖晃晃兩三步,活尸倒在地上不起。
“殺死了?說什么活尸我以為多厲害呢,原來一槍就能干掉!”
陳百龍大松了口氣,似乎來了信心,手槍砰砰砰的連射,靠近的活尸有一個算一個通通倒在了地上。
“這時候來一把機(jī)槍,我能把他們?nèi)纪煌坏簦『俸俸伲屇銈儑L嘗陳百龍警官的瀟灑槍法!”
對著槍口吹了吹氣,他剛想瀟灑的低頭換彈夾,卻發(fā)現(xiàn)眉心中子彈的活尸們竟然都爬了起來,繼續(xù)搖搖晃晃朝他們走,只是眉心的傷口往外留著暗紅的血,不一會兒就染紅了白如紙的臉和脖子。
氣氛更是恐怖!
“狗叔,他們怎么打不死啊!我們被包圍了!”
警車前后左右,都被活尸圍起來,里三層外三層。
活尸手如演唱會上往臺上伸的手,亂舞亂揮,甚是瘆人。
“都說了是活尸啊,尸體怎么可能打的死?”
狗叔猛的站起來,舔舔手指,快速搓著黃符。
那些黃符石子一般被他丟飛出去,輕薄的黃紙正撞上風(fēng)也不被刮跑,準(zhǔn)確落在了活尸身上。
轟轟轟!
幾聲悶沉的爆炸聲響,像是一群人圍著踩中了一顆地雷。
一抬腳,地雷引爆!
炸個人仰馬翻!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殺了那個惡鬼!”
狗叔一翻身跳上警車,把警車引擎蓋踩凹下去,輕輕一躍竟然飛一般的跳起一米半高!
一腳踩在最前面的活尸肩膀上,用力一蹬,狗叔就如武俠中“踏雪無痕”的輕功描寫般,一趟而過,雪上甚至沒留下個腳印。
活尸們宛如十八層地獄伸出的鬼手上撈,都是險(xiǎn)之又險(xiǎn)的被狗叔躲過。
“看我雷掌!”
狗叔大喊一聲,伸出的右手四個指縫間各夾了一張充斥著靈力的雷符。
坐著人抬轎子的惡鬼“嘿嘿嘿”一陣怪笑,笑聲是從鼻子里擠出來的,像臘月刮過膝蓋的涼風(fēng),嗖冷嗖冷的。
他也抬起了手,不過是只鬼手,鬼手指甲比手指還長半截,平穩(wěn)向前一伸一抓!
雷掌與鬼手對撞,炸開了短促的雷光。
“哇,狗叔好強(qiáng)啊!”
陳百龍第一次見只會聽三級笑話,喝酒,以及耍戲法的狗叔,竟然如此英勇,剛贊嘆了一句就聽狗叔慘叫傳來。
“百龍,快逃!”
雷光消去,狗叔手掌竟然被鬼爪抓穿,隨著那穿著盔甲的惡鬼一陣怪笑,狗叔的胳膊竟然被生撕扯下來。
腳尖一撞,踢在狗叔的心口窩。
一個懂道術(shù)的警察就被輕易的干掉了!
“我靠,跑啊!”
陳百龍轉(zhuǎn)頭,有兩個活尸手抓向他,剛碰到陳百龍的身體就有一陣黃光外竄,推開了活尸手。
幾乎是閉著眼逃出來的。
憑借著腳步比活尸快,沿著墻總算逃出來了,并鉆進(jìn)草叢里,大松了口氣。
“狗叔你放心,我回去立刻聯(lián)系飛虎隊(duì)霸王花,扛著火箭筒炸死這群混蛋給你報(bào)仇!”
一只手猛然搭在陳百龍肩上,他就像被踩了尾巴,剛要尖叫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嗚嗚!!”
耳后傳來閣女人的聲音。
“你別叫,我們也是被那群家伙追的,你大聲說話把他們?nèi)莵砭吐闊┝耍 ?br/>
陳百龍連連點(diǎn)頭。
轉(zhuǎn)頭一看,身后草叢里竟然藏了十幾個人。
捂住他嘴的是個四眼,說話的是穿著道袍的道姑。
在他們身后還有幾個小孩兒,老人,小情侶等。
“我是警察陳百龍,你們放心,有我在你們不會有危險(xiǎn)的!”
陳百龍亮了一下自己的證件。
“阿sr,你是警察能不能叫支援啊?”
“我對講機(jī)在車上,怎么叫啊?”陳百龍嘆一口氣,早知道下車前就求助了,信任狗叔,卻沒想到狗叔竟然被一招殺了。
陳百龍上下打量著女道姑“你是道士啊,怎么不上?”
“我,今天用飛劍斬妖魔,耗了太多法力,要等明天才行了”
“她就是個騙子!”
康森貴扶著眼鏡,不屑戳穿了張大如。
剛才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他看的清清楚楚了,什么飛劍斬妖魔,九天神雷,都是騙人的!
“你管我是不是騙子,反正今天我們是活不久了,看那個惡鬼是準(zhǔn)備襲擊整個城市啊!”
外面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噗嗤一條血箭澆在草叢上,滴答滴答幾滴血點(diǎn)在幾人脖子上。
他們捏住了鼻子,唯恐一丁點(diǎn)動靜引發(fā)整個活尸群的圍攻!
“他們好像不走了啊!”
張百龍心里焦急,眼珠順著草叢縫隙往外看。
!!
一顆眼珠正好和他對上!
心里猛的一抽,張百龍張口想大叫,被反應(yīng)個及時的康森貴看見,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荷荷”
活尸奇怪叫了兩聲,轉(zhuǎn)身離去。
“你咬的可真用力啊!”康森貴埋怨的揉了揉自己的手,大牙印咬出了血,疼的他眼角都冒淚花了。
“他們不是不走,是分開行動了!”
平日里不靠譜的張百龍,怎么也算是上過電視的金牌警官,還是發(fā)現(xiàn)了些情況的。
“看他們走的方向是警局啊,如果警局也被干翻,我們就真的沒救了!”
蹲在草叢角落里,扎著單馬尾,穿著卡通裙子的小女孩兒突然一抖,臉色一變。
整張臉又白又青,不過草叢里漆黑一片,普通人不臉貼著臉也看不出她的神情。
“可以請神將啊!”
幽深鎮(zhèn)靜的聲音乍在黑暗中聽到,保管貓也炸毛。
可這群人卻陷入了沉思。
“神將?”
康森貴疑惑道。
“神將?”
陳百龍也道。
見兩人好像知道了什么,張大如不由得問:“什么神將啊?”
“前一段日子,我們家鄰居鬧鬼,就有一個女鬼敲門說,她是神將派來消除妖魔的!”
“喂,這個時候講鬼故事一點(diǎn)也不好!”張大如搓了搓胳膊。
“我今天也是啊,好像碰到鬼了,他們說想救我學(xué)生就要請神將!”
康森貴卻覺得奇怪:“小妹妹,你是怎么知道要請神將的?”
角落里的小女孩兒揉了揉腦袋,看著猥瑣貼過來的康森貴,眼淚汪汪險(xiǎn)些哭出來。
“你別哭,你別哭啊!”
問不出東西來,康森貴只能回到原位置。
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出古怪,看上去只有所謂的神將,才是他們唯一的救星。
“可是,神將怎么請?”
兩人將目光指向了張大如。
穿著一身道袍,在場的除了她估計(jì)也沒人會請神了吧。
“你們都看著我干什么,不是說我是騙子嗎?”
“你請不請,不請我就槍斃了你!”
還是手槍好用,張大如一臉委屈道:“我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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