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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萬一他喜歡你呢?

    青衣左思右想都覺得,自己是被老白臉這廝給套路了。</br>  一開始主動權(quán)明明是在自己手上的啊,怎么到最后自己成了被動承受的那一方了呢?</br>  攝政王主動獻吻之后就走了,壓根不給青衣追問的機會,主要是她被這天降的‘餡餅’給砸的半天沒回過來神。</br>  青衣咬著手指甲,琢磨著來龍去脈,一開始這廝分明對她的接觸是極抗拒的,現(xiàn)在怎么衍變成這樣了?</br>  不成,得問清楚。</br>  “蕭絕!”</br>  “老白臉!”</br>  “你出來啊,別躲在里面不吭聲,我知道你在里頭!”</br>  青衣在書房外哐哐哐的敲門,那架勢大有要拆房子的架勢,“你開不開門,不開門我可踹了啊!”</br>  眼看這書房的門是又要保不住了,盡忠職守楚侍衛(wèi)走了過來:“長公主,王爺真的出門了?!?lt;/br>  青衣斜眼瞪著楚辭:“你忽悠鬼呢?”</br>  那老白臉走沒走她還能不知道?聞著煞氣的味兒她就知道他跑沒跑。</br>  楚辭扯了扯嘴角,往邊上讓開了些,也不再阻攔,估摸著書房這扇門是保不住了。</br>  哐當。</br>  兩扇門板直接被卸了。</br>  忠伯在院門口看著,心都在滴血,公主殿下啊,您手下留情啊。</br>  咱王府是真的窮啊。</br>  青衣大步走進書房,轉(zhuǎn)了兩圈,眼睛瞪得提溜圓。</br>  “嘿,還真不在。”</br>  這簡直不可思議,明明先前煞氣就在這屋里聚著啊,門又從內(nèi)扣著的,那老白臉能去哪兒?</br>  青衣頭一偏,看到另一頭大大展開的窗戶,表情登時古怪。</br>  不是吧,這老白臉難不成跳窗逃跑了?!</br>  “你家攝政王最近這兒,莫不是出了什么問題?”青衣指了指腦子,面朝楚辭問道。</br>  楚辭嘴角扯了扯:“王爺身體一貫康健?!?lt;/br>  青衣忽然不說話了,圍著他也轉(zhuǎn)了一圈,上下打量,弄得楚辭渾身別扭。</br>  “不止蕭絕那老白臉,本公主瞅著你也有點問題啊。”青衣摸著下巴道:“我說楚侍衛(wèi),你幾時這般慈眉善目了?”</br>  這楚辭白天對她的態(tài)度就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那會兒她就覺得奇怪,眼下更是疑點重重。</br>  這要換做以前,她沖過來踢門,這盡忠職守侍衛(wèi)楚,早就拔刀與她懟上了吧?</br>  楚辭臉上僵了下,慈眉善目?他有嗎?</br>  不、他絕對沒有!</br>  王上淪陷了,他絕不能跟著淪陷,誓要守住最后一寸土地!</br>  “長公主若無事就早些回房吧,姑娘家家一天到晚凈往男人屋里鉆,你也不怕吃虧!”</br>  楚辭說完,就想把自己舌頭咬斷。</br>  蠢貨,你說什么呢?</br>  青衣看他的眼神越發(fā)怪異了,嫌棄中帶著懷疑,主子有毛病,下屬也跟著犯病。</br>  “古古怪怪?!?lt;/br>  青衣咕噥著,大搖大擺就要離開,余光忽然瞥到墻上懸著的一幅畫。</br>  畫上是一名女子,云發(fā)披散趴在軟塌上沉沉睡著,紅衣如染血,端是妖艷。畫是好畫,人是美人。</br>  偏偏這畫中美人睡覺時檀口微張,嘴角流了好大一長串哈喇子……</br>  青衣越看越覺得這畫上的人……很眼熟。</br>  她偏頭看了眼對面的鏡子,又看了眼畫。</br>  喲,鏡子里的人和畫中人長得可真像。</br>  公主殿下嘴一咧!</br>  這特么畫的不就是她本人嘛!</br>  “這畫……”青衣眼一瞇,這畫的裝裱瞅著也很眼熟啊。她腦中靈光一閃,這不是那日她來禍禍他書房時瞅見的那副半遮半掩為裱完的畫軸嗎?</br>  青衣開始牙癢了,敢情除了兔子王八圖那老白臉還藏了一幅畫呢!</br>  畫撒不好偏偏畫她睡覺流哈喇子的丑樣兒!</br>  青衣都能想象到那廝一邊處理公務,一邊用調(diào)侃的眼神欣賞她丑態(tài)時的丑惡嘴臉了!</br>  小白聽到動靜就跑來了,蹲在門口觀戰(zhàn),見青衣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一直用殺人掘墳般的眼神盯著那副畫。</br>  嘶——</br>  她這個反應,不對勁啊!</br>  王上每次瞧見那幅畫時都是含情脈脈笑呵呵的,怎么到她這兒就跟瞧見搶她肘子的仇人一樣?</br>  “呵,就你會畫是吧!”青衣咬緊牙關(guān),拿起桌上的毛筆就舞了起來。</br>  不一會兒,一幅堪比狗刨的王八圖現(xiàn)世。</br>  青衣把筆一丟,這畫的什么烏七八糟的。把畫揉成一團,她氣呼呼的往外走了。</br>  楚辭瞅著她的行為,一頭霧水。</br>  還是小白機靈,趕緊追了上去。</br>  等到四下無人,它趕忙開口:“我說惡婆娘,不就一幅畫嗎?你怎還氣上了,王爺?shù)漠嫻θ绱司浚矝]把你畫丑啊。”</br>  “你到底站哪頭啊?那廝故意將老娘的丑態(tài)畫下來,懸在墻上,還能藏好心?</br>  喲呵,今日心情不爽,抬頭看看畫里的傻婆娘,嗯,心情好了。</br>  哈,這分明是拿老娘當涮碟啊,我沒即刻去打爆他的狗頭都是好的!”青衣張嘴就是一通懟。</br>  小白:“……”</br>  兄弟,您這腦回路是真不一般?。?lt;/br>  怎么蜜里調(diào)油的事兒到了你這兒就全成了刀槍劍戟了呢?</br>  “你就沒想過萬一他是喜歡你呢?”小白冒死來了波助攻。</br>  青衣腳下一頓,回頭看向它,神色古怪的反問:“誰能不喜歡本座?本座生的國色天香,姿色動……”</br>  “你說人話!”小白有點崩潰。</br>  青衣叉腰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它這個問題,臉色變了幾變。</br>  “那老白臉真對我起了不軌之心?”</br>  “……是喜歡你。”</br>  “我有那么一點點拿他當哥們,但他卻想睡我?”</br>  “……都說了是喜歡你。”</br>  青衣嘖嘖了兩聲,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臉上不掩嫌棄:“他有病吧?”</br>  小白痛苦的盯著她,它就不該沒事兒瞎助攻。</br>  這惡婆娘才是腦子有病病啊!</br>  “青衣,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對王爺就沒半點動心?”</br>  青衣眨了眨眼。</br>  “是我未來男人沒他好看,還是我未來男人沒他厲害,我要對這老白臉動心?”</br>  青衣嗤了一聲,頭也不回往前走。</br>  小白在后追問:“你未來男人是誰啊,你這就全知道了?”</br>  “廢話,除了北陰還能是誰!”</br>  小白看著她那六親不認的背影,爪子捂著狗眼。蠢娘們,撲倒你男神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你非要自個兒放棄。</br>  這王爺就是大帝本帝?。?lt;/br>  偏偏這事兒它又不能說……</br>  小白默嘆了口氣,回頭就見自家王上默默從角落里走了出來,那神情分明是早早就來了。</br>  “咳,王、王上……”小白眼神里帶著</br>  蕭絕臉色甚是古怪,說不出是該笑還是該怎樣,“她拿本王當兄弟?”</br>  “咳,她也拿北陰大帝當男人啊……”小白僵硬的笑起來:“反正兄弟男人都是您老人家自個兒不是……”</br>  蕭絕磨了磨牙,哭笑不得。</br>  所以他現(xiàn)在最大的情敵,就是他自個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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