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無敵 !
()唏噓了一番國安龍組駐英專員沈岳同志的悲催身世之后,王秋和王瑤都感覺有些累了,再看看身邊的旅行團眾人,也都是一副疲倦加困倦的憔悴模樣,于是便打算結束游覽,離開公園,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然而,他們才剛剛集合起來,走到停車場旁邊,就突然看到海德公園里面一陣sāo動伴隨著一陣陣凄慘的求救聲,十幾個頭破血流的印度人和黑人,跌跌撞撞地從一片灌木叢后面冒了出來,想盡辦法要往人多的地方鉆,嘴里還直叫著“納粹來了!”而看到這副情景的游客們則是聞聲sè變,紛紛尖叫著抱頭走避。
緊接著,一群穿著黑sè風衣,戴著金sè面具,手持棍棒和短刀的家伙,也出現在了王秋他們的視野中。只見他們打著一面寫有黑sè“Z”字圖案的旗幟,一邊厲聲咆哮著,一邊狠狠地追打著那些滿地亂滾的黑人和印度人。其中有人似乎注意到了王秋他們這些中國“游客”,就轉而舉起棍子朝這邊叫罵起來。..
& {} 剛來英國的王秋等人,最初還看得莫名其妙。而作為半個地頭蛇的沈岳同志,卻是立刻就臉sè大變,趕緊推了王秋的肩膀一把,“……糟糕了!快走!是納爾遜騎士團!不想死的話就趕快上車!”
“……納爾遜騎士團?這是個什么組織?英國的黑幫?”王秋一邊往大巴車上跑,一邊問道。
“……跟黑幫還是有區別的。更加類似俄國光頭黨和美國的三K黨,或者說是英國的納粹黨徒……”
沈岳湊了過來,小聲解釋說。“……納爾遜騎士團的成員,都是一些白人至上的家伙,叫囂著‘不列顛是不列顛人的不列顛’,‘英格蘭希望他的每一個男人盡到自己的職責’,時不時地襲擊有sè人種移民雖然他們主要針對的是黑人、北非穆斯林和印度人,但對咱們中國人也不怎么客氣……好了,快走吧!”
接下來。王秋剛剛沖上大巴車,鉆到副駕駛座位上,就透過車窗看到遠處有個面具人拿出一把填滿鐵砂的霰彈獵槍。對著一個舉著鐵棒殺過來的黑人扣動了扳機……只聽得“轟”的一聲,那名黑人立刻仰天倒下。隨后又有一群面具人圍到這名黑人身邊,好一陣亂打亂踹,還用刀子捅了上去。場景堪稱血腥至極。
而在視野之內的其他角落。這些戴著金sè面具的黑衣人,也同樣在用棍棒、刀子和獵槍制造著血案,全部的有sè人種,包括黑人、阿拉伯人和印度人都在被襲擊之列。此外,還有幾個個頭瘦小的金面具扛著大麻袋,朝驚慌失措的游人們散發納爾遜騎士團這個組織的宣傳單。
雖然這些派頭十足的黑衣暴徒剛一登場,就成功地營造出了一股恐怖氣氛,但另一方面。也有幾個黑人和印度人在看到這些戴著金sè面具的家伙之后,立刻就各自掏出手槍和短獵槍開火反擊。可惜槍法太臭,始終沒擊中一個黑衣人,反倒是把許多走避不及的一般游客給打得鬼哭狼嚎、哀鴻遍野……
“……天啊!我到底是不是在倫敦?這地方還有法律嗎?”看著這種仿佛是黑幫電影里才有的廝殺場面,王秋忍不住咋舌道,“……都已經鬧出人命了,為什么沒人去報jǐng?”
“……沒用!大部分jǐng察都是跟他們是一伙的,這幫白人種族主義分子的后臺厲害著呢!!”
沈岳大叔一邊發動汽車,一邊無奈地嘆息說,“……不過,那些挨打的黑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我剛才就認出一個經常在東倫敦當街賣‘粉’和大麻的毒販子,還有一個經常誘拐幼女的人口販子……”
“……可是,他們為啥也要找華人的麻煩呢?”王秋伸手指著遠處一個被吊起來的身影那個破產的中國投資移民納悶地問道。此時,這位不幸的中年男子已經被人用繩子吊在樹上,下面還生了一堆火,一群黑衣人和幾個壞小孩正在拿石頭乒乒乓乓地往他身上和臉上狂砸,眼看就要被折磨成豬頭了。
“……有什么辦法呢?不管在哪兒發生sāo亂,也不管是誰在打誰,咱們中國人總是要遭殃!”
沈岳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一眼,估算了一下自己和那個被拷打的倒霉蛋之間的距離,最后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放棄了前去營救的打算距離實在是太遠了,中間隔著綠化帶和柵欄,還有好幾個持槍的黑衣人。雖然裝霰彈和鐵砂的獵槍一般很難打得死人,但若是被打出了滿臉麻子,也是一樣的遭殃。更何況,他身邊還有這么多老弱婦孺需要保護,實在是沒jīng力和形勢去理會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了。
就在王秋他們上車之后不久,同樣驚慌失措的“中國異能組織旅游團”也陸續上了車。或許是因為出身于暴力機關的緣故,這幫子老老少少的心理承受能力都不是一般的強,剛剛驚魂未定地坐到椅子上,心有余悸地喘了口氣,隨即就拿出了手機和相機,咔嚓咔嚓地拍起了照片,甚至迫不及待地往微博上傳了。
此時的海德公園,已經完全成了一片混亂的戰場。不僅是納爾遜騎士團的金面具們在襲擊有sè人種,各式各樣的地痞流氓同樣紛紛前來湊熱鬧,讓沒有及時躲開的本地白人也一塊兒遭了秧。
在王秋的視野之中,到處都有打著濃厚眼影,臉龐涂得五顏六sè的嬉皮士們,一個個梳著雞冠頭或者說莫西干頭,穿著耳釘、鼻環、臉環等重口味環具,脖子和胳膊上裝飾著各種紋身,揮舞著釘棒、戰斧和雙節棍之類的奇形兵器,追打著每一個看似有油水的本國或外國游客。
沒辦法。在這個叫做不列顛的國度里,一向盛產著享譽世界的各種流氓。而且引爆sāo亂的起火點一向很低。即使是那些看似彬彬有禮的紳士,同樣可以因為看不慣zhèng fǔ的增稅政策而悍然上街打砸搶。也可以因為曼聯球隊少進一個進球而在酒吧里斗毆,也可以因為嫉妒北非移民搶走工作而搶劫他們的店鋪……
此外,倫敦也是全世界槍支最為泛濫的幾個著名大都市之一……盡管英國的法律是禁槍的。
所以,當察覺到不遠處停車場上有人在朝自己拍照的時候,這些奇人異士還故意翻著嘴唇,朝著攝像鏡頭做出怪xìng形惡象,不時還漫無目的地放上幾槍。宛如行為藝術一般,堪稱是囂張到不能再囂張。
勉強又等了一會兒,看看車廂里已經基本坐滿。數數人頭差不多齊了,而不遠處已經有人開始縱火燒汽車,還有一發流彈打到大巴車門上,留下一個窟窿……身為領隊的王瑤終于一聲高喊:“不等了!開車!”
然而。還沒等沈岳發動引擎。就有一個灰頭土臉的家伙撲到了車子前面求救,眾人定睛一看,認出是之前在海德公園“zì yóu論壇”發表演說的那位穆斯林學者。只是他如今的模樣甚是狼狽,金絲眼鏡也沒了,《古蘭經》也丟了,衣服同樣被扯得破破爛爛,全無一絲儒雅風范,只是一個勁地大叫:“Help!Help!”
呃。到底要不要救這個不知底細的家伙呢?車上的人們頓時陷入了糾結見死不救的話,似乎有點過意不去。但若是開門救人……誰能保證他不會從袍子下面抽出一把微型沖鋒槍或一捆雷管炸藥?
與此同時,正在車門外求救的穆斯林學者,似乎是注意到了乘客的膚sè,又看到了他們身上的鐮刀錘子徽章,先是瞳孔微微一縮,隨即便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動作只見他突然摸出一本紅艷艷的黨證,“啪”地拍在車窗玻璃上,同時cāo著一口字正腔圓的漢語普通話,焦急地叫道,“同志,救命!”
霎時間,王秋只感覺一陣濃重到猶如實質的違和感,猝不及防地朝自己撲面而來。
而整輛大巴車上的“中國異能組織旅游團”全體人員,面對這這位突然冒出來的異國同志,也一下子全都懵了……又過了幾秒鐘之后,王瑤才率先反應過來,開口驚呼道:
“……天啊,我認出來了,這家伙是拉赫曼.阿巴斯!咱們在巴基斯坦的同行,就讓他上車吧!”
片刻之后,大巴車終于被發動了起來。在呼嘯的引擎聲之中,王秋只聽到駕駛席上沈岳同志高喊一聲“大家都抓穩了”,就看到他猛踩了一腳油門,撞飛一只垃圾箱和一排籬笆,蹦跳著沖上了公路……
“……我被一棍子打倒在地上,他們就開始搜我的手機和錢包,我掙扎著想起來,他們就亂踹我。”
正在倫敦市區街道上緩緩“蠕動”的大巴車里,驚魂甫定的拉赫曼.阿巴斯就是那位在海德公園向游客解說穆斯林生活風俗的巴基斯坦學者,以及共產國際驅魔縱隊巴基斯坦分部派來倫敦吊唁的代表人,一邊大口地喝著礦泉水,一邊cāo著一口相當流利的漢語普通話他自稱是在老家跟中國建筑隊學的不無唏噓地對“中國異能組織旅游團”述說著自己的不幸,“……瞧瞧,我這胳膊都腫成什么樣了?”
看著他滿是血痕淤青的胳膊,還有掛彩破相了的臉蛋,車上的諸位中國同志也不由得頗為同情。
“……哎,確實是夠慘的啊!當年我在圣彼得堡,也被俄國光頭黨追殺過……人在異國,舉目無親,就是這么受欺負呀!”一位老人嘆息著說道,“……我這里有一罐云南白藥噴霧劑,要用它止一下痛嗎?”
在這位老人的帶頭之下,大巴車上的眾人紛紛慷慨解囊,把繃帶、消炎藥什么的都拿了出來,又貢獻出不少香煙和小點心給這位巴基斯坦同志壓驚,還有人送了一件繡花的對襟老棉襖。給衣服被扯壞的拉赫曼遮體御寒……直到王瑤大姐實在看不下去,氣哼哼地湊過去揭穿了他的老底。
“……得了吧,來自巴基斯坦的拉赫曼同志。你就別在這里裝可憐啦!”她一邊熟稔地給拉赫曼止血消毒,一邊調侃著說道,“……誰不知道你的老家白沙瓦城那邊三天兩頭鬧爆炸,什么汽車炸彈、人肉炸彈、毛驢炸彈輪著番兒地上,啥時候能夠連續一個月沒有恐怖襲擊,那就是真主和馬克思一起顯靈了。
以前你不是經常跟我們吹噓說,自己小時候是‘聽著槍聲上學。迎著爆炸回家’嗎?像現在這點小陣仗,你應該早就習慣了吧!連坦克車、火箭筒和迫擊炮都沒有拖出來,算什么大場面啊!”
“……嘶好痛!拜托。你的動作能不能溫柔點兒?”拉赫曼呲牙咧嘴地翻了個白眼,“……那時候我可是頭戴鋼盔,身穿防彈背心,書包里插著手槍。課桌里還藏著手榴彈。隨時準備著戰斗的。但現在卻是什么趁手家伙都沒有準備啊!哎,要是我在海德公園里的時候帶著佩槍,又怎么可能弄得這么狼狽?”
“……說起來,今天海德公園的這場亂子到底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誰惹毛了納爾遜騎士團的那些金面具,居然在市區大開殺戒?”王秋也插嘴問道,“……作為當事人,拉赫曼同志,您是否知道一些內幕消息?”
“……這種事情我怎么知道?!”拉赫曼聳了聳肩。一臉氣哼哼地答道,“……我也是剛來倫敦沒幾天。閑著無聊,就模仿先賢恩格斯的偉業,跑到海德公園的演講角來練練口才。誰知竟然會遇上這么一檔子倒霉事……對了,你剛才說,那些戴著金sè面具的混蛋,是叫做納爾遜騎士團?他們到底是些什么人?”
對于這個問題,原本還想向拉赫曼詢問的王瑤和王秋姐弟,一時間不由得面面相覷,最后只得一起扭過頭來,把目光投向了正在轉著方向盤開車的沈岳大叔,吶吶地開了口,“……那個,沈岳同志……”
“……啊,我明白,你們想更多地了解一下剛才那些戴著金sè面具的納爾遜騎士團對嗎?”
沈岳一邊在緩緩蠕動的擁擠車流之中,慢騰騰地打著方向盤,一邊隨口答道,“……怎么說呢,他們這些金面具,應該是英國種族主義者和極右翼政黨在近幾年里搞出來的一個極端排外暴力組織,最初好像是在特拉法爾加廣場的一次聚會上成立,說是要繼承納爾遜勛爵的遺志,號召‘英格蘭希望他的每一個男人盡到自己的職責’,所以給自己起了個納爾遜騎士團的名字。政治口號則是徹底驅逐外國移民,對不列顛進行‘凈化’……在我們這些移民的傳言里,當真是惡名昭彰,感覺就跟納粹德國沖鋒隊似的……”
與此同時,在海德公園另一端的某輛加長型豪華轎車里,英國白廳極地開發事務部長兼魔法部長,戴維.波特大臣,正一邊滿頭冷汗地望著公園里的濃煙、火光和sāo亂,一邊對身旁的印度客人連聲道歉。
“……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讓諸位貴客們剛來英國就看到這樣令人尷尬的場面……但是,我可以向您保證,像這樣的事情在倫敦并不多見,您和您的朋友們都一定能享受到一段愉快的倫敦之旅……”
“……呵呵,部長先生不必謙虛,像這樣的sāo亂,在孟買和新德里每年都有幾回,我們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沒想到在倫敦也會這樣……”渾身散發著咖喱味的印度異能機構代表團首領巴爾拉姆,扭頭瞟了一眼窗外的混戰場面,隨即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金牙,cāo著一口語調詭異的印度風格英語不以為然地答道:
“……而且,我和我的朋友們也一直對倫敦的風情很感興趣,他們當中有很多人這輩子從來都沒到過英國……只是,請問我們什么時候能抵達蘇荷區(倫敦紅燈區)?車子都在這兒耽擱半個小時了!”
“……這個,真的是很抱歉,巴爾拉姆先生,由于sāo亂堵塞了交通,您可能還要再繼續等一會兒。”
雖然此時的倫敦依然寒意料峭,但戴維.波特大臣卻還是感覺自己的額頭上冷汗潺潺而下,在勉強又跟印度客人寒暄了幾句之后,他終于忍不住逃出了巴爾拉姆團長的加長型豪華轎車,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cháo濕的空氣,然后轉身一把揪住魔法部常務秘書(次官)哈利.戈登的衣領,氣急敗壞地咆哮道:
“……該死的!哈利!瞧瞧你給我找了個什么差事!我從來不知道內閣大臣居然還要管拉皮條的!!”
“……波特閣下,請冷靜,您完全沒有必要發怒。以前可都是一直是由首相和內閣秘書在親自負責此事。”戈登秘書先是皺著眉頭把戴維.波特的手掌掰開,又整了整衣領,然后才一臉淡定地答道,“……當然,尊敬的大臣,如果您實在不愿意參與此次接待活動,也可以全權交給我來代勞……”
“……那么,就麻煩你帶他們去找姑娘吧!”波特大臣無奈地揮了揮手,“……這都是些什么事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