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水馬龍的公路上,一輛公交車從遠處緩緩使來,
車上,坐滿了人。
靠門,第二排位子上坐著兩名穿著校服的學生.
女的長發扎成馬尾,鵝臉蛋,精致、干凈的臉上不施粉黛,卻依然很清純、美麗,
她靠在身旁男生的肩膀上睡著了。
而男孩則是寸頭,略圓滑的臉上也透著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澀、生嫩。
他低頭,溫柔的凝視著女孩,沒有睡著。
此刻,兩人的耳朵上還聽著一只耳機……顯然他們在共用一副耳機聽著歌。
這一幕,很像曾經的他們。
很像曾經的他和徐落。
曾經,他和徐落,放學或是去上學時,也都會這樣。
那時徐落也會和他共用一副耳機,一人戴著一只耳機聽著歌曲。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舒服而幸福的睡著。
他醒著,溫柔又寵溺的看著徐落。
坐在最后排的尤逸然,看著他們,如此感想。
如此想的他,看著該女生和該男生,黑眸不由的微濕潤,變得很難受了起來。
很多時候,其實,他不想去回憶曾經,因為一回憶,他就會極為痛苦。
曾經他和徐落是那么的相愛,然而他們卻沒有繼續相愛下去。
這對他來說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
因此,他不想回憶。
然而,他和徐落的曾經卻根深蒂固的烙印在他的腦海和心里,讓他幾乎一閉眼或是一想,就會回憶起。
此刻,很傷心難受了的他,想到徐落,急忙收回了目光,不再看這對情侶。
怕更難受。
這時,他也朝司機喊了一句:“有下。”
準備下車。
司機立刻剎車,停在了站臺前。
尤逸然起身,下車。
他站在站臺里,看著四周熟悉而陌生人和物,將難受壓制住了,移步,朝著一條小路走去……此刻,他在云市。
他于今早一早抵達的云市。
來了云市后,他沒有回家,住在了外面的房子逸然軒里。
此次,他是只身一人回來的。
葉宸沒有跟隨過來。
這一次回來,他也沒有告訴尤古仁他們。
而回來的原因,則是暫時還不能說的秘密。
他慢步走著,出眾的外貌驚艷著過往每一個人。
不過,早已適應了這一切的他,則沒有太多不適,反而很適應。
“晚上,我要飛云市。”回來時,他有打電話和葉宸說這一件事。
昨天,吃過晚飯后,他有給葉宸打電話。
“什么?”剛吃完了飯,正準備看下財經新聞的葉宸,拿著手機,一臉震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回云市?
回云市做什么?
今天徐落都要回來了。
如果是因為徐落而要回云市的話,那他根本沒有必要回了。
對于徐落今天回來的事,他們都知道。
在他看來,尤逸然要回云市,必然和徐落有關。
“我說我晚上要回云市。”見葉宸沒有聽清,尤逸然便再說了一次。
“不是。你,你回云市做什么?”葉宸這回聽清了,收斂了震驚的神情,疑惑問道。
他將心中疑惑問出。
“我有自己想做的事。你不必和我回去。你留在洛城。”尤逸然沉聲回道,“你留在洛城坐鎮公司。我這一次回去應該一兩天就會回來。”
語落,他掛了電話,不給葉宸再問的機會。
這一次回去,如果順利的話,他肯定一兩天就能夠回來。
如此想的他,起身,朝著樓梯口走去,準備上二樓,回書房,處理公事。
葉宸看著被掛了的電話,很無奈,沒有再回撥過去。
因為,他知道再回撥電話過去問,也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尤逸然已擺明了不想說。
所以,他不再打電話給尤逸然問。
他將手機放在桌子上,輕斜靠在黑色真皮椅上,開始想尤逸然突然回云市的原因。
無奈,他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原因?
尤逸然穿過草坪,來到了一扇墻前。
這扇墻是——情侶墻。
曾經,他和徐落來了這里,原本是想在這扇墻壁上寫上彼此的名字的,然而,那時他接到了爺爺尤古仁的電話,他讓他立刻回家。
因此,他便很歉意的和徐落說有事情,要先走。
那時,他們有約定下次再來。
誰曾想到已沒有下次了……他們還沒有來的及再來這扇墻壁上寫下彼此的名字,就分手了。
剛才,他原本是要坐公交車去——德爾的。
但是,因為看到了那一對情侶而心情不佳,也就提前叫了下車。
因此,也就來了這里。
而他去德爾,則是因為徐落。
他想她。
所以,想去德爾看看,去重溫一下他們幸福又甜蜜的曾經……早上,回了逸然軒后,他便獨自出來了。
他沒有開車。
而是坐公交過來這邊。
他想體驗一下坐公交來這邊的感覺。
畢竟已有七年沒有坐了。
從和徐落分手后,他就再也沒有坐公交車。
今天,這是第一次。
此刻,他看著這一扇情侶墻,想到他和徐落差點在這里寫下彼此的名字,心不由的疼痛了起來和百感交集,是不是從那時起,他們就注定了要錯過?不然,為什么那時他們都來了這里,卻依然沒有寫上彼此的名字?
如果當時他不走或是和徐落寫下彼此的名字再走,他和徐落的結局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當時,他會立刻離開,是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他們會分開。
從來都沒有。
他們都說好了大學一畢業就結婚的。
以他們那時那么相愛,別說他,有誰會相信他們會分開呢?
他就這么站著,想著……然而,答案是沒有答案。
因為沒有人回答他,也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這時,有不少人,很熱鬧。
很多人也都盯著他看,一副見到了超級大帥哥的模樣。
可是,他卻全都無視了。
許久,他調整好臉上的神情,上前,拿起了放在墻壁上的一支彩筆,準備下自己的名字,既然又來了,那就留下自己的名字吧,可是,當他要寫時,不想卻看到了徐落和沐少塵的名字,他一怔,他們竟然在這里寫了彼此的名字?
他們竟然來了這里?
他看著兩人的名字,黑眸頃刻染上了怒火,很不悅和嫉妒。
他們什么時候來的?
徐落!
你怎么可以和沐少塵在這里寫下名字?
你該和我寫的。
落兒!
你怎么能和沐少塵來這里寫下彼此的名字?難道這里不是我和你……的秘密約定嗎?
他以為這里只有他和徐落約定過,徐落不會再帶其他男人來,他也不會再帶別的女人來,然而,他錯了。
徐落帶沐少塵來了。
他死死的看著兩人的名字,一顆心疼痛的厲害,如在滴血般,異常的疼痛,疼痛的幾乎讓他站不穩,只能撫著情侶墻。
他心痛的閉上眼睛,眼淚從眼角滴落,你是有多愛他,才會和他在這里寫下名字?
你是有多愛他?
多愛他?
為什么你要這么愛他?
為什么?
“落兒。”
你對我,真的太殘忍了。
他痛苦的叫徐落,在心中暗暗的道。
周圍的人都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怎么了?怎么如此的傷心?
他們都感覺到了他的傷心……
因為這里情侶墻,而情侶墻非常出名,所以會有很多人來這里。
十分鐘的樣子,尤逸然才將眼淚逼退,猛然睜開眼,看了看情侶墻上徐落和沐少塵的名字,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快速抬腳,重重一腳踢了過去。
“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響響徹,只見情侶墻顫了顫,隨即,裂縫,倒塌。
“啊。”
周圍的眾人立刻被嚇了一跳,尖叫,不可置信,看著他,再看著倒塌的情侶墻……
尤逸然看到情侶墻倒塌了,勾唇冷笑,滿意。
你們不是幸福嗎?
那我就要毀了你們的幸福。
巨大的動靜立刻惹來了在不遠處巡邏的管理人員。
他們看到情侶墻倒塌了,錯愕,隨即,皆看向單手插兜,一臉冷笑的尤逸然,語顫的問道:“是你將情侶墻踢倒了?”
其實,他們是不太相信的。
畢竟尤逸然白白凈凈、身子單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夠一腳將一扇墻壁踢倒的人。
當然,正常人都是不可能一腳將一扇墻壁踢到的。
所以,他們都不太相信情侶墻真的倒了。
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所以,他們只能朝尤逸然尷尬又震驚的問。
尤逸然放若未聞。
見此,管理員都略尷尬,怔怔的看著尤逸然,這不是聾子吧?
“這位先生,我說……”
“有什么事和我的律師談。”這時,尤逸然出聲了,看著兩名管理員,從白色西褲中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兩人,“毀了這扇情侶墻,要是有要賠償的或是有其他的事情,你們找我的律師談就好。”
他的律師會幫他處理這一些事,
兩人位管理人員一怔,遲疑了一下后才伸出手接過名片,低頭,看了起來。
這時,尤逸然則移步離開。
“尤逸然?”
兩人看著名片,當看到了尤逸然三個字時,突然想到了什么,皆驚恐了起來。
在云市,尤家二少誰不知?
這樣的人物是他們不能夠得罪的。
所以,這一刻,他們都沒有叫住尤逸然,而是就讓他走了。
尤逸然離開了情侶墻后,便大步流星的朝著德爾大學走去,準備去德爾……徹底無視了身后議論紛紛的聲音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