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墨寒霆沒有應(yīng)自己的話,而恍惚的怔在了原地。
封呈的手在墨寒霆面前掃了掃:“喂,寒霆,想什么呢!”
墨寒霆回神,望向封呈。
他在想,別人治不了的病,為什么偏偏叫阿聲的神醫(yī)和墨璇音都能治?
而且……他們都是讓白月秋輔助!
更讓他懷疑的是,白月秋以前說過,那個叫阿聲的神醫(yī),就是司煙!
以前他從不相信,可現(xiàn)在……他想相信!
此刻,他心中有一道激動的聲音在告訴自己,是她!
墨璇音,一定就是司煙!
他看著封呈沉聲道:“阿呈,白月秋去了你那里后,你幫我做一件事……”
兩人聊了很久,墨寒霆才與封呈告別。
回到車上后,司若心情不錯的看向墨寒霆問道:“你們兩個聊什么聊了那么久啊,不冷嗎?”
她說著,主動伸手想要拉墨寒霆的手,溫聲道:“我?guī)湍闩职伞!?br/>
墨寒霆默默的將手移開,握住了方向盤,平和的道:“沒事,我不冷。”
司若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后收回,想起了剛剛,墨寒霆拉著墨璇音離開后,自己因為擔(dān)心也跟了過去,卻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了他……
想到那令人惡心的畫面,司若的手,不自覺的捏成了拳。
她很清楚,墨寒霆是把那老東西當(dāng)成了司煙。
可這才更讓她生氣。
司煙明明都已經(jīng)死了,還憑什么跟她搶!
她咬牙閉了閉目,再睜開眼后,轉(zhuǎn)頭看著正在開車的墨寒霆,眼眸里已經(jīng)恢復(fù)了溫柔,淺笑道:“寒霆,其實老祖宗人還真的蠻好的。你看,她不光把我的嘴治好了,還接受了我,答應(yīng)讓我們結(jié)婚了。”
提起結(jié)婚,墨寒霆眉心凝了凝,握著方向盤的手,也緊了幾分!
司若故作未見,雙手一拍,十指交握在了手背上,虔誠的道:“等結(jié)婚后,我一定好好的孝順?biāo)先思遥阋膊灰偃撬鷼饬耍貌缓茫苦牛俊?br/>
墨寒霆將方向盤一轉(zhuǎn),在路邊將車停下,轉(zhuǎn)身看向司若。
看著墨寒霆一臉嚴(yán)肅的模樣,司若一雙‘天真’的眼眸打量著他,不解的問道:“寒霆,怎么了嗎?”
墨寒霆凝視著司若的雙眸陷入了沉思。
這雙眼睛和眼前這個人,都讓墨寒霆覺得,像極了他昏睡的那三年間,在夢中與自己相愛至深的女人。
甚至他有種奇怪的感覺,或許,她們可能就是同一個人。
而且這個人,對自己一定很重要,不然,他也不會就陷入了那個夢中,一夢就是三年。
不管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中,他跟司若之間的羈絆都太多太多。
他應(yīng)該娶她的。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本心里,卻一直在抗拒這個念頭。
他不想娶!一點也不想!
看著墨寒霆凝重的面容,司若聲音溫軟又擔(dān)心的問道:“寒霆,你到底怎么了?你這樣……讓我覺得有些害怕,說話好嗎?”
“司若,”墨寒霆聲音沉重的道:“對不起,我不打算結(jié)婚。”
司若原本擔(dān)心的模樣,猶如僵在了臉上一般,只一雙墨色的瞳仁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似乎是在訴說著她此刻的不置信。
見她慌住了,一言不發(fā)的就這樣呆滯著,墨寒霆忙又道:“不是你的原因,是我的問題,我……”
“是因為老祖宗吧,”司若聲音軟軟的,像是受了驚般,委屈又在努力隱忍著:“或者說……是因為阿煙對不對?因為老祖宗,長的跟阿煙一模一樣,是嗎?”
墨寒霆蹙眉,他沒想過要傷害司若。
可此刻,他的拒絕,對司若來說,無疑就是最大的傷害。
墨寒霆閉目,無法直視司若脆弱的雙眸,“對不起!”
司若沉默了良久,忽然無力的低聲道:“寒霆,你不用跟我道歉的,是我不夠好,不足以抹平阿煙在你心底留下的傷,不足以與你相配。”
她呼口氣,壓抑著‘悲傷’道:“我有些累了,我們回去吧,好嗎?”
墨寒霆抬眼,與她對視了一眼,又匆匆移開了視線,一言不發(fā)的重新發(fā)動車子,往墨園開
路上,司若再不發(fā)一言,就這么安安靜靜的靠在靠背上,閉著眼睛。
墨寒霆看著她這副大度隱忍的模樣,心中更是愧疚。
可他并不知道,此刻司若的心里,正醞釀著什么。
她恨!
墨寒霆可以主動的去親吻那個老女人,卻不肯接受自己的碰觸!
她不甘心!
她怎么可能這么輕易的就放手!
她一定要打敗所有人,成為名正言順的墨家少夫人!
回到墨園,司若下車后,對墨寒霆溫和的道:“寒霆,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墨寒霆看著她不哭不鬧的平靜模樣,反倒更覺得擔(dān)心。
他上前擋住了司若的腳步,凝重的道:“司若,對不起,我知道我虧欠了你很多,余生,我雖然不能以丈夫的身份陪伴著你,但我一定會把你當(dāng)成親人一般,好好照顧你的。”
司若對他溫柔的笑了笑。
誰要他做親人!
“寒霆,沒關(guān)系的,你也不用擔(dān)心我,我永遠(yuǎn)都不會成為你人生路上的絆腳石,因為我永遠(yuǎn)都只希望你好。”
她說完轉(zhuǎn)身,一個人孤寂的往翰墨居走去。
墨寒霆抬手揉捏了一下眉心,呼口氣。
曾經(jīng)說過絕對不會虧欠的人,卻終究,還是虧欠了!
墨寒霆離開了墨園。
可是車子還沒開到公司,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見是母親打來的,他隨手接起。
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緊張慌亂的聲音:“寒霆,不好了,司若在房間里割腕自殺了……”
墨寒霆猛然踩下剎車,腦袋轟然炸響,立刻調(diào)頭往回趕。
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司若手腕已經(jīng)被包扎好了,她臉上毫無血色的躺在床上,一副去了半條命的樣子。
齊悅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墨寒霆回來了,她忙上前,拉著墨寒霆走到一邊低聲道:“寒霆,你可算是回來了,真是嚇?biāo)牢伊耍倓偞蠓蛘f,司若有很嚴(yán)重的抑郁傾向,你說我跟她相處了三年了,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呢?這么好的姑娘……實在是太可憐了,她以后,可怎么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