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嵩一出手,就給王安上了一課。
也讓他進(jìn)一步感受到,大皇子手下,到底擁有怎么樣的人才和實(shí)力。
“怎么樣,太子殿下,不知考慮得如何?”
見王安遲遲沒有吭聲,韓嵩晃動兩根手指頭,笑瞇瞇道:
“只要你愿意,將城西那塊地,以二十萬兩的價格賣出,老夫發(fā)誓絕不再為難云裳大家。”
“呵,一百萬兩壓到二十萬兩,韓老板可真會做生意?!?br/>
王安嗤笑一聲,看著他的目光透出一股莫名深意。
這目光讓韓嵩心里很不舒服,沉思片刻,又彈出一根指頭:“老夫給殿下一個面子,三十萬兩如何?
“這個價格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上品良田,絕對不算低,況且,殿下當(dāng)初買走這塊地時,也不過才花了十萬兩,怎么也不算吃虧?!?br/>
“哦?”王安深深看了他一眼,嘴角掛著譏笑,“吃沒吃虧,難道你真的不清楚?”
韓嵩臉色一沉:“那殿下想要多少?”
給出三十萬兩,已經(jīng)逼近他的心目預(yù)期,繼續(xù)大幅提價,是他無法容忍的。
他的內(nèi)心有些忐忑,難道,太子連云裳這樣的美人都能放棄?
“本宮想要多少,契約上不是寫的很清楚嗎?”
王安的話,讓韓嵩大驚失色,繼而惱怒道:“一百萬兩?!看來殿下并沒有什么誠意……”
王安嗤笑道:“不是本宮沒誠意,是你自己不講武德,本宮勸你耗子尾汁?!?br/>
韓嵩怔了怔,才聽明白是好自為之,皺眉道:“難道殿下,真舍得看紅顏知己身陷囹圄?”
“話說八道,云裳又沒犯罪,為何會身陷囹圄?”
聽到王安的反駁,韓嵩又愣了幾秒,這才嗤笑道:“殿下何出此言?此乃大家親眼所見,難道老夫還能冤枉她云裳不成?”
“我就是冤枉的!”
云裳理直氣壯道。
韓嵩怒了,事情似乎有些超出他的掌控,頓時面色一肅:“好啊,既然你說自己是冤枉的,那就拿出證據(jù)來!”
云裳不說話了,韓嵩露出得意的笑:“怎么?拿不出來?那就別怪老夫派人,通知京兆府來拿人……來人??!”
韓嵩決定動真格的。
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相信王安和云裳不會無動于衷。
果然。
“等一下?!蓖醢步型A舜耸?。
韓嵩竊喜,暗自松了口氣,露出幾分笑容:“呵呵,殿下終于想通了,那我們就來重新談?wù)剝r格……”
王安擺手打斷他:“誰要跟你談價格?”
韓嵩面色一僵,聲音又是一沉:“既然不談,殿下莫不是在消遣老夫?”
“就你那樣,又不是漂亮姑娘,本宮有空消遣你?”
王安譏諷了一句,環(huán)顧一圈,接著說道:“本宮的意思是,本宮能證明云裳是清白的?!?br/>
這話讓所有人都是一愣,連云裳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
他們實(shí)在想不明白,在這種證據(jù)確鑿的情況下,王安能怎么幫云裳脫罪?
韓嵩自是不信的,此事是他親自設(shè)計,又怎么會給他人留下明顯的把柄?
但見他看了王安幾秒,隨后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殿下不會是在開玩笑吧?不知你要如何證明?。俊?br/>
“本宮證明不了?!?br/>
王安這話讓人越發(fā)迷糊,卻見他小心翼翼捧起那尊琉璃玉觀音,面向眾人:
“舉頭三尺有神明,此事,本宮雖然不行,但,觀音菩薩卻可以作證?!?br/>
“讓觀音象來證明?開什么玩笑?”
“就是,這東西既不能言,又不能語,能證明什么?”
“不會腦子有病吧……”
這番天真到近乎愚蠢的話語,毫無意外引起眾人的嗤笑。
吃瓜群眾們各種竊竊私語,都覺得王安腦子有病,觀音象不過一件死物,如何能證明云裳的清白?
韓嵩忍不住哈哈大笑:“殿下,請你別開玩笑,你覺得這話有誰會相信?”
“沒錯,殿下,你說觀音菩薩能證明,難不成,菩薩還能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有好事者叫嚷起來。
王安笑笑:“你們別不信,菩薩還真告訴本宮了?!?br/>
“是嗎?哈哈……那殿下能告訴大家嗎?”
“當(dāng)然。”王安頷首同意,伸手朝銀環(huán)一指:“菩薩說,云裳沒偷過東西,是這個銀環(huán)偷的,故意栽贓陷害給云裳。”
人們紛紛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仿佛在說:你覺得我們有這么傻嗎?
銀環(huán)站了出來,面色平靜,哪怕王安說的是事實(shí),她也不覺得對方能找出證據(jù):
“太子殿下,奴婢冤枉啊,明明是云裳偷的東西,殿下為何要污蔑奴婢?”
王安一聲厲喝:“大膽銀環(huán)!竟敢說本宮污蔑你,你做的那些事,菩薩看得一清二楚,還不快從實(shí)招來!”
銀環(huán)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被嚇住,咬了咬牙,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殿下,奴婢真的冤枉啊,請殿下明察?!?br/>
韓嵩嗤笑道:“殿下不是要證明嗎?這般以勢壓人,難道是因?yàn)闆]有證據(jù),只能屈打成招?”
我特么哪里屈打成招了……王安可不接這屎盆子,冷哼道:“誰說本宮沒有證據(jù),銀環(huán)之前栽贓云裳話,就是最好的證據(jù)?!?br/>
王安負(fù)手踏前一步,凌厲的目光鎖定銀環(huán),讓后者心頭一跳:
“本宮問你,你之前說過,紅袖招進(jìn)入韓府,除了帶著裝道具的箱子,女子們還帶了換戲服的包袱,是也不是?”
銀環(huán)遲疑著點(diǎn)點(diǎn)頭:“奴婢是這么說的。”
王安微微頷首,轉(zhuǎn)身詢問紅袖招一眾女子:“你等從進(jìn)入韓府,再到放下包袱道具,期這間,可曾是由銀環(huán)接待?”
“回殿下,我等并沒有見過她,都是拜見韓夫人時,才見過一面?!?br/>
眾女的回答,全在王安的意料之中。
身為韓夫人的貼身丫鬟,接待這些青樓女子,還不需要她銀環(huán)親自出馬。
“這就對了。”
王安再次看著銀環(huán),似笑非笑道:“你既然不曾接待紅袖招的人,又怎么知道,她們每個女子,都恰好帶了一個包袱,而包袱里恰好只有戲服?
“為什么她們不能是有人帶有人沒帶?為什么包袱里一定是戲服而不是別的衣物?又為什么她們不是將部分包袱放在箱子里?”
這一切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泯滅……王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目光一凜,看著銀環(huán)一字一頓道:
“告訴本宮!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