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這次并沒有像前幾次那樣昏迷好幾天,當天晚上就醒了。不過傷勢未愈,吃完晚飯,給陸翁用尸燭銀針解完蠱毒之后,就又回房閉關了。接著一連一個星期,除了每天固定時間出來吃飯之外,他幾乎全部泡在天墟戒里修煉養傷。
陸婉君的身份本不好在江城多待,不過趁著陸翁病著,她有了借口,干脆就在陸家多住了幾日。公儀卿自然也有了借口留下來陪著,這****沒有在家待著,而是約了龍輕舞見面。
臨近過年,江城的商業區布置的越發顯的年味飽滿。見面的地點是公儀卿選的,在一家品味不錯的咖啡廳里。龍輕舞本不想來,但猶豫了很久,還是推掉了一個會議,獨自前來赴約。
這個點咖啡廳里的客人不多,三三兩兩的有幾桌。龍輕舞一眼就看見坐在角落靠窗位置的公儀卿。這跟店里人少沒有關系,公儀卿是那種就算身處人堆里,也能讓人一眼發現的女人。
龍輕舞踩著小高跟,噠噠的走向她。公儀卿背對著她,卻能聽出是她的腳步。等龍輕舞在自己對面坐下后,公儀卿朝遠處的服務員招了招手。
服務員一早就注意公儀卿了,此時又見一美女進來,趕緊殷勤的走上來問道:“兩位小姐,請問想喝點什么?”
“一杯藍山,兩勺奶一勺糖。”
龍輕舞和公儀卿連服務員遞過來的點單都沒看,異口同聲的說道。
服務員尷尬的收回點單笑道:“兩位美女不虧是好姐妹,連喝咖啡的口味都一模一樣。”
龍輕舞和公儀卿自己也是互相愣了一眼,顯然都沒有想到對方跟自己喝同樣的咖啡。
服務員說完見兩位美女都不理自己,更加尷尬的抱著點單走開了。
服務員下去后,兩女之間也莫名的多了些尷尬的氣氛。這已經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不過卻是第一次單獨見面。公儀卿想了又想,也不知道第一句說什么合適。
兩人誰也不說話,氣氛越發的尷尬。讓遠處吧臺一直在偷看她們的服務員們都很奇怪兩人的關系。
“憑我多年的經驗來看,她們倆肯定不是閨蜜關系。”女服務員甲發表自己的觀察結論。
“你是嫉妒人家長的比你漂亮吧。”一男服務員玩笑道。
“切,比我漂亮的女人多的是,我天天嫉妒還要不要干別的了。你們男人不懂女人,兩個同樣漂亮的女人,成為閨蜜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女服務員甲很有經驗的說道。
方才上去點單的男服務員奇怪道:“她們連喝咖啡的口味都一樣,不是閨蜜難道是仇人嗎?”
女服務員甲扔了一個聰明的眼神給他,說道:“很有可能哦,依我看,她們可能一個是正房一個是小三,這是正房約小三出來攤牌了。”
“哇靠,哪個男人這么幸福,隨便給我一個這種級別的美女我也知足了。”幾個男服務員一臉艷羨的說道。
“得了吧,你們男人就算家有保時捷,出門也有想打車的時候。”女服務員乙鄙視道。
“行了行了,該干嘛干嘛去。咖啡好了,快給人家送過去。”大堂經理走過來,見幾人扎在一堆很影響形象,肅聲驅趕道。
幾人嚇了一跳,忙散開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送咖啡的還是之前那個男服務員,他考慮到兩人是正房與小三關系的可能性比較大,避免兩人互相潑咖啡濺他一身,放下咖啡就飛快的退下了。
龍輕舞和公儀卿各自端起咖啡喋了一口,本就不是特意來喝咖啡的,此時咖啡入口,便也沒心思細細品味。
公儀卿醞釀了許久的情緒,在一口醇香的咖啡入口后,終于開了口:“龍小姐,關于上次的誤會,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當面跟你解釋清楚。”
龍輕舞的手微微一頓,薄唇輕啟:“不用解釋,我知道你們沒什么。”
公儀卿愣了愣,眸光中透出不解:“你既然相信他,為什么還要分手?”
“跟你沒有關系,如果非要說點關系,也只能算導火線吧。”龍輕舞揚起一抹苦澀:“他就像一只風箏,越飛越遠。遠的我都看不見他了,除了手里的線,我找不到還有什么可以維系彼此的感情。”
公儀卿聞言嘴角露出更加苦澀的笑:“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龍輕舞點了下頭,端起咖啡喋了一口,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公儀卿組織了下語言,緩緩說道:“從前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他們都是孤兒,住在同一家孤兒院。小男孩性格軟弱,總被其他孩子欺負,小女孩每次都會挺身而出保護他。
久而久之,小男孩變的十分依賴小女孩,他叫小女孩姐姐,小女孩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他還與小女孩約定,等兩人長大之后,他就娶小女孩做妻子,跟她生一對兒女。
后來小男孩被人領養走了,他走的時候與小女孩約定,以后每年都會回來看她。小女孩等啊等啊,等了兩年小男孩都沒有回來過。再后來小女孩也被領養了,但是小女孩記得他們的約定,每年都會回來等小男孩。
時光飛逝,一晃十二年過去了,小女孩等了十二年,找了十二年。終于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找到了小男孩,不過小男孩并沒有認出小女孩,甚至對小女孩的印象都模糊了。
小女孩很傷心,她很想告訴他自己就是當年的小姐姐,她一直在等他,等他兌現兒時的承諾。可她不能說,因為小男孩已經有女朋友,他很喜歡他漂亮的女朋友。他的眼里除了她,再也看不見其他女孩。”
故事說完,公儀卿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龍小姐,你說是放風箏的人快樂,還是站在一旁看別人放風箏的人快樂?”
叮……
龍輕舞手一滑,勺子叮鈴一聲落進咖啡里,滾燙的咖啡飛濺起浪花,浪花打在她白皙的手背上,暈出一朵紅色的花骨朵。
疼!
這是龍輕舞大腦反射出的第一感覺,可她搞不懂,明明是手背被燙傷了,為什么疼的卻是心臟?
是為故事中的小女孩么?為她的癡情和長達十二年的等待,為她癡情等待等到的卻是一場空。
可笑,公儀卿說的故事明明就是她和蕭絕的故事,她怎么會為自己的情敵感到心疼?
龍輕舞想不明白,而比心臟更加不受控制的還有她奇怪的思維,她竟然脫口說道:“你可以告訴他,他現在已經沒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