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公儀卿語氣中的驚喜,蕭絕慚愧的撓撓頭:“早前七七就跟我說過很多次了,叫我一定記得。這不差點又忘了,嘿嘿,生日快樂。”
原來是七七告訴他的,原來他還是沒有想起來自己,原來還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公儀卿的心臟又開始抽痛起來,痛的眼淚涌進眼珠,她強忍著不流下來,努力的仰起頭。像一只高傲的孔雀,像是從不把蕭絕當回事,更不在意他是不是還記得小時候。
蕭絕說完生日快樂之后,就開始在自己身上翻來找去。他想找一個能充當禮物的東西來著,可全身上下除了天墟戒,再無其他。送一個姑娘戒指不合適吧,況且這還不是個能輕易送人的東西。
翻來找去沒拿出什么禮物,蕭絕更加尷尬的撓撓頭:“那個卿卿啊,你想要什么禮物,我回頭補給你。”
公儀卿緩了一會,情緒平靜很多,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哽咽:“我沒什么想要的。”
“想想再回答唄,給我一個機會送你禮物唄。”蕭絕舔著臉哀求。
公儀卿苦澀的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弧度,真的很認真的開始想。
“這個不著急,你慢慢想。別替我省錢,聽說我現在可有錢了,要是太便宜不符合我的身價,我可不送。”蕭絕見她開始想,笑著提醒。
公儀卿嘴角的弧度越揚越高,偏頭看著他說道:“我想好了,我想要的禮物錢也買不到,你還送嗎?”
“你不會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或者星星吧?”蕭絕警惕的問道。
公儀卿搖搖頭。
蕭絕松了口氣,語氣又大了起來:“送,你說吧。”
“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公儀卿立刻說道。
“什么事?”蕭絕好奇問道。
“嗯?我還沒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你。”公儀卿微微搖頭。
蕭絕嘴角一抽:“你學趙敏呢,他讓張無忌答應三件事,結果一件比一件難。你難道也想在我結婚的時候,要我拋棄新娘跟你私奔嗎?”
“不會”公儀卿這兩個字說的很苦澀,就算我讓你拋棄龍輕舞跟我在一起,你愿意嗎?
蕭絕大大的松氣,爽快的說道:“好,那我也當一回張無忌。只要不背俠義之道,那么不論多大的難題,我也當竭力以赴。”
“擊掌為定。”公儀卿伸出手掌。
“擊掌為定”蕭絕伸出手掌。
一大一小兩個手掌輕輕的相擊三下。
次日,五人先后起床,在山民家里簡單的吃了早餐,之后便離開了山民家。走出山村,靜蓮提出跟大家分道揚鑣,臨走的時候將蕭絕叫到了一旁。
“先前在墓里的時候,我說過只要能活著出來,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現在我就履行約定,告訴你一個秘密。”
靜蓮不主動提起這事,蕭絕都已經忘記了。此刻又被她勾起了好奇,嗯了聲道:“你說。”
他們在遠處說話,公儀卿的視線卻牢牢追隨。盡管靜蓮已經答應了自己不將那事告訴蕭絕,可她還是難以放心。
靜蓮用余光瞥見公儀卿的緊張,深深的嘆了口氣,拍了拍蕭絕的肩頭說道:“珍惜眼前人,別等失去了再后悔。”
蕭絕嘴角一抽:“這就是你要說的秘密?”
“當然不是”靜蓮嫵媚一笑,耍賴道:“我突然又不想告訴你了。”
“出家人不打誑語,更不能不守承諾,你這么出爾反爾,佛祖知道嗎?”蕭絕很生氣,我都已經洗耳恭聽了,你又不想說了。你們出家人都是這么聊天的?
“酒肉穿腸過,佛在我心中。你幾時見我守過戒律?”靜蓮一副看白癡的樣子最后看他一眼,之后轉身擺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后會有期。”
蕭絕又生氣了,但也很無奈,秘密在人家肚子里,人家不說,自己也不能把人家肚子挖開,將秘密掏出來看一眼再塞回去吧。
郁悶的走回來,蕭絕瞅了瞅公儀卿和唐易問道:“你們不是也說了活著出來就告訴我一個秘密嗎?”
公儀卿把臉往一邊一扭:“我隨便說說的。”
欺負人!
蕭絕氣哭了,你們說什么我就信什么,我這么天真無邪,單純可愛,你們怎么忍心騙我玩?你們還有沒有廉恥心了?這樣叫我怎么再跟你們玩耍?
“我從不騙人,說了會告訴你就會告訴你。”唐易酷酷的說道。
“那你說”蕭絕擰了把鼻子,給了唐易一個‘只要你說了,我們就還能好好玩耍’的眼神。
“九月初九”唐易的聲音很平靜,并沒有為了想跟蕭絕繼續玩耍的急切。
“什么?”蕭絕愣了一下。
“九月初九,你的生辰。”唐易重復了一遍,補充了四個字。
蕭絕如遭雷劈,自己的生辰是九月初九這個事,連自己都是不久前才從崔判官那里得知的。唐易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辰?”蕭絕聲音一沉。
“陸七七,是她告訴我的。”唐易回憶道:“你還記得我們參加風水交流會,被困在唐坎村的時候嗎?那時我需要你的生辰八字做替身人偶,陸七七在你昏迷的時候悄悄的告訴了我,并且拜托我不要告訴你。”
“七七!”蕭絕大驚:“她又怎么會知道!”
“這個你只能問她了。”唐易搖搖頭,他當初答應了陸七七不說,若不是情況特殊,自己也不會言而無信,再將這事告訴蕭絕。
陸七七還只是一個小女孩,她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生辰的。只有可能是陸翁知道,不過陸翁又是怎么知道的?自己不是個孤兒嗎?難道陸翁認識自己的父母嗎?
聯想到陸翁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對自己不錯,后來更是認自己做了干孫子。蕭絕就越發懷疑他認識自己的父母,不然無親無故,他為何對自己如此好?簡直趕上疼愛陸七七了。
公儀卿也在奇怪這事,她最清楚蕭絕的身世。當時蕭絕才兩歲就被扔在了孤兒院門口,若不是他哭的太響亮,驚醒了院長,不然天寒地凍的被凍一夜,非要凍死不可。
院長撿到蕭絕的時候,他身上連一張能證明身份的紙片都沒有,更別提生辰八字了。所以從小蕭絕都沒有過過生日,公儀卿怕他難過,在孤兒院的那幾年,他都是跟自己一起過生日。
現在唐易突然告訴蕭絕,陸七七知道他的生辰,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很容易讓人聯想到陸家認識蕭絕的父母,或者說蕭絕跟陸家有什么血緣關系。不然又怎么解釋這事呢?
“走,去機場,我要立刻回江城,問清楚這事。”蕭絕迫不及待的想插上一對翅膀,飛回江城,飛到陸翁的跟前。
蕭絕著急回去,腳程快上許多。先是坐車到縣城,再從縣城轉車進市,最后打車直奔機場。
路上公儀卿已經給航空公司打了電話,以少將的身份命令航空公司給他們預留機位。如此一來,直接開通了特殊通道,連辯機沒有身份證不能訂票的麻煩都解決了。
公儀卿由于必須得回京城復命,只好在機場跟蕭絕三人分開,蕭絕留下了太平天國的藏寶圖,剩下從墓中得到的東西都交給公儀卿帶回神秘調查組了。
飛機從天上降落,安穩的落在停機坪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好在三人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折騰了一天也沒覺得很累。出了機場,唐易就和蕭絕告辭了,他得去找唐離歌了。
“目前離歌的血咒控制的很好,你不要太心急。我也會幫你找赤血靈芝。”蕭絕寬慰道。
唐易點點頭,揮揮手打了一輛出租車走了。
“我們也走吧”蕭絕也伸手攔下一輛出租。
辯機傻傻的跟著蕭絕上車,車門一關,司機一踩油門,四個輪子的車子一跑起來,辯機就驚呆了:“這是什么馬車?怎么能跑如此快?”
“這不是馬車,是汽車。現在都21世紀了,趕路早就不騎馬了,出門也不坐馬車了。”蕭絕汗了一把解釋道。
辯機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哦了一聲扭頭看向窗外,外頭一排排高樓大廈閃過,他又驚道:“那些是什么?是塔嗎?怎么如此高?”
“是房子,現代的房子都這么高。”蕭絕說道。
“阿彌陀佛,這些女子怎么如此不知羞恥,竟然穿成這樣出門,成何體統。”
“人家穿的已經夠保守的了,等夏天到了,你才明白什么叫不知羞恥。”
兩人一問一答,問話的像是剛剛從古代穿越過來,看啥啥新鮮,看啥啥不懂。司機聽的冷汗連連,心想莫不是拉了兩個剛從神經病院跑出來的人?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司機轉過頭說道:“到了。”
蕭絕停下了話頭,哦了聲問道:“多少錢?”
“不要錢,你們快下去吧,當我做好事,行善積德吧。”司機一臉同情的表情,這兩個一個比一個長的帥,怎么就是兩個神經病呢,白瞎了這張臉啊。自己要是長這么一張臉,還用得著開出租車嗎?尤其是這個光頭和尚,都夠當小白臉的標準了。
蕭絕還沒有聽懂司機的意思,辯機已經學會了開車門,從另外一邊下車了。蕭絕只好道了聲謝,跟著下車了。
司機還真怕被兩個神經病纏上,趕緊一踩油門跑了。
蕭絕被尾煙嗆的咳嗽兩聲,定了定眼才發現司機送錯了地方。這不是自己的玄學館啊,他再往身后一看,竟是看到了一個牌子:江城市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