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叔,耐心點。如果藏寶地輕易就能找到,也不會至今無人解開寶藏之謎。”柳清皺眉提醒趙無極。
趙無極哼了一聲,瞪了木頭一眼才閉嘴。
接下來趙無極沒再抱怨,木頭也沒再跟他嗆聲。大部隊又繼續往深處走了兩個小時,正當趙無極的耐心再次被磨光的時候,蕭絕突然停下了腳步。
蕭絕一停,身后的一行人紛紛跟著駐足。馬凌志興奮的問道:“到了嗎?”
“到了。”蕭絕點點頭。
蕭絕一說到了,所有人下意識的前后左右張望,看了好一會沒看出來哪里有能藏寶的地方。
“你是不是在耍我們?這里什么都沒有。”趙無極看了一下,這里的風水一點都不好,是個風水師都不會把自己埋在這里,更何況還是個天階相師。
其他人自然也看出來這一點了,高齊和馬凌志雖不知道天階相師的事,但也不認為這里是個藏寶地。
“你是不是屬狗的?咋就這么愛叫喚。著什么急啊。”木頭翻了趙無極一眼說道:“蕭絕,你先跟咱們說說唄。”
蕭絕呵呵一笑,蹲下來把地圖攤平放在地上。他的地圖跟別人的不一樣,虎穴的形狀已經標出來了。其他人一看他的地圖上有一只仰臥的老虎,不由都是愣了一下。
“這是什么?”高齊好奇的指著老虎問道。
“是虎穴。”蕭絕點點地圖上的虎形,將虎穴的地理局跟他們解說了一番。
聽完之后高齊等人無一不是震驚無比,他們的修為都不算低,眼界也算開闊,自認見識過不少稀奇古怪的地理局。但虎穴一局,卻都還是頭一次聽說。
“這四個山頭就是你說的四個大陣的入口了么?”柳清聽完之后再觀看周邊地形,立刻就明白周圍散落的山頭的用處了。
蕭絕點點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四個陣法都是什么陣,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每一個都是九死一生。所以你們自己考慮,是進還是退。”
蕭絕的話直接提高了這次尋寶任務的危險性,高齊和馬凌志都有些猶豫,他們地階一品的修為雖不低了,但誰知道能不能破了那個未知的陣法。如果能夠順利找到寶藏還好,要是死在了破陣當中,那就虧大了。
高齊和馬凌志猶豫是因為他們不知道天階相師的秘密,而柳清卻是知道的。所以即便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去闖一闖,因此并不遲疑的說道:“既來至此,焉有怯進之理。”
柳清的肯定回答在蕭絕的意料之中,遂看向了高齊和馬凌志,等著他們的答復。
“柳少主說的不錯,來都來了,怎么也得進去看看,破得了陣最好,破不了也無怨了。”高齊一咬牙說道。
馬凌志見柳清和高齊都決定了,自己要是不進去,那整個九星門都會丟臉,遂也點頭道:“我也進。”
蕭絕心里松了口氣,這樣的話,他們正好湊夠四隊人,一隊闖一個陣法,即便有哪個隊的實力弱一些闖不過去,那起碼也能消耗掉部分陣法的能量。這樣別人再稍微幫襯著就容易闖了,怎么樣都比一隊人闖四個陣法要容易的多。
“既然大家都下定決心了,那就原地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上山闖陣。”蕭絕對眾人說道。
由于只有蕭絕一行人帶了帳篷,所以晚上蕭絕就把帳篷分出來幾頂給柳清、高齊和馬凌志三隊人。這樣一來,本來兩個人一個帳篷的,現在可能三四個人一個帳篷,不過總比露宿要好,眾人也沒有怨言,吃了晚飯后就各自去休息了。
安寧和公儀卿擠在一個帳篷里,兩個女孩本就不熟悉,安寧覺得有些尷尬,就說出去走走,困了再進來睡。
不遠處就有條小溪,安寧百無聊賴的走到溪邊坐下,脫了鞋子把腳泡在溪水里解乏。她的腳因為走了一天的山路磨出了水泡,此刻碰了水就有些疼,不過她還是忍著沒從水里拿出來,畢竟在里面泡著要舒服一些。
“這又不是熱水,你泡了也沒用。”
安寧聽到背后響起蕭絕的聲音,不由回頭看了一眼。然后冷冷的說道:“跟你有什么關系。”
蕭絕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直接在她身邊坐下,不由分說的將她一只腳抬起來放到自己腿上。
“你干什么?”安寧嚇了一跳,使勁抽了下腳。
“別動。”蕭絕捏著她的腳踝看了看說道:“磨出來的水泡如果不用針挑破,把里面的膿水放出來,明天你連路都走不了。”
說著變戲法似的掏出銀針盒子,拿出一根銀針在一個很大的水泡上刺了一下。
“嘶……”安寧疼的叮嚀一聲。
“忍著點。”蕭絕拔出銀針,用指甲在水泡上輕輕按壓。
蕭絕每按壓一下,就有透明的膿水從針眼里擠出來。
“太疼的話就哭吧,只要別把別人都吵醒就行了,不然別人還以為我怎么你了。”蕭絕玩笑道。
安寧不想哭,她也不會哭,淡淡的說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哪種疼,會比在手腕上割一刀,然后看著血慢慢從刀口里流出來還疼么。”
蕭絕的手微微一頓,說到底自己并不欠安寧什么。不管是滅安家還是殺安明杰,都是他們咎由自取,自己只不過為家人報仇而已。可每次安寧出現在他面前,蕭絕心里還是會生出一種愧疚之感,忍不住會關心她。
安寧腳底磨了好幾個水泡,蕭絕小心翼翼的一個一個挑破擠出膿水,又給她涂上了外用藥,貼上防水創可貼。
“明天留在這里等著,別跟著上山。”弄好之后蕭絕收好銀針說道。
“你是我什么人,憑什么管我。”安寧對蕭絕的關心一點也不領情。
蕭絕的確被這個問題難住了,他想了想說道:“如果非要說一種關系,我也算你男人吧。你把第一次給了我,我總得為你負點責。”
“……”安寧的臉頰頓時像火燒一樣通紅,那次的事之后,他們誰都沒有刻意提起過,好像都故意忘記了。現在蕭絕突然提起,安寧再不在意也難免感到羞澀。
“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跟著太危險了。況且你對柳清而言已經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遇到危險他不會管你死活。你要是死了,還怎么給你哥哥報仇?”蕭絕有條有理的勸說道。
“呵呵。”安寧冷笑兩聲:“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傻么?如果不能確保自己的安全,我怎么會跟著進去。做任何事情都要給自己留一條后路,這不是你教我的么?”
蕭絕聞言一愣,安寧這話的意思很有深意。假如她真有后手,是否跟藏寶地或者天階相師有關?還是她手上另外還有巒山派想要的東西?
“我死了你不是應該高興么,唯一一個有能力報復你的安家人也死了,多好啊。”安寧穿上鞋子站起來往回走去。
蕭絕無奈的搖搖頭,現在除非安明杰能死而復生,否則誰也阻止不了她要做的事。
次日一早,睡了一個飽覺的眾人跟著日升同時醒來。起來之后大部隊捉了些野味回來烤著吃。他們還不知道要幾天能出來,身上攜帶的食物要留著。在外面的時候都盡量就地取材。
早飯過后,四隊人出發前決定以抽簽的方式選擇每一隊將要闖的大陣。抽完簽之后,各自就帶著隊員出發上山了。
蕭絕將薛乘風和其余調查員留在山下,帶著江洋、公儀卿、唐易和木頭去闖陣。四座山頭分散在四個不同的方向,每一座都相隔甚遠。起初大家回頭的時候還能彼此看見,漸漸的人影就變成了一個小黑點,最后就徹底消失看不見了。
“胖子,你還行不行?”在山上行走了一個多小時之后,蕭絕回頭問道累的滿頭大汗的木頭。
“男人怎么能說……說……”木頭大口喘了幾口氣才說完最后兩個字:“不行。”
“哦,那你加油。”蕭絕笑道。
木頭咽了下口說喊道:“俺說不行啊,蕭絕,咱能歇歇不?”
蕭絕眼角一抽,真是無語,還以為他是說話大喘氣,誰知道最后還是兩句話。
“才走這一會你就累成狗了,我真懷疑你到底盜沒盜過墓。”江洋鄙視了他一眼懷疑道。
“開玩笑,盜墓那是腦力活,俺木頭智商高著呢。”木頭吹噓道。
江洋切了一聲,上上下下掃了他一眼:“沒看出來,我聽過猴精猴精的,沒聽過胖精胖精的,傻胖倒是聽過。”
“你歧視胖子!”木頭氣的朝江洋撲過去:“俺壓死你。”
江洋不屑的側身一閃,就聽噗通一聲,木頭面朝下趴在了地上。
公儀卿噗嗤笑了出來問道:“木頭,你沒事吧。”
“哎呦我娘,疼死俺了。”木頭艱難的爬起來,捂著褲襠喊道:“磕著小弟弟了。”
“哈哈……”這下蕭絕和唐易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罷后蕭絕拍了拍木頭的肩膀說道:“再堅持一會,馬上就到了。”
木頭委屈的點點頭,無比的擔心的問道:“俺家老二還能用不?俺爹媽就俺一個兒子,還指望俺傳宗接代呢。”
“……”蕭絕四人嘴角一抽,尷尬的一頭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