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個磕絆, 將南時給震醒了。
南時有點茫然的看著池幽,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師兄。”
他手指微動,繼而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動彈不得, 便又看了自己被池幽握著的手:“……?”
池幽此刻正在閉目養(yǎng)神, 瞧著修長纖美的手將南時的手緊密地包裹在掌中:“就這么放著。”
“哦。”南時乖巧的應(yīng)了一聲,池幽并不與他搭話, 南時納悶的瞅了一眼池幽, 去撩開車簾, 果然, 他們是在鬼道上飛馳。
兩側(cè)殘影如簾, 晃得南時眼暈, 也沒什么風景可言, 南時看了一會兒就放下竹簾,想要睡,偏偏又睡不著了, 只好摸出手機來玩。
沒想到剛打手機的鎖屏, 就被池幽低斥了一聲:“安分點。”
南時又只好關(guān)掉了手機, 學著池幽一樣閉目養(yǎng)神。
別說, 一閉眼睛,倒也覺得有哪里不一樣,他感覺到有一股清涼之氣從兩手相接的地方傳了過來,倒也挺舒服。
南時又打了個呵欠,就著一股子舒服的勁兒又睡了過去。
半晌之后, 池幽睜了雙眼, 見南時睡得沉沉的,也不去叫他,放開了南時的手。
正當此時, 南時突然嘟噥著反手抓住了池幽的手腕,五指陷入了他的指縫中,池幽微微皺眉,想要抽走自己的手,沒想到南時抱得死緊,一拉一扯之間,他人也跟著倒了下來,居然就將池幽的手死死地抱在了懷里,頭枕在池幽的膝頭,使勁往他腿上蹭了蹭,一副‘啊我舒服了’的表情呢喃道:“……師兄你別亂動。”
池幽凝視了半天南時的睡臉,慢慢閉上了眼睛——隨他去了。
兔崽子。
***
南時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是熟悉的天花板了。
南時打了個呵欠靠坐了起來,他身上穿著他的慣常穿的汗衫大褲衩,他坐在床上大腦放空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傾影半勸半扶的把他弄去跑了個澡。
——傾影好像是很久沒近身服侍過了,差點沒把他淹死在浴桶里。
至于為什么不用淋浴,因為南時他死活不好意思脫光了讓小姐姐幫忙洗澡,四舍五入就被迷迷糊糊的送進了浴桶。
傾影恰好會兒敲了門,南時應(yīng)了聲,傾影便進了門來,她有些拘謹:“少爺,可要奴婢替您更衣?”
“不用啦,我自己穿就行了。”南時下床把衣服換了,傾影則是在一旁放他放熱水,打算服侍他洗臉刷牙。
南時有些不習慣,三要求自己來之后,傾影才誠惶誠恐的退到了一旁。
南時瞅了她一眼:“傾影,我是不習慣有人近身服侍的,不是你服侍的不好,小姐姐,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想當初,他剛搬入池幽的宅,晴嵐被分了過來成了他的貼身侍女,南時勉強答應(yīng)了下來,但是也力求她最好別出現(xiàn)在自己的屋里。
結(jié)果晴嵐隔天就變得肉眼可見的虛弱起來,仔細一問——豁,丫頭因為覺得自己沒把南時服侍好,自己跑去領(lǐng)罰了。
池幽御下極為嚴格,賞罰分明,要賞,就不會輕輕的賞,要罰,自然也不會輕輕的罰。
反正是把南時唬得一愣一愣的,忍著恐懼和晴嵐嘮了半天才算是解釋清楚了誤會。
不要服侍是不習慣,不是對她有意見。
“對了,今天怎么你來了?晴嵐呢?”南時灌了半杯熱水,問道。
傾影低眉斂目的道:“奴婢修為略高于晴嵐,山主令奴婢從此便貼身服侍少爺,晴嵐則是調(diào)去了外院歷練。”
南時先是應(yīng)了一聲,待喝完了剩下的半杯,才覺得哪里不對:“你說實話。”
傾影干脆利落的答道:“晴嵐誤了差事,害得少爺身處險境,正在等待山主發(fā)落。”
南時這哪坐得住,豁的一下站了起來,往池幽的院子過去了——他智障的時候,他自己都不忍心看!他自己非要作死,雖說確實晴嵐有失誤的地方,但是那哪能怪得了晴嵐?
等出了房間,南時才覺得好像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形容個感覺。
大概就是人類對于自己的家鄉(xiāng)有天然的感知,踏上熟悉的土地,四肢舒坦不說,對著霧霾天都能覺得空氣清新到他媽的原地起飛!
“哎?”南時發(fā)出了一個疑惑的音節(jié),卻沒有糾結(jié)一點,飛快的跑到了池幽的院子,果不其然,一進院門,就見晴嵐跪在主屋外,藍衣斑駁,發(fā)絲凌亂,她的背后沁出了一片觸目驚心的血痕,顯然是已經(jīng)挨過一頓打了。
南時看了一眼,沒有說什么,直接請見池幽——事兒已經(jīng)到了他師兄面前,池幽不說話,他就是讓人來把晴嵐抬走都沒人敢動一下,里頭還包括晴嵐本身。
池幽是家中說一不二的大家長,南時頂多算老二。
“南時請見師兄。”
“進。”里面?zhèn)鱽砹艘宦暬貞?yīng),主屋的大門無聲無息的洞,池幽照舊倚在塌上看著不知道什么名字的書,見他來了,便側(cè)臉將目光投了他:“你來了。”
“南時見過師兄。”南時先行了禮,得了首肯后才落座在長塌一側(cè)的椅上,池幽淡淡的說:“我方要尋你,你就來了,也是巧。”
“師兄事尋我?”
“你先說吧。”池幽放下了書,如竹如玉的手指按在木幾上,坐起身來:“你若是無事,也不會來尋我。”
南時謹慎的道:“是關(guān)于晴嵐的事……”
池幽打斷道:“怎么?傾影服侍得不好?”
“也不是。”南時內(nèi)心拉了個警報,總不能救了一個把另一個拖下水吧?“傾影服侍得挺好的,就是我習慣了晴嵐,方還在尋她幫我辦事,沒想到她原來在師兄里。”
池幽略微一思索,便道:“罷了,你的人,你自己處置吧。”
“多謝師兄。”南時暗暗松了一口氣,還好池幽沒有堅持要打死晴嵐什么的,不然他就只能……抱著晴嵐不撒手?
那也不行啊,條件不同不能和古裝戲里學。就南時這實力,院子里隨便來個掃撒的都能把他摁住,他還玩?zhèn)€屁。
接下來就是重頭戲,南時很自覺地起身到了池幽面前跪下了,保持著一個池幽伸手就能削他的距離,等著挨訓。
其實事兒南時覺得不能全怪他一個人,但是池幽面前,沒有什么好爭辯的,積極認錯會過得比較順利。
他咬了咬牙道:“請師兄責罰。”
“……嗯?”池幽有些驚訝,南時今天倒是乖巧。
南時的視線落在了下方,視線所及之處,有兩只精致的鞋,還有一片從塌上垂下的衣擺。
等待刀落下的時候才是最煎熬的,還是隨便找個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比較好。
池幽久久的沒有說話,南時都快要憋不住了,才聽見了衣物摩挲的聲響,南時在抬臉挨耳光和伸手被打手板之間選擇了挨手板,將手伸了出去。
日光透進窗戶,被雕花窗分割成了精巧的圖案,隨著池幽的動作按了下去。
那衣料摩挲的聲音越來越近,南時都忍不住縮了縮脖,閉上了眼睛,等著挨打了,突然手心里被輕拍了一下。
他驚訝的抬頭看池幽,池幽也在看著他:“行了,起來吧。”
南時神一松,知道不會挨打了,驚喜來的太突然,讓他眉宇之間流露出了一絲笑意,逐漸渲染進了眼眶:“多謝師兄。”
“打你作甚?”池幽指了指一側(cè),示意讓南時起來坐下:“為何料定我會打你?”
南時干脆就不起來了,他往塌旁邊一趴,略帶了兩分罕見的親昵:“我不聽話唄。”
池幽看了他一眼:“起來,沒規(guī)沒矩的。”
“不起。”南時干脆的道。
眼見著池幽揚眉,南時連忙補充了一句:“……剛剛嚇得有點腿軟,師兄你讓我緩一會兒。”
“……”池幽那表,像是想罵人,像是想打人:“原來你還知道怕?”
南時點頭:“當然知道怕。”
池幽斜睨著他,南時臉上可不是這么寫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南時臉上寫的是:你打你的,我做我的。
雖然你打我我認,但是我不覺得自己有特別大的錯——如果有,那我可以跟你五五。
……看著就覺得手癢。
南時這頭則是看見他師兄揚起了手,感覺下一秒就要削他,他心下一跳,顧不得三七二十一就一把扯住了池幽的袖:“師兄!”
“作甚?”池幽皺著眉看著自己被捏成了一團的袖,連揚起的手都被卡在了半空中:“松開!”
南時尷尬的看著他,突然靈機一動,順著袖摸到了池幽的手上,立刻找了個話題:“師兄,為何昨日你拉著我的手的時候我覺得心中異常平靜?”
他裝作好奇的左右翻看著池幽的手:“難道有什么秘訣巧招?”
池幽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將落在臉頰上的發(fā)絲撥到了耳后,道:“你強行化厲,若不是有天時地利,你此刻早已神智全無。”
他一點南時的眉心,頓時一股清涼之氣自他所觸碰的地方炸開,南時的精神也為之一陣:“樣,可以助你平心靜氣。”
說到這里,池幽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抬了抬手,一旁的清河自屏后轉(zhuǎn)出,手中捧著一匣子書籍。
池幽隨意指了指:“帶回去自己看著,不懂的地方來問我。”
“是,多謝師兄。”南時接了匣子,翻看了一下,感覺都像是什么道家經(jīng)典,名字一律是什么《xx經(jīng)》,看著就是一股子沒有世俗欲-望的模樣。
“既然你已經(jīng)化厲,有些東西就趁早學起來吧。”池幽又道:“以后每日晨起就開始修習一些招數(shù),我會安排人來教你。”
南時這會兒就是個應(yīng)聲蟲,池幽說什么就是什么。
池幽交代完,突然揚眉說:“背,易經(jīng)第九十七卦。”
除了特殊的幾個卦象記住了其他全靠當場翻書的南時:“……”
池幽并不立刻與南時計較,反而接著問:“若是天機、天梁、天巫、陰煞會照,同坐命宮,解?”
南時豁然開朗,題他會:“代表此人與道有緣,能通陰陽,若入道途必定有大作為。”
“若命盤如此,有七殺、破軍、擎羊、華蓋入四正,解?”
題他還是會:“此人雖與道有緣,卻命格極兇,英年早逝,且易聚兇煞。”
南時也品出點味兒來了,不是他給自己改的命盤嗎?
池幽頷首:“在此之上,若以紫薇入旺坐福德宮如?”
“……一生貴人相助,福祿深厚,主長壽,縱使窮途,亦有生機。”
池幽目光幽深的看著南時:“那么……你做的什么玩意兒?”
南時:“……”
他當時沒注意,隨手撈了個廉貞扔進去了,好像還扔了幾個煞星進去……這不是想著越兇越好嗎?
廉貞入陷,四煞大耗守照,主一生無福且奔波。當時粗略看來其實沒啥大錯,但是其實錯誤大了!
如果按照他師兄的說法,將紫微星入駐,他可能不用化厲都能得到貴人相助,實在沒有貴人,老天爺劈個雷都能把對方劈死的那種程度。
最可怕的是南時感覺到上次打改命成功屬天時地利人和,現(xiàn)在想要打洛書秘圖倒是容易,想改命,時機未到。
個時機未到不是說強行改也能改的意思,而就是改不了的意思。
池幽斯里慢條的拍了拍南時的側(cè)臉:“知道錯了嗎?”
“知道了。”南時吶吶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準備好挨打了。
誰料想到池幽居然還是沒打他,反而撣了撣袖道:“我不必罰你,命你且受著,日后好好背書。”
“無事就退下吧。”
“……那我告退了。”南時欲哭無淚的出門了,順便找了兩個人把晴嵐送去治傷。
傾影跟在一側(cè),見南時面色不虞,輕聲問道:“少爺,可是有什么難事?”
南時在心中重新排了一下自己現(xiàn)在的命盤,苦著臉說:“我明天能出門一趟嗎?次我們多帶兩個人,半天就回來的那種。”
傾影應(yīng)道:“自是可以的。”
池幽沒說南時不能出門,南時就能出門。
***
過杏仙睡到一半,突然感覺自己被推了一下。
他眉眼微動,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周圍,和往常一樣,他便又睡下去了,結(jié)果感覺剛睡著,被推了一下。
過杏仙不耐煩的伸手在空氣中揮舞了兩下:“好煩啊……讓我睡覺!”
過杏仙才睡著,緊接著被推了一下。
“操了!”過杏仙一下就坐了起來,剛想找到罪魁禍首罵人,卻發(fā)現(xiàn)周圍靜謐得如同往常一樣,天一點光亮的影子都沒有,還是暗沉的黑色,一看時間,才四點多。
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干爹?”
沒有任何動靜。
難道是有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來作弄他?
不是吧,他還在他干爹的廟里哎!
難道是錯覺?
……算了,應(yīng)該是錯覺。
過杏仙躺了下去,方閉上眼睛,就感覺有一股奇怪的風從耳邊過去了,吹得他耳朵發(fā)癢——就像是有人在他耳邊吹氣一樣。
南時蹲在過杏仙的床邊上,穿著特意換成鮮紅色的長衫,扒拉著他的被子,在他耳邊吹氣。
一般是個人這會兒都該嚇死了,偏偏過杏仙揮了揮手,翻了個身跟沒事兒人一樣接著睡。
南時不肯放棄,就到了床后邊,手從被里摸進去,隔著睡褲抓住了過杏仙的腳腕往下拖,結(jié)果還沒拖兩下呢,就挨了過杏仙一腳。
“……”南時干脆爬上了床,啪嘰一聲就倒在了過杏仙身上,將他壓得死死的。
俗話說得好,好兄弟就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他南小時好不容易變成了厲鬼,怎么能不分享給過杏仙當鬼怪的樂趣呢!
南時這會兒才知道為什么大多數(shù)人都經(jīng)歷過鬼壓床了,他真的是完全忍不住不戲弄過杏仙,沒其他的,就是開心,就是快樂!
過杏仙會兒是真的醒了。
他被壓得動彈不得,眼睛只能睜一條縫,也看不清楚什么,只能看見一個鮮紅色的人影趴在他的身上——他媽是標標準準的鬼壓床啊!!!
過杏仙經(jīng)過了他干爹的科普,知道穿鮮紅的都是厲鬼,兇得起飛。之前遇到的那個鬼新娘小姐姐那是運氣好,很多厲鬼都是沒理智的,只知道亂殺。·
問題是,他不是還住在他干爹的廟里嗎?!為什么會有厲鬼來鬼壓床啊?!他幾天安分得連飯都吃點的外賣!他招誰惹誰了啊?!
他干爹呢?他干爹是出門了嗎?!
爸!你快來救救你的崽啊!!!
南時還嫌不夠,學著幽怨的口氣,幽幽的說:“來啊……”
過杏仙艱難的動了動嘴唇:“……不、不用了吧……”
“來啊……你快來啊……”南時又幽幽的道,順便加了個嘆息,然后重復(fù)著一句話,感覺驚悚度瞬間提升了一個檔次。
過杏仙一邊說著不用,一邊在心里狂罵臟話——不都是說鬼怕惡人么?
因為魂魄的特性,南時立刻感知到了過杏仙在心里罵他,超快樂的用手隔著被子抓住了過杏仙的腰:“來啊——”
“我他媽都說不用了你是不是聾了!”過杏仙總算是掙脫了那種莫名的束縛,破口大罵了起來:“還有,我是基佬!小姐姐你別亂來啊!”
聽著那幽怨的口氣,過杏仙下意識的就覺得是個女鬼。
南時一巴掌就掀在了過杏仙的頭皮上,他半坐了起來——還是壓在過杏仙身上:“你他媽是不是瞎!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過杏仙瞇了瞇眼睛,看清楚了紅衣厲鬼的真容,立刻口吐芬芳了一段足以打十八層馬賽克的內(nèi)容:“……南小時,你有病啊你!”
怪不得他干爹沒反應(yīng)呢!南時他干爹認識啊!
南時涼涼的道:“我辦完事,第一個就來找你,你居然連我都認不出來,兄弟沒法做了,我現(xiàn)在就索你的狗命,你等著涼吧!”
過杏仙的手都快戳到南時鼻上了:“你來啊!你不來不是人!你趕緊殺了我,剛好我也變成厲鬼,看誰打得過誰!”
南時開玩笑似地把手放在了過杏仙的脖上,冰涼的手一觸碰到過杏仙,縱使隔著睡衣領(lǐng),過杏仙也打了個哆嗦,抓了南時的手握了握:“我的媽,你怎么么冷!”
“你不是廢話?”南時斜眼看著他:“我都是鬼了,肯定涼啊!”
“趕緊進來再嗶嗶!”過杏仙掀了被子的一角,示意南時進來說話。
才一月呢,剛好是最冷的時候。
南時搖了搖頭拒絕了:“不用,進來對你不好。”
他現(xiàn)在到底是個厲鬼,剛剛一直都有注意不直接觸碰過杏仙,免得影響到他。
過杏仙本身就是一個容易被沖撞的體質(zhì),要不是事關(guān)南時身家性命,南時也不會主動來見他。
過杏仙卻不領(lǐng),鄙夷的說:“矯情個什么,不是沒睡過。”
南時從他身上爬了下來,坐到了不遠處的桌旁:“行了行了,我跟你講兩個事兒,你幫我辦一下?算兄弟欠你的。”
過杏仙裹著被子坐了起來:“說。”
他打量著南時,見南時一身鮮紅,接了一句:“你沒事穿什么紅衣服,嚇得我夠嗆。”
南時沒打算告知過杏仙自己變成厲鬼了,聞言就把衣服的顏色換成了平時穿的深青色,他拿著手機將自己名下所有的錢財全部轉(zhuǎn)到了過杏仙的賬戶上:“故意逗你來的……這些錢你幫我收著,不,算我送你的。”
“以后有機會你就再送給我,如果沒機會就給你了。”南時道:“我最近破大財,身上不好留錢。”
“……?”過杏仙翻了個白眼:“你都死了,你還在搞算命?不怕有報應(yīng)?”
“不然呢?”南時笑瞇瞇的說:“就是死了才好搞呀,我現(xiàn)在可是下面有名的南半仙,好多大人物都來求我算命。”
“哦。”過杏仙特別沒有誠意的應(yīng)了一聲,他拿手機看了一眼賬戶到賬通知:“以后一定有機會給你的。”
南時豎起了一根手指,糾正他的用詞:“是‘送’,一定要用這個詞你明白吧?暗度陳倉是不行的,照樣會被制裁,我不是在轉(zhuǎn)移財產(chǎn)你知道吧!”
過杏仙聽得無語,兩人瞎幾把聊了兩句,南時道:“你怎么變成基佬了?短短幾天,我們過兒就改性向了?”
“以后可要離你遠一點。”
過杏仙聞言就抄起枕頭扔了過來:“滾!我編的!”
“你懂個屁,你種無意識說出來的話才是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南時嘖了一聲:“恐同即深柜,話一點都沒錯。”
過杏仙氣得爬起來就要過來掐南時的脖,南時左閃右避就是不給他碰著。過杏仙等運動健兒還真就不信邪自己碰不到南時了,兩人在屋里追打了起來。
“打住!打住!不鬧了!”南時率先喊了停,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行了,我走了,我也得回家了……還得背書做作業(yè),忙啊!”
池幽嘴上說的輕松,實際上排的課能把南時忙得腳不沾地。
“行,那不送了。”過杏仙狀似隨意的說道,見南時轉(zhuǎn)身欲走,他悄悄拿起了自己的被褥,張了一張網(wǎng)就向南時撲了過去。
南時一時不防,被撲了個正著,被死死地壓在了地上。
過杏仙騎在他的腰上,得意的說:“你跑試試?難得來一趟,不吃個飯走像話嗎?!”
“滾滾滾!”南時齜牙咧嘴的說:“我跟你講,你可別碰到我,不然生病了我可不負責啊!”
過杏仙才不管這些,夸張的動了動手指,一副色中餓鬼的模樣,嘿嘿了兩聲道:“既然不吃飯,那我就吃你……哇——!!!”
他話還沒說完,南時身上就一輕,他抬頭一看,只見房門大,杏華仙的臉色冰冷的看著他,手中還提著過杏仙的領(lǐng)。
南時頓時頭皮發(fā)麻:“……等等,叔叔!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請問現(xiàn)在和過杏仙當場割袍斷交還來得及嗎?!
急,在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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