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 !
她用腳想要將范嫻踢開,可范嫻卻死死趴在那動也不動,尤應蕊嚇得收回腳,手腕處傳來疼痛,她抬起手才看到有道傷口,可自己的鐲子卻沒了。
“陳媽,快幫我一起找,要是落到警方手里我就死定了?!?br/>
陳媽被尤應蕊推著走上樓梯,她雙手抱住扶手,這樣的角度望去正好能看見范嫻慘白如紙的臉,“小姐,我們報警吧,會出事的?!?br/>
“不行,”尤應蕊找了圈始終沒發(fā)現(xiàn)手鐲掉在哪,她焦急起身,“我們快離開?!?br/>
陳媽被她拖著又下樓,“難道連救護車都不叫嗎?”
尤應蕊猛然回頭,兩眼透出兇狠,“待會會有人過來清理現(xiàn)場,陳媽,你想坐牢嗎?你想想你家里的情況,你要敢亂說話我不會放過你,快走!”
一陣微乎其微的呻吟傳入兩人耳中,陳媽老淚縱橫,看到范嫻似是動了下手指。
“夫人,夫人!”
“走!”尤應蕊不知哪來的力氣,拖著陳媽一路穿過客廳,最后的猶豫隨著尤應蕊地堅持而化為烏有,陳媽離開時,看到范嫻腦袋動了動。
離開云水千山,陳媽驚懼萬分,連忙打車回到家里躲了起來。
盡管心里有準備,可這樣聽到陳媽親口說出來,傅染還是差點招架不住。
陳媽跪在范嫻的墓碑前不住磕頭,額頭撞在堅硬冰冷的地面上,沒多久便能看到血印子,“夫人,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br/>
傅染沖過去,雙手使勁將陳媽拉扯,“為什么要這樣對她,難道她平時對你不好嗎?陳媽,你孫子一個所謂的好前程,難道要別人用一條命來換嗎?”
“小姐,”陳媽身子左右搖晃,“我當時真的太害怕了,事后我也想說,可是時間越久我就越難開口了……”
“你打個急救電話總行吧?你們就眼睜睜看著她陷入絕望?”傅染痛心疾首,一把將陳媽甩開,“尤應蕊在哪,她在哪?”
陳媽不住搖頭,“我真的不知道?!?br/>
“會有報應的,”傅染掩不住哭聲,“你們都會有報應的。”
明成佑站在傅染身后,今天天氣不好,夜幕降臨時分尚早,傅染跪在墓碑前,明成佑想將她抱起身。
傅染身體卻軟綿綿朝他懷里倒去。
“傅染,我們回家吧?”
她眼睛閉著,滿面淚痕,“成佑,我們把媽帶回家吧?”
明成佑握緊她肩膀,將她強行拉起來。
傅染被他塞進副駕駛座內,“放心吧,她們都會得到應有的代價?!?br/>
“給假口供,見死不救,陳媽最多也是坐牢,”傅染雙手掩面,“如果她當時打一個電話,興許就不會這樣吧?”
明成佑握緊傅染的手,讓她別再多想。
回去的路上開到一半就下雨了,雨勢越來越大,雨刮器左右搖擺,街頭的人影看在眼中卻還是模糊的。
傅染頭靠著車窗,明成佑把車停在路邊,街口有家COCO奶茶店,里頭的布丁奶茶是傅染喜歡的。
他打開車門一路跑出去,買了杯熱飲回到車中,肩膀和褲腿上都濕透了,傅染聽到車門關起的聲音才抬起頭,明成佑見她雙手緊握成拳。他一根根掰開傅染的手指,她指尖冰涼,明成佑把買來的奶茶塞到她手里。
挎包內的手機響起,傅染兩手顫抖,眼睛盯著某一處。
明成佑翻出她的手機,見是傅頌庭。
他接通后壓低聲音,簡單跟對面的人說了幾句話。
車輛旁邊有沒帶傘的行人埋著頭一個勁跑,腳步聲竄入耳中異常沉悶。
明成佑把傅染的手機塞回包內,身子才側過去,她腦袋便枕在了他的肩上。
他維持原先的姿勢沒動,傅染喝口熱飲,盡管如此,體內的寒氣還是難以驅散。
兩人在車內坐了大半小時,明成佑手掌撫過傅染頭頂,“只要尤應蕊出現(xiàn),她就逃不掉?!?br/>
“都要一年了,”傅染難掩眼里的黯淡,“她要是永遠不出現(xiàn)呢?”
畢竟誰都不知道尤應蕊在哪,誰都不知道她還會不會出現(xiàn)。
“陳媽沒有說現(xiàn)場還有第三個人,看來媽身上的傷也是她弄出來的。”
傅染不寒而栗,閉上了眼睛,“別說了,成佑我們回家吧,我想回家?!?br/>
“好?!?br/>
明成佑從后車座取個抱枕讓她抱在懷里,又把暖氣開至最大。
城郊的某處農家樂飯館內。
僅有的一個包廂今天也被人包了。
一輛車飛速駛來,然后??吭跇鋮哺?。下來的男人腳步有些跛,由于走得急,腳上的缺陷便也暴露無疑。
他順著木地板走向建在池子中央的飯館,門口服務員迎過來,“您好,請問幾……”
男人揮下手,表示有人定了位子。
他穿過走廊來到包廂門口,沒有敲門,直接擰開門把后坐進去。
靠窗的位子坐著個男人,窗戶用一根木棒撐起,望出去能看到正在嬉戲的鴨群。
“你來得夠早的?!崩钐A辰走過去后在男人對面坐定。
“我不習慣比別人遲。”
兩人似乎很熟悉,男人給李藺辰倒杯酒,“我點了菜,應該都是你喜歡的。”
“開車還是喝茶吧。”
“也行?!蹦腥瞬幻銖?。“最近跟傅染見過面嗎?”
“以前就對我沒興趣,更別說現(xiàn)在了,”李藺辰語帶嘲謔,“我看原本的法子還是行不通?!?br/>
“是差了一點,不然的話,他的女人兒子包括所有財產都將是你的?!?br/>
李藺辰啜口清茶,“關鍵是他的女人和兒子,你說落在我手里,我會怎樣對待呢?”
男人眼里露出興味,“我拭目以待?!?br/>
李藺辰手掌按向自己的傷腿,男人瞅了眼,“當時要不是龔愿出來攪和,你跟傅染的事說不定已經(jīng)成了?!?br/>
“放心,”李藺辰眼角掃過狠戾,“我已經(jīng)給她吃過教訓了?!?br/>
“家里逼得還緊嗎?”
李藺辰手指按向眉宇,“除了傅染,我是不會跟任何人結婚的?!?br/>
“我看那個龔愿不錯,拿她當擋箭牌也行?!?br/>
“哼,”李藺辰面色帶了抹復雜,“然后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沒了生育能力嗎?”
男人手里動作稍頓,李藺辰神情顯露出不耐煩,“之前你說明成佑就要死了,我才耐著性子接近傅染,沒想到竹籃打水一場空,后來好不容易得知他死的消息,可傅染那邊始終也不肯表態(tài),我倒是想用些手段,是你跟我說讓我等著他死,這會倒好,明成佑如今活生生站在我眼跟前又算怎么回事?”
男人身子靠向椅背,目光望出窗口,“這些也都在我意料之外?!?br/>
“如果再讓我等到明成佑死后,我怕是沒那耐性了。”李藺辰端起旁邊斟了半杯的酒,一飲而盡。
“還有機會,”男人收起視線,“讓他等死,才是最好最簡單的方法,不費一兵一卒,他能有的只能拱手相讓,我們只需等著不是更好?”
“你說得簡單,”李藺辰打斷他的話,“他這會身子好得很,說不定比你我都活的久,你這些鬼話說給誰聽?”
男人胸有成竹,滿臉的篤定,“我當時就防著這么一手,放心吧,他得意不了多長時間,我想,他的身體應該快有反應了。”
李藺辰瞇起眼睛,“你這話什么意思?”
他慢條斯理地執(zhí)起茶壺,將李藺辰面前的茶杯倒?jié)M,男人干凈利落地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后,親自將茶杯端起遞給李藺辰。
他面帶猶疑地接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