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峰一直都明白人心叵測,這個世界上的人,并非你待他好,他也會待你好。人類的感情之所以難以揣摩,就是參雜了太多復(fù)雜因素。對有些人來說,你對我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模椅幢仡I(lǐng)你的情,回饋你的感情。xしēωēй.coΜ
人跟人真的是全然不同的,丁曉峰這樣經(jīng)歷了風(fēng)浪的聰明人,也想不到他請全班同學(xué)吃飯喝酒,居然給自己招來這么多的敵意。好像他請客吃飯就是為了炫耀自己的成功,給自己拉仇恨。
原本以為學(xué)生單純,想法沒那么多,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太單純了。學(xué)生雖然想的少,但大學(xué)生也都是成年人了,人性的自私和妒忌心本身就是天性,誰說學(xué)生就不會嫉妒別人比自己優(yōu)秀呢?
“你們兩個可真是的,老丁把我們當(dāng)自己人,待我們?nèi)缬H兄弟,你們卻把人家的好意往外推,真是不厚道。隔壁宿舍的人詆毀老丁,你老牛和老馬為什么不幫老丁說兩句好話,還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己人。馬臨門,你倒說說,老丁怎么就高調(diào)了?別人比你們有錢,難道還成了罪過了嗎?”
劉宏軍不滿地反駁,接觸了幾天,他也覺得牛五福和馬臨門這兩個小地方出來的土包子心眼特別小,處處都流露出小家子氣,因此不太喜歡跟他們打交道。
“都是一個班的同學(xué),我們能說什么?”馬臨門不服地反懟了一句。
丁曉峰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算啦老劉,人跟人是不一樣的,有的人能交往,有的人根本就打不成交道,沒辦法強求。”
“是不能強求,可我們還得在一個宿舍里混四年呢,怎么都應(yīng)該算是自己人,應(yīng)該一直對外才對。你們兩個長點心吧,別不知道好歹。”劉宏軍說道。
學(xué)校里也是個江湖,學(xué)生之間也充滿了明爭暗斗,互相攀比,丁曉峰忽然覺得呆在宿舍很壓抑,沒意思了。反正他明天又不用軍訓(xùn),住校也沒什么必要,于是喝完茶洗干凈茶杯,準(zhǔn)備回家了。
“老丁,你今晚又不在宿舍住呀。”劉宏軍看著丁曉峰戀戀不舍地問道。
丁曉峰笑了笑,說道:“不住啦,回家去了。老劉,等你軍訓(xùn)完了,到我家里來玩,我招待你。”
“行嘛,軍訓(xùn)完我就先不回銀城,去你那里玩兩天。”劉宏軍說道。
丁曉峰瞥了牛五福和馬臨門一眼,拉開門走了出去。什么狗屁的五福臨門,這一個人叫什么名字,估計命里就缺什么東西。牛五福這樣的棒槌,估計五福一個福都修不好。命里缺德,還修五福,羞他先人哩。
出了學(xué)校,丁曉峰在校門口等了一會兒,等來一輛出租車,坐進車?yán)镖s往丁公館。一個人住習(xí)慣了,還是自己一個人呆著清靜,回去看看書,追追劇,跟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小毛孩子有什么好爭斗的。
回到恒大御景天下小區(qū)門口,丁曉峰付了車費從出租車?yán)锵聛恚叩礁浇臒镜辏吹娇狙蛉獯指杏X有點餓了。今晚雖然大吃大喝,其實丁曉峰倒沒吃什么東西,凈忙著敬酒喝酒,應(yīng)付那些人了,這會兒突然還有點餓了。
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丁曉峰點了一把子羊肉串,一個烤油餅和一碗羊湯,又要了一杯扎啤,坐下來抽著煙慢慢吃喝。
正吃著,忽然感覺眼前一暗,一條人影堵在自己面前。丁曉峰抬起頭,看到劉彩鳳居然再次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怎么又是你?在這里堵我嗎。”
丁曉峰心里來氣,這劉彩鳳真是夠執(zhí)著的。怎么了,上次讓你掏錢吃了一頓宵夜,還沒完沒了啦,整天在這里堵自己要錢?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這么大的老板了,還這么摳門。我大老遠(yuǎn)從上海回來打工,你不說請我吃頓飯,居然還讓我請你這個有錢人。上次宵夜花的錢夠我半個月生活費的,你不心疼這點錢,我可心疼呢。”劉彩鳳說道,說完也不經(jīng)同意就在丁曉峰對面坐了下來,自來熟,抓起桌上的羊肉串就吃。
丁曉峰冷笑:“劉彩鳳,你們劉家人可真是一脈相承,一點虧都不肯吃。我給你家干過多少活,可在你家里連一頓飯都沒吃過,還被你們家訛走四萬塊錢。你姐幾次三番從家里跑到江州來,找不到工作,身上又身無分文,還是我給的她生活費,幫她找到工作。你們家不僅不感激我,還把我當(dāng)成仇人。我以為你會好點,可現(xiàn)在看來你跟你們家里人都是一路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