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陳副董和李劍談判過后,丁曉峰就在等,等待天慶那邊的回話。但是等了兩天,天慶集團悄無聲息,沒有任何消息傳過來。這也就是說,陳副董與自己談好的收購價格在天慶的董事會議上遭到了阻擊,很有可能被否決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天慶的股東大會還在爭論,有人支持,有人反對,遲遲沒有形成決議。M.XζéwéN.℃ōΜ
對于這一點,丁曉峰早有心理準備,他一點都不著急,因為時間拖得越久,對天慶越是不利。隨著年關逼近,所有人都在觀望,都在等,就看天慶高層如何解決現金流的問題。
天慶集團過年發不下來錢,員工不干,罷工討薪隨時可能發生,過年前給供貨商結算不了,供貨商不干,圍堵辦公大樓拉橫幅也不是不能做;銀行的貸款不還,銀行同樣也不干,起訴書早就準備好了。
可即便矛盾隨時可能爆雷,天慶的大老爺們仍然猶豫不決,抱著僥幸心理打算用拖字訣熬過這個春節。但是留給他們的時間真的不多了,繼續拖下去會死得更慘。矛盾積壓得時間越長,爆發的力度就越大,這種事屢見不鮮。僥幸是不可能的,只要董事會有幾個頭腦還算清醒的人,就應該明白,越快解決矛盾對自身越有利。
“看來天慶還是想頑抗到底,他們是不是覺得我們古氏集團會妥協,追著他們收購北郊地產項目呀。”第三天的時候,在古氏集團丁曉峰的辦公室,李小舟坐在丁曉峰對面問道。
丁曉峰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走到落地窗前望著窗外枯萎的樹木,說道:“誰知道呢,他們怎么想對我們已經不重要了。我只知道,冬天已經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冬去春來,是自然規律,誰都無法改變。”
“要我說,現在收購其實不是最好的時機。如果有可能,最后拖到春節過后,到那個時候天慶解決不了融資問題,他們自己就會陷入絕境,陣腳大亂。到時候什么優質資產,只要給錢就賣。他們自己不賣,銀行也會凍結賬戶,查封資產,然后進行拍賣。
想想真是可悲啊,曾經排名全省前三的資產大鱷,居然也能淪落到這步田地。齊丹以為自己是含著金鑰匙出生,可這把金鑰匙丟了,她還不是一樣要為了一日三餐奔波勞苦,這世上哪里有長盛不衰的家族和企業?!崩钚≈蹞u頭嘆息。
丁曉峰伸手在玻璃上劃了劃,留下一道指印,說道:“富不過三代,看來也是有道理的。人長期養尊處優,很容易失去危機感。危機感這東西,卻從來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現在細品那句話真的很有道理,只有時代的英雄,沒有英雄的時代。時代造就了一批暴富的人,但時代也會淘汰一批暴富的人。真正的財富從來都不是物質,而是文化和精神。”
“喲,進步蠻快呀,現在都出口成章了,看來你這經管系沒白讀。要不然偉人早就提倡過,要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兩手抓呢,吃飽了就要學文化,樹精神。吃不飽,更要學文化樹精神。但這個道理,很多人是永遠不會懂的?!崩钚≈壅f道。
兩人正聊著,總裁辦的秘書敲門走進來,看了看丁曉峰和李小舟,說道:“丁總,李總,天慶集團來了兩個人,說是要見你們?!?br/>
天慶又派人來了?來之前為什么不先打電話告知一聲呢。
“天慶來的人是誰?”丁曉峰問道。
秘書回答道:“是他們集團的副總裁李劍和一個年輕人,我安排他們在會議室等待。你們看,要不要見?”
“哦,是李總,叫他們到我辦公室來吧?!倍苑妩c點頭,陳副董沒來,卻讓李劍帶著助理來,怕是情況有變。
秘書應了一聲出去了,李小舟問道:“你說李劍這次來,會帶來什么消息?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管它呢,反正我們以不變應萬變,大不了過完年我的廚師培訓學校搬離原校址,重新找地方辦學。天慶每天損失的是真金白銀,學校只是暫時被拖累,只要名聲不倒,品牌還在,就沒什么大問題。”丁曉峰自信地說道。
過了幾分鐘,李劍和他的助理在總裁辦秘書的帶領下,推開門走進丁曉峰的辦公室。丁曉峰和李劍兩個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從對方的眼神里都讀懂了部分信息,不禁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