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峰沉默不語,心里暗自冷笑。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無緣無故的忠誠,忠誠是需要前提條件和籌碼的。
男人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女人無所謂正派,正派是因為受到的誘惑不夠。你要別人絕對忠誠于自己,可你又能給別人提供什么呢?就算是你要一條狗不嫌家貧,起碼也得給它吃飽肚子,否則它也是需要出去覓食的。
“他們不來找我談判,找你做什么?這不是南轅北轍,本末倒置了嗎。”
丁曉峰嗤笑,齊宏真的是越來越糊涂了,對人情世故的理解能力拉低到了跟齊丹一個檔次,居然天真幼稚到這種程度。
“他說他不好意思面對你,心里對你有愧,多少覺得有些對不住你。即便你和齊丹做不成夫妻,還可以做兄妹,畢竟齊丹的性命是你從鬼門關里三番兩次拉回來的,還是有感情的。齊家成就了你的今天,你也保全了齊家的火種,互相成就。更何況,你現(xiàn)在仍然需要齊家的支持,兩權相利取其重,兩權相害取其輕吧。”古老爺子說道。
丁曉峰喝了一口茶,點燃一根煙抽了一口說道:“我看他們是想多了,對天慶而言,我本身只是個打工,無論是東郊美食城,還是北郊的地產(chǎn)項目,我只是一個管理者,自身也在里面得利,自然不可能往自己的飯碗里吐口水。打一份公,拿一份錢罷了。
等到北郊項目完工,我還打算成立食神餐飲酒店,打造美食休閑娛樂和酒店住宿一條龍產(chǎn)業(yè)鏈呢。但這跟對齊家和天慶忠誠不忠誠沒關系,人只會忠誠于自己,怎么可能無條件忠誠于別人呢。他們想要的太多了,能給的又什么都沒有,有點厚顏無恥了。”
古老爺子諱莫如深地笑了笑,端起蓋碗茶喝了一口茶,說道:“商人本色,不忘初心,一切以利益為中心,也算是難得。其實站在他的立場上,他并沒有做錯什么,你說呢?”
“他是沒有做錯什么,人為了自己,做出任何事情,做任何選擇都是對的,無可指責。但話說回來了,他并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力控制我,難道不是嗎?別說是他,任何人都無權掌控我。我愿意做的事情,不用誰提醒我都會去做。可我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就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還是不愿意。”丁曉峰忽然覺得興味索然,現(xiàn)在的鳥人們怎么都這么強的控制欲,好像自己能夠掌握別人的生死。
古老爺子贊許道:“是這樣子的,有錢難買我樂意。他有這個想法那是他的事情,至于你做何種選擇,那是你的事情。我早就說過,齊宏和齊丹手里并沒有籌碼,反而是你的手里有足夠的籌碼。他們不明白這一點,思維仍然處在你還是丁家溝那個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窮小子的階段。可那不早都是老黃歷了嗎。這說明什么,說明短短幾年時間,你取得了長足的進步,而他們依然原地踏步。”
“嗯,齊宏真的老了,齊丹還沒長大。現(xiàn)在回頭看,齊宏這一批人其實沒什么真正的大本事,也沒什么遠見卓識,所以隨著時代發(fā)展,他們越來越跟不上趟了。齊宏這些人不過是生逢其時,吃到了時代的紅利。改革開放造就了一批人,國有制改革成就了一批人,竊取國有資源也造就了不少的富翁。吃時代紅利過去了,他們就顯露出原型,短板也就出現(xiàn)了。
天慶集團的問題,歸根結底還是齊宏和那些股東的問題,他們目光短淺,本身能力也就那個樣子。輝煌一時,但總有落幕的一天。所以我并不看好天慶的未來,他自己都無力勵精圖治,我又有什么資格去替他保衛(wèi)江山呢。”
丁曉峰冷冰冰地笑了,他早就發(fā)現(xiàn),齊宏也就是比他同時代的人稍微強一點,可也沒強到哪里去,否則他怎么會看上梁倩和柳彩虹那樣的女人。從他們選人用人的眼光來判斷,其實真沒太高水準。
“那你的意思是靜觀其變?這樣也好,你現(xiàn)在是我古家的義子,古家在江州的產(chǎn)業(yè)交給你來打理我還放心點,天慶那點邊角料礽也就扔掉吧,沒什么遺憾的。”Xιèωèи.CoM
古老爺子早就想把丁曉峰挖過來,為我所用。好東西給到你手里,你不珍惜,自然有人看重其價值。
“先不著急,等我把食神餐飲集團建設起來,獨立于天慶集團之外,就真正掌握了話語權。現(xiàn)在大家最好還是保持合作,起碼不能互相拆臺吧。”丁曉峰有自己的計劃和步驟,并不急于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