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床上耽擱了好久,直到吃晚飯的時候,丫鬟小廝敲門兩人才在床上下來,一晚上顧闌珊都害羞的直往皇甫晟的懷中躲。
那天晚上,顧闌珊終究還是沒有顧得上為皇甫晟準備婚禮的事情,這世界上其實沒有哪個女子可以冷靜的把丈夫送到別人的身邊,雖然男子三妻四妾在正常不過,不過她的心中還是否會難過。
更何況顧闌珊那樣深愛著皇甫晟,雖然迎娶周碧瑤是一個最好的謀事之機,她也知道成大事者必須不拘小節,可有些東西真的控制不住。
但是第二天一早,顧闌珊還是起了個一大早,忙忙碌碌的安排,三書六禮,府中的所有安排一切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雖然是迎娶側妃,放到平常人家就是個妾室,一頂小轎子從側門送進來就好了,可是皇甫晟畢竟是皇子,周碧瑤畢竟是親王之女,雖然已經名譽皆毀。
但是不管怎么說,婚禮根本不可能寒酸,除了比。和她成親的時候規格小一點,其他的都應該準備最好的。
京城的傳言自然是皇帝和周親王的手筆,兩人為這件事情可謂是費盡了心機,為了周碧瑤,他們毀掉的第一個人就是顧闌珊,不過真實的效果要比他們預想的好得多。
這其中雖然少不了別人的推波助瀾,至于推波助瀾的是誰呢?大家都以為是周碧瑤那邊的人,沒有人把這一切和顧闌珊聯系起來,然而事實上作者一切的人卻是顧闌珊。
顧炎舟這些日子聽到市井之間的傳言,差一點給氣瘋了,他家妹妹溫婉善良,知書達理,怎么就是外界傳言中的那么不堪了?
顧炎舟一生氣,這幾日訓練新兵頗為嚴格了些,一個個怨聲道哉的,但最后都被顧炎舟打服了,安安靜靜的當陪練,這原本只是無意的舉動,但是這些人最后都成為了百里挑一的精兵,后來在商場上戰無不勝,不過這些我們可以暫且不提。
心情煩悶的時候,顧炎舟喜歡一個人在城墻上喝悶酒。顧炎舟十分喜歡烈酒,喜歡那種刺入喉嚨的快感,可似乎從遇見江月白的一天開始,他默默的選擇了由清酒澆愁。
杏花春雨的味道雖然不錯,可是從那一天之后,在他的口中多了一絲苦澀的味道,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這復雜的情緒,一切好像都走向了一種他看不到也看不懂的方向。
妹妹告訴他,無論聽到什么流言都不要管,安心做自己的事情變好。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以后,都是有目的的。
那一天,他聽到皇甫晟要娶周碧瑤的消息,差一點氣瘋了。當初承諾的一生一世,現在結婚不到一年他就要另娶她人,顧炎舟心中怎么開心地了,一激動就提著兵器去了四皇子府。
按照以前,他肯定是不敢這么做的,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而且他對于有著戰神之名的皇甫晟,天然的就有一種尊敬,可是這一切在妹妹的人生面前,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了。
他喜歡他也好,敬佩他也好,尊重他也好,懼怕他也好。在得知妹妹被欺負的那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被拋到了腦后,他只想為妹妹討回公道。
然而妹妹卻溫柔的勸他離開,說這一切自己都另有打算,說自己絕對不會吃虧,會照顧好自己。他那一顆忐忑的心放下了,可是心中還久久不能平靜。
果然第2天整個京師的人都在傳顧闌珊的壞話,他那樣優秀而溫婉的妹妹,硬生生承受了這無妄之災,怎么說都說不過去。
可是妹妹不讓他輕舉妄動,所以他只能借酒澆愁,他拿起手中的酒壺,清冽的酒香進入喉嚨,流進五臟六腑,心中的苦悶卻一點都沒有消減。
就在這個時候他偏見旁邊一個清冷的影子,依舊是那樣的明月夜,依舊是這寂寞無人的城墻之上,依舊是那白衫素衣的女子,依舊是那蒼白而又溫柔的笑臉。
“原來是你,你怎么又在這兒?”女子轉過頭,裂出了一個笑容,他的笑顏更加的蒼白了,似乎比那人看到的還要嚴重很多。她應該是得了重病的樣子,在那一瞬間,顧炎舟的心不可抑制的疼了一下。
“姑娘,你是生病了嗎?我怎么看你的臉越來越蒼白了,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郎中?”顧炎舟關切的望著女子,眼中眷戀是自己的未曾發覺的深情。
江月白搖了搖頭,輕聲說道:“多謝公子關心,我沒有什么事兒,天生便是這樣,你的酒,我能嘗嘗嗎?上次喝了覺得不錯?!?br/>
顧炎舟急忙將酒遞了過去,“最新的杏花春雨,你喜歡就好,只是如今天氣冷了,少喝點酒,而且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在外喝酒也不好。”顧炎舟絮絮叨叨的說。
江月白卻沒有理會顧炎舟,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后將酒壺扔給了顧炎舟,無所謂的說道:“借酒消愁愁更愁,不過今日我確實喝的痛快。多謝你陪我?!?br/>
女子扯出了一個清淺的笑容,這個時候顧炎舟才發現江月白的臉上居然有小小的梨渦,如同小精靈一樣,自然也是格外招人喜歡,只是因為他自身的蒼白,讓這樣的精靈少了幾分人情溫暖。
“你這個樣子是不適合喝酒的,我帶你去吃點東西吧?!鳖櫻字燮鋵嵕褪窍牒徒掳紫嗵幍臅r間長一點,那一眼驚鴻,他還沒有了解上這個女子就已經心動。
江月白搖了搖頭,她似乎要和著清冷的月色融為一體,“不必了,我就是很想看看月亮,所以才出來的,只是沒想到居然遇見了你?!?br/>
“你知道嗎?我很喜歡月亮,故鄉的月亮好美好美,可是我再也回不去了,是不是人長大了,總要失去一點東西?”江月白自顧自的說道。
顧炎舟點了點頭,“小時候在邊疆,我一個人坐在營地里看過月亮,四野無聲,偶爾有幾聲狐鳴,枕著冰冷的鎧甲,誰也不知道能否見到明晚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