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妃如何偽裝,關你何事?你不過是他皇甫晟的一個殺手,也敢在本妃這里耀武揚威。”顧闌珊壓根就沒有把玉衡放在眼中,如果不是哥哥喜歡,或許玉衡早就死在自己的手下了。
沒想到玉衡居然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主人知道他柔弱不堪自理的王妃,居然有這樣的本事,你說他會怎么辦呢?”
“你盡管去說好了,本妃從不在意,本妃最討厭有人覬覦本妃的東西,所以你是不是該考慮一下你會不會和他一樣的下場?”顧闌珊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寥無聲息的女子,語氣沒什么波瀾。
玉衡怔了一下,隨即將茶杯放下,“王妃真以為自己本事很大了,殺不殺得了我,王妃還是要掂量掂量的,畢竟我玉衡也不是好惹之人。”
“要殺你根本不需要本妃動手,你以為你是誰?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婢女罷了,以為穿一身白衣就可以月白水清,玉衡,本妃勸你還是要安分一點。”
自從上一次困在火場之后,顧闌珊就開始學武功了,她天生根骨奇絕又是鎮遠侯的后代,自然也是學習起來很快的,她突然有些后悔,父親活著時一再要求她學武功,可她都貪玩拒絕了。
兩個女人毫不相讓,顧闌珊侯府嫡女,四皇子正妃尊貴無比,而且本就是倔強之人,玉衡自持武功奇絕,自然也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
“呵,王妃的確伶牙俐齒,怪不得那么多人在你這兒碰壁,不過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沒有了四皇子的庇護,沒有了主人的保護,你還會好好在這里生活下去嗎?”到現在玉衡都以為顧闌珊之所以能到如今這樣的地位,都是因為皇甫晟的庇護。
“此事與你何干,但是他皇甫晟的事情還輪不到你說,你如果不想死,就趁早離開我的闌珊苑。”顧闌珊現在看玉衡是1萬個不順眼。
玉衡突然扯出了一顆難堪的笑容,過了好久之后才問道:“我此次前來自然不愿與你爭辯,我只是想問顧炎舟去哪兒了,我找不到他。”
“我兄長去那兒與你何干?你和他什么關系,我又憑什么告訴你他的下落。”明明不喜歡又何必傷害,已經決定要斷了,那就斷的徹徹底底,再無牽掛。
玉衡有些不安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他,我就是怕他想不開,畢竟此事是我的錯誤。”
“你還知道是你的錯呀,那你來這干什么,你當初就不應該招惹他,既然招惹了就負責到底,都說戲子薄情,我看做你們這一行的更加薄情。”顧闌珊冷笑了一聲。
“我又不喜歡他,是他主動來招惹我的,你怪我作甚,我就是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既然如此那就全當我白問了。顧闌珊你這樣的性子,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虧,你還是好好抱好主人的這條大腿吧。”玉衡的話不知道是善意還是惡意,她目光復雜的看著顧闌珊。
“本妃什么性子與你無關,你還是管好自己吧。”
“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玉衡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他走了去了邊疆,再也不會回來,這下你達成夙愿了,再也不會見到他,再也沒有人苦苦尋找你,你可以安安心心的追捕皇甫晟的蹤跡,如果你可以追得上的話。”顧闌珊整理了一下衣服,默默地走進了內室之中,再也不搭理那個人。
玉衡向后退了好幾步,眼光之中似乎有些哀傷,不過他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容,“呵,走了好呀,走了好,說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能有什么辦法呢?”可是那笑容卻怎么看怎么苦澀。
她突然想起了那一日月光明媚,明媚的男子笑的如同春風一般,將一壺酒遞給了她,輕輕說道:“這杏花春雨不錯,姑娘可要嘗嘗?”
玉衡瘋了一般的走進那家酒樓,讓店小二拿出最好的杏花春雨來,她要喝個痛快,她的笑容肆意眼神悲傷,周圍彌漫著濃烈的殺氣,酒樓里面的所有人都被她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店小二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去,有些害怕的小聲問道:“姑娘還有什么其他吩咐嗎?要不要喝喝別的酒?今年新釀的桂花酒不錯,姑娘嘗嘗?”
“本姑娘就要杏花春雨沒聽見嗎?趕緊去準備,否則本姑娘拆了你的酒樓。”一個滿含殺氣的眼神,看向店小二,店小二瞬間慫了。
但還是鼓足勇氣對這個姑娘說道:“姑娘,杏花春雨本來只是春天能夠喝的酒,這秋高氣爽的小店哪來的杏花春雨?時節不對,自然是不對的,不是小店不想做姑娘的生意,實在是小店拿不出來呀。”
“什么,沒有杏花春雨?”店小二生平第1次體會到什么是在生死之線上徘徊。
“算了,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給本姑娘帶上來。”玉衡嘆了一口氣,心中是無盡的悲傷,她也不知道這悲傷從什么地方來,就是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店小二匆匆忙忙的下去,然后抱了一壇酒放在了桌子上,逃也似的離開了,酒不酒的不重要,畢竟命最重要,那姑娘隨時會殺人的樣子,他實在也不敢呆下去了,哪怕看上去確實是個有錢的主。
玉衡自己打開了酒,清冽的酒香立馬就鉆入鼻息之中,她端起酒壇子飲了一口,卻覺得那酒苦澀無比,“時節不對,酒都不對,難道我真的是做錯了嗎?”
她突然想到那日和顧炎舟一起喝的酒,清甜無比,仿佛春風終于吹在臉上,酒氣醉人,杏花芬香。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突然這樣想念一個人,身為殺手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緒。
“這位姑娘不會是為情所傷吧?怎么看上去這樣可怕?”兩個店小二偷偷的在柜臺上議論,他們見過無數來來往往為情所傷的人,去極少看到這樣可怕的人,有殺盡天下人的怒意和煞氣。
“誰知道呢,好生侍候著吧,唉,這年頭的人啊!”他們站在這方寸之地,來來往往看著天南海北的客人,看過了太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