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一聲炸響,不遠處的一座假山少了多半,仿佛就像是被雷擊中了一樣。
看到這一幕,布衣男子整個人都愣住了。
雖然在軍旅中紅夷大炮震天雷等爆炸性的武器都有如此的效果。
可是這種武器若是用在自己的身上,就是不一樣。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告訴你,我可不怕死,今天就算是死,我要拉你墊背。”
布衣男子一臉猙獰之色,大步向前地往前沖,隨手要將腰間的震天雷竹拿下來。
可沒想到的是,剛拿起震天雷竹卻發現震天雷竹的上面有一根極為細長的引線。
若是稍微一不注意,就會將引線扯斷。
“我勸你不要扔,不然還沒扔出去就炸了,到時你也只能剩一雙腿,不!可能是一雙腳而已。”
李越淡然一笑,伸出手來,輕輕地撥動著纖細的引線。
看到這一幕,布衣男子忍不住地吞咽起口水,臉上還露出冷汗。
“哈哈……”
一名十分儒雅的中年男子大笑著從大堂里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小兄弟,不知你尊姓大名啊!”
儒雅男子面色和善地說道。
李越看著眼前之人,可以感覺到此人并不是吳家家主,很有可能是布衣男子口中的孫大人。Xιèωèи.CoM
尤其是看到對方那儒雅的外表下,卻蘊含著肅殺之氣,有種統領千軍萬馬之威。
李越默不作聲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心中開始思索著明末最為有名的將領姓孫的有幾人。
直到想起一人之后,臉色立刻變得蒼白。
“我叫李越,是淮南府李家家主。”
李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色也緩和下來,鎮定地說道。
聽到這里,儒雅男子也是一驚,似乎是知道淮南李家。
“原來是三等伯護國公,我早就聽聞你的傳奇了,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真是英雄出少年也!”
儒雅男子一臉驚嘆地走上前來,十分崇敬地看著李越。
“你過獎了,什么三等伯護國公?那也只不過是一個虛頭而已,朝廷也沒給任何封地,也沒有任何公職。”
李越兩手一攤,一臉無奈地說道。
看到李越的動作,一旁的布衣男子整個臉都綠了,害怕他手中的引線被拉斷。
“孫大人,他那個手上面有引線,拉斷我會炸的,你趕快離我遠一點。”
布衣男子急忙地說道。
聽到這話的儒雅男子先是一愣,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可卻沒有倒退一步,反而是快步走上前來。
“李老弟,唉,我不知道這樣稱呼你會不會有些唐突,但我覺得你確實是一個讓我佩服的人。”
儒雅男子說到這里時,漫步地走到李越面前。
聽到這話的李越,也不由得一笑,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情。
“孫大人,你我雖不相識,但你如此稱呼,我也有些受寵若驚。”
李越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既然李老弟認同我這個老頭為大哥,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了我這副將?”
儒雅男子一臉和善地笑著說道。
聽到這里,李越這才反應過來,手上還綁著如同魚線一般的引線。
“啊,對不起,剛才有些失禮了,這個嘛,沒什么用,至于您副將身上的震天雷竹,是空心,不會炸。”
李越隨口一說,原本一臉鐵青的布衣男子瞬間臉色變得通紅。
怒不可遏的樣子讓旁邊的人都覺得有些害怕,尤其是一直不敢說話的吳有才,頓時跪在了地上。
“幾位大人,小的是無辜的,不要嚇小的了,你們有什么事能不能里邊談,我在外邊等你們。”
吳有才鼓起勇氣說道。
聽到這話,李越不由得回頭狠狠地瞪了吳有才一眼。
“吳胖子,我告訴你,那位大人身上的震天雷竹是空的,可你身上的那可是如假包換的真品,你盡管試試。”
李越如此狠辣之話讓吳有才頓時欲哭無淚,只能是拍著自己胖嘟嘟的臉蛋,站起身來。
“我知道了,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生下來就沒娘,參加科考二十年,連秀才都沒考上,現在還成了……。”
吳有才一邊哭著,一邊訴說著自己的苦楚,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尤其是說到最后,始終人都有一種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感覺。
李越聽完之后也是覺得有些丟人,不由得嘆息起來。
“好了,你個吳胖子,我不嚇唬你了,你就在門口等著吧,我還得會會你們吳家的家主呢。”
李越顯得有些無奈,急忙走上前去,與儒雅男子并道而行,一同往里屋走。
而這時已經恢復理智的布衣男子也是一臉憤恨地看著李越,隨之不由得苦笑起來。
感覺自己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耍了,說出去都覺得丟人,恨不得此時找一個門縫鉆進去。
“孫大哥,我想問你,你是不是孫總都孫伯雅。”
李越一臉唐突地問道。
聽到此話,儒雅男子先是一愣,后又淡然一笑。
“是又如何呀?老夫此次陜縣慘敗,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孫文庭不再是孫伯雅了。”
孫文庭一臉苦笑著死,似乎對于一場敗仗,有種說不出的痛苦。
聽到這里的李越,也不由得苦笑起來。
“孫老哥,誰又沒吃過敗仗呢,你多次蕩平反賊,只是一次失手,讓敵人僥幸逃脫就如此灰心,這怎能行呢?”
李越一臉不解地說道。
“是啊,我也知道自己要站起來,畢竟現在的大明需要我,我若不死,李自成他難成大事。”
孫文庭又露出了自信的表情,這讓李越看得有些發蒙。
原本還是一臉落魄之色,說兩句就變得十分的自信,有種舍我其誰之感。
“孫大哥,你來這里是不是到吳家籌措一些軍餉來了,如果是這事的話,我也能幫你一些。”
李越似乎十分看重眼前的孫文庭,表現出十分豪爽的樣子。
聽到這話,孫文庭頓時面露喜色。
原本在吳家家主這里談論許久也沒得到滿意的結果,可沒想到居然能碰到另一個財主,而且還是一個愿意幫自己的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