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臉愁容的唐勇剛聽到有人喊他,頓時感覺到疑惑地走了出來。
畢竟沒有親眼見過這個新主子,從而也沒聽過李越的聲音。
“是誰呀?敢直呼我們少東家的名諱。”
寇澤一一臉憤怒之色,急忙沖了出去。
可沖出去的同時就再沒有了聲音,唐永剛感覺事情不對,急忙也沖了出去。
剛一沖出去的同時看到的是整個院子里全都是騎著戰馬的士兵。
而且每一個人著裝都是十分精良,感覺比傳說中的錦衣衛還要厲害。
雖然唐永剛心中是這樣想,但他也是沒有見過穿著飛魚服拿著繡春刀的錦衣衛。
“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難道你們不知道這里是官家的地方嗎?”
唐永剛一臉凝重地說道。
聽到這番話的李越開始上下打量著眼前的人,不由得笑了起來。
“哈哈,你就是這個煉鐵坊的少東家吧!正式介紹一下,我叫李越。”
李越翻身下馬,走到唐永剛面前,看著這個比自己只是大個五六歲的男人也是一臉的新奇。
“你是李越……啊!李越。”
唐永剛嘴里叨念著,仿佛是知道了什么大事一樣,急忙忙地跪在地上。
“少主,我不知是您前來,有失遠迎,剛才多有得罪,請您原諒。”
唐永剛一臉驚恐地說道。
“無妨,你我未曾相見,情有可原,現在我只是想知道你對我要求的鋼材質量,能不能做出來?”
李越神情凝重地問道。
原本還誠惶誠恐的唐永剛聽聞煉鋼之事立刻更加地絕望了。
“少主,小人無能,辜負少主重托,我實在是無力煉制出少主所要求的灌鋼。”
唐永剛一臉哭泣地說道。
看到眼前這般景象,李越也有些茫然。
原本就沒想過以現在的冶煉技術能夠錘煉出過硬的灌鋼。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唐永剛居然被自己所提出的要求折磨地大哭起來。
怎么樣也是個二十多歲的男人這般哭泣,著實讓人覺得有些心里發怵。
“不要這樣,既然做不出來,那就想辦法,一個大男人這般哭喪,又有何能煉制出過硬的灌鋼。”
李越一臉茫然之色,急忙地勸說。
可是唐永剛還是跪在地上哭泣,似乎已經要放棄這份榮耀的任務。
“少主,屬下無能,請您降罪,我別的要求沒有,只求一死,但可不可以保全我的家人?”
唐永剛一臉乞求之色,看著李越,仿佛是已經做好死的準備,只不過不想連累家里人而已。
聽到此番說辭,李越頓時一臉蒙。
在他看來,就算做不出來,也不會將人家全家砍殺,甚至于當事人也不會砍頭謝罪。
“你聽誰說的做不出來,我就要把你的頭砍了,好了好了,快點起來,再不起來我可真的一槍斃了你。”
李越顯得有些憤怒,似乎所說的話并無商量的余地,甚至于從懷中都掏出了火銃。
聽到這番話,又看到李越手中的火銃,唐永剛只能硬著頭皮站起來。
“少主,可是我沒有按時完成您所交代的任務,這責罰怎能免去呢?”
唐永剛忐忑不安地說道。
“難道你就不能把這任務完成,非要受這責罰才安心嗎?”
李越顯得有些無奈,感覺眼前的男人并不是那種輕言放棄的人。
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工夫,居然寧可死也不想再煉鋼了。
“少主,你不知道,在第一批精鐵礦石運來之后,我就開始反復地煉制幾爐,完成之后全都不合規,我實在是沒辦法。”
唐永剛一臉生無可戀的模樣,說話時還十分的委屈。
帶著哭腔的聲音和那抽搐的神情,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外流淌著。
看到眼前男人如此這般凄慘的模樣,李越也是有些說不出來的無奈。
“這是從佛朗基人手里進口的火銃,為何他們的鋼可以用上多年而不炸膛?咱們的火銃卻不行了。”
李越一臉不解地說道。
隨之將手中的火銃拿給了唐永剛。
“他們的鍛造工藝與咱們不同,而且煉制鋼材也是不一樣的。”
唐永剛一臉凝重地說道。
一聽到這里,李越開始回想起上學時所介紹過的煉制鋼材的部分知識。
煉鋼是一種化學性反應,所需要的是燃點溫度,密封度和逐次添加各種稀有金屬,從而增強鋼的密度,達到既硬又韌的狀態。
“他們的鍛造技術應該是掌握了一種簡單的機床切割,將整塊鋼用切割的方式鑄造出槍管和炮管。”
李越沉思許久,娓娓道來。
原本還一臉愁容的唐永剛,一聽到李越的說辭,頓時眼前一亮。
尤其是說到機床切割這樣專業的名詞時,更加地震驚。
這個詞語就算在佛朗基人的口中也只是偶有提到而已。
“少主,弗朗基人的機床,您見過?”
唐永剛一臉震驚地問道。
聽到這番話,李越立刻有些緊張,似乎害怕自己的身份被暴露一樣。
“只是聽一些弗朗基人說過而已,至于他們的鍛造技術你可以不必深究,主要是煉制灌鋼。”
李越神情凝重,一臉嚴肅地說道。xしēωēй.coΜ
“知道了,少主,其實我們也曾試過用一些其他的礦石或是白石灰之類的進行添加,但效果不理想。”
唐永剛滿臉羞愧之色,說到最后頭都低了下來,似乎是不敢抬頭看著李越那雙炙熱的眼睛。
“抬起頭來跟我說話,你這個樣子讓我感覺你這一輩子都煉不出好鋼來。”
李越有些頭疼,無奈至極,看起來是因為被唐永剛氣的一樣。
其實是因為自己正在懊悔,為何上化學課時沒好好學習如何能夠產生合金鋼。
“少主,只要時間足夠,我相信我們能夠煉制出您所需要的那樣硬度的鋼材,只是現在時間太緊迫了。”
唐永剛皺著眉頭,一臉無奈地說道。
一聽到此話,李越也是有些感慨,畢竟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煉制更好的鋼材,只能是作罷。
可回過頭一想,覺得只有好的鋼材才能制出更好的火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