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音,陳沉露出了笑容,淡淡道:“我回去收拾一下再去,總不能一身是血的進宮吧?” 那幽幽的聲音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陳沉的說法。 陳沉見此也不客氣,拿著齊不凡的頭顱緩緩朝著怡然居走去。 遠處圍觀的眾人看到這一幕眼神抽搐不已。 等到陳沉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盡頭,才開始喧鬧起來。 “我滴媽!國都多久沒發(fā)生這種事了!太刺激了!” “這天云宗圣子真是暴脾氣,當街斬殺了天驕榜第二!” “嚇死我了,我剛剛大氣都不敢喘,這才是真正的狠人。” 除了這群震驚至極的吃瓜群眾,更多的人是劫后余生的心態(tài)。 要知道就在傍晚,他們當中可是有不少人傾家蕩產(chǎn)買了齊不凡勝的…… 原以為這是穩(wěn)定理財,沒想到卻是這么個結(jié)果。 如今好了,齊不凡直接嗝兒屁了,賭局自然算是流局,他們也算是避免了傾家蕩產(chǎn)的命運。 “天云宗圣子是大善人啊……” “以后再也不賭了,太嚇人了。” 不少人冷汗直冒,一臉后怕。 …… 陳沉回到怡然居,趙長老已經(jīng)在門口翹首以盼。 在看到陳沉回來后,趙長老松了口氣,但見到那頭顱時,他的眼神又瞬間凝重到了極致。 “圣子……你!” “無妨,把這頭顱交給張忌,就說大哥給他報仇了,至于打他那人,被轟成灰了,也帶不回來了。” 陳沉笑著將頭顱拋給了趙長老,然后從儲物戒里將金蠶絲衣拿了出來,替換掉了那一身染血的袍子。 “我要去皇宮一趟,重?zé)钜娢摇!薄 £惓翐Q上一身衣服后,輕飄飄地道。 趙長老聽此卻是緊張無比,進宮,這能有好下場嗎? “圣子,要不我?guī)е闾映鋈ィ俊薄 跋攵嗔耍@國都內(nèi)元嬰強者就不止一位,往哪兒逃? 不過你放心,重?zé)钫嬉霘⑽遥苯泳蛣邮至耍睦镞€要讓我進宮?我又不是什么大佬兒,難道還要把我騙進宮殺不成?” 說完這話,陳沉不理會趙長老以及他身后孫天罡復(fù)雜的眼神,轉(zhuǎn)身又離開了怡然居。 …… 大晉王宮。 此時漆黑一片,只有幾處地方亮著燈火,顯得格外陰森。 新王重?zé)钚逕捥贤榈溃瑹o情無欲,所以根本沒有納任何妃子,以至于王宮大半都閑置著。 王宮中央的無心殿,是重?zé)钇綍r修煉的地方。 此時他依然在里面打坐,不過在他面前卻是多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壺酒,散發(fā)著些許靈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王上,天云宗圣子陳沉來了。” “讓他進來。” 重?zé)畋犻_了眼睛,其內(nèi)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片刻后,陳沉走進了大殿之中。 “坐。”重?zé)钔鲁隽艘粋€字。 陳沉也不客氣,直接就坐到了重?zé)顚γ妗! 〈蟮顑?nèi)驟然安靜了下來,氣氛頗為壓抑。 過了良久,重?zé)罱K于開口。 “你可知道,齊不凡是我的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動了我的人。” 陳沉張口就開始裝傻。 重?zé)钜粫r無言,還不知道?我信你個鬼。 不過他也沒有揭穿陳沉,而是指了指桌子上的兩杯酒。 “這是我無心宗佳釀,斷情酒,可敢與我對飲一杯?” 說罷,重?zé)钅闷鹆嗣媲熬票伙嫸M,將空置的酒杯再度放回了桌上,然后目光灼灼地看向了陳沉。 “這有何不敢?” 陳沉也不含糊,端起酒杯,將里面滿含靈氣的酒液盡數(shù)灌進了肚子。 看著這一幕,重?zé)畹哪抗庵饾u變得復(fù)雜起來。 他修太上忘情道,能清晰地感應(yīng)到別人的七情六欲。 而面前的天云宗圣子陳沉……卻十分特殊。 不貪,不嗔,不癡,不怨,不憎,不懼。 竟然讓他找不出任何破綻。 太上忘情道修煉到高深處,哪怕一絲一毫情感都能捕捉到,可惜他還沒能到達那個境界。 但盡管如此,能讓他找不到破綻的人也極為少見,至少大晉天驕排行榜上,就陳沉一人可以做到。 “這人是個勁敵,若不能為我所用,那必殺之。” 重?zé)钚闹忻俺隽诉@樣一個念頭。 緊接著,他輕聲道:“陳師弟,你覺得這大晉之內(nèi),誰算得上是真正的天驕?” “青龍門圣子林進,白虎宗圣子葉無生,朱雀圣女蕭凰,玄武圣子玄宏,還有重師兄你,應(yīng)該都算天驕吧?” 陳沉笑著回答,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一幕好像從哪里見過。 重?zé)盥牬藫u了搖頭,淡淡道:“林進,雖是半妖之體,實力強勁,但從小被人另眼相待,內(nèi)心深處極其自卑,這樣的人算不得天驕。 還有葉無生,困于一甲之內(nèi),談什么天驕?若有朝一日,他能破開那甲的束縛,倒還算個人物。 至于玄宏蕭凰之流,實力太弱,不提也罷,就連那死去的齊不凡都比他們強上一籌。” “哈哈,重師兄高見。” 陳沉笑道,此刻他總算想起這一幕從哪兒見過了,原來從前世三國演義里見過。 這個重?zé)钫诏偪裨囂阶约骸! 」黄淙唬乱豢讨責(zé)畹耐左E然收縮了起來,一直如同深潭的雙眼中顯現(xiàn)出了一抹狂傲和自信。 “陳師弟,我觀這大晉真正的天驕,唯我重?zé)钆c陳師弟你兩人而已。” 這話一出,一股無形之勢從重?zé)钌砩媳l(fā)而出,朝著陳沉碾壓了過去。 陳沉默默地放下了酒杯,身上的金蠶絲衣無風(fēng)自動,整個無心殿內(nèi)兩股氣勢互相碾壓,竟然以酒桌為中心,分庭抗禮,互不相讓! 片刻之后。 氣勢消失,酒桌直接化為了齏粉。 重?zé)顒t是陡然站起了身,看向了外面初升的朝陽。 “陳師弟,你這等天驕人物,我不忍心抹殺,而你天云宗也一向老實,所以我愿意給你一個機會。 今天的排序戰(zhàn),葉無生他們定然要等我出手之后,才會上擂臺殊死一搏。 若你那時登臺將他擊敗,將白虎宗踢出三十六宗,那我便認為你天云宗對我無心宗,對整個大晉,還算忠誠。 如若不然,呵呵,你連帶著整個天云宗,當有如此桌。” 拋下這句話,重?zé)钜凰π渥樱x開了無心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