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眼前的場景頓變,我躺在一個鋪滿稻草的地上,周圍的潮濕無比,暗無天日,還有一兩只老鼠吱吱叫著竄過,好像是一個囚牢。
“怎,怎么回事?”我掙扎了起來,后腦勺像是要裂開一般疼痛。
起來后我發(fā)現(xiàn)迪讓渾身是傷的倒在我旁邊,米蘭達(dá)則不見蹤影。
我緊張的拍了拍迪讓的臉,小聲呼喚道:“迪讓,迪讓。”
迪讓的身子受傷頗重,血流不止,任憑我怎么呼喚迪讓就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而我身上可以用來救命的藥包也丟失了。
我撇了撇嘴,站起身看向這地方,這地方大概只有幾平方米的樣子,一眼可以望到底,只有門上面有一個玻璃,點點光線從玻璃透出。
我走過去,手肘狠狠的撞了一下這個玻璃,想將玻璃撞破。
“砰”一聲,玻璃絲毫未損,我的手臂卻腫起了一塊大淤青。
痛,我捂著手肘直跳腳,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嘿嘿,你們可落到我手里了吧?”從玻璃那頭傳來一陣怪笑聲,我一看,發(fā)現(xiàn)印竺胖子,也就是米蘭達(dá)的老爹出現(xiàn)在玻璃的另一端。
難道我現(xiàn)在是被關(guān)在這個印竺胖子的家?我心里一陣疑惑。
印竺胖子看著我和迪讓冷笑道:“我可是讓雷爾夫大人派親信把你們這兩個該死的賤民抓來的,你們就等著死吧。”
我被抓過來的?我腦子里回想起昨天的情景,印竺竟然還有這種人。
“鏘鏘。”
像是鐵鏈滾動的聲音,鐵門緩緩打開。
突如其來的陽光讓我很不適應(yīng),不得不用手遮擋。
“走吧,我?guī)闳ヒ娢覀儌ゴ蟮钠帕_門大人。”印竺胖子道。
話音落下,門外走進(jìn)六七名裹著紅頭巾的印竺人,我的手臂被后面兩個紅頭阿三壓住,推搡往前走,連迪讓也被兩個紅頭阿三抬起來跟在我身后。
我的眼睛漸漸適應(yīng)了光線。
再被這幾個紅頭阿三推著的同時,我一邊觀察四周,這個地方好像是一個寺廟,不時可以看見一個個圓塔建筑,上面雕刻著各類紋飾,整體以金色調(diào)為主,卻又不像是佛教寺廟那么莊嚴(yán),透著一股子詭譎。
紅頭阿三一直領(lǐng)著我來到一個大廳里面。
這大廳里放著各種雕像,有留著胡子的中年人雕像,青臉雕像,或者是幾十只手長得跟個蜈蚣的人雕,仿佛來到了群魔窟。
其中最大一尊雕像是一名脖子纏著毒蛇,長相半男不女的藍(lán)臉雕像。
這個雕像我見過,好像是印竺教里面叫做濕身神,哦不濕婆神來著。
在大廳正中一名穿著紅衫、戴著厚厚金色一層頭巾的瘦老頭跪坐著背對我,在紅衫瘦老頭周圍還簇?fù)碇鴰讉€魁梧的印竺壯年,這些人戴著耳環(huán),鼻環(huán),一個個長得都跟牛魔王似得,讓人看一眼就望而生畏。
“婆羅門大人,就是他。”印竺胖子到那紅衫瘦老頭面前恭敬道。
婆羅門大人?這個紅衫瘦老頭應(yīng)該就是真乃城里唯一一戶婆羅門姓氏的人了。
早就聽說婆羅門主管宗教解釋權(quán),擁有在印竺社會最高的地位,看來果然不同凡響。我看向其他四個魁梧的印竺男人,在看四個人的時候我眼前一陣泛花,他們的臉在我面前逐漸扭曲,還有紅衫瘦老頭頭上好像隱隱泛著淡紅色微光。
幻覺,又是幻覺,自從我夢見老祖宗之后,這樣的幻覺就經(jīng)常出現(xiàn)。
“吃了圣牛這種小事,你自己管不行嗎?”
在我恍惚間,一陣扭曲干澀的聲音從我耳邊傳過來,我眼前的一切又恢復(fù)了正常。
說話間,紅衫老頭背過身來,我心里一咯噔,不是別的,就因為這個紅衫老頭的面目實在是太恐怖了。
這個紅衫瘦老頭的眉毛全禿,臉上的皺紋像是一條條蛆蟲一樣蔓延在臉上伸縮著,最可怕的是他的嘴唇竟然是純黑色的!
我咽了下口水,這種樣貌還能稱之為是人嗎?
印竺胖子匍匐在地上,指著我們,對紅衫瘦老頭解釋道:“不僅是吃圣牛,他還挾持了我的女兒。”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懷疑他是華夏派來我們印竺的奸細(xì),所以我想請祭司給我們主持公道。”
聽了印竺胖子的話,我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含屎噴人!”
印竺胖子不理會我的謾罵,一屈膝,將頭磕在地上,對紅衫瘦老頭恭敬道:“請大祭司判定。”
“華夏奸細(xì)?”紅衫瘦老頭看向我,他兩只狹長的眼眸猶如毒蛇般射出鋒利的目光,讓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在沉默了片刻后,紅衫瘦老頭一揮手,喉嚨吐出干澀聲音:“我最討厭華夏人了,給我拖下去,炸油鍋。”
我聽到炸油鍋還以為這紅衫瘦老頭只是說著玩的,或者是什么別的打屁股之類的刑罰,心里還挺輕松的覺得不用死,結(jié)果從大廳外面走進(jìn)來幾個紅頭阿三過來把我和迪讓拖出了大廳。
在大廳外的廣場上放著一口巨大的油鍋,油鍋里滿是沸騰的滾油,冒著的熱氣使油鍋上方的空氣都扭動了起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感受到從油鍋里傳來的炙熱。
真的是下油鍋!?我看著這個大油鍋,瞪大了眼睛,對那個穿著紅杉的瘦老頭干笑道:“我也信佛,我也信佛,你們通融一下?”
“佛?”聽到我說佛的時候,紅杉瘦老頭突然張大了眼睛,我心里一喜,以為這個老頭不殺佛教徒的,卻不想他狠狠的跺腳:“我最討厭該死的佛教了!”
完了,馬屁拍到馬腿上面了。
后面的幾個印竺紅頭阿三又開始押著我往油鍋里。
“救命啊!殺人啦!”我大聲喊道。
我這個時候特別羨慕迪讓,他昏迷了等會感受不到痛。
“等一下……”紅衫瘦老頭拉長了聲音,制止了幾個紅頭阿三的行動。
我心里燃起了希望之火,諂笑著對臺階上的紅衫瘦老頭道:“大師,我知道您老法術(shù)高深,肯定不會殺我們的對吧?”
紅衫瘦老頭沒有理會我的話,自顧自的掐了幾下手指,搖頭晃腦的對我身邊的紅頭阿三說:“今天是濕婆神的救難日,不宜殺人,等后天再殺,把他們關(guān)到牢里吧。”
聽了紅衫瘦老頭的話,我的心里一下沉到了谷底。
紅衫瘦老頭的話就跟宣判了我們死刑一樣。
我想大聲咆哮一聲還有沒有王法啊!
好吧,在印竺這個鬼地方我好像真的沒有見到王法的存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