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閑扯之中,我們來到臺下。
人群散去,就剩下清一法師和迪讓兩個人站在原地。
“阿彌陀佛。”清一法師照例是念了一句佛號,略帶沙啞的對我道:“施主,幸哉,幸哉,免去了一場生靈涂炭。”
“呵呵。”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我哪里有清一法師說的那么偉大,我心里就是想著這次談判的條約對我有好處而已,笑過之后,我問清一法師:“清一法師,你有什么打算嗎?”
“阿彌陀佛,現(xiàn)在已塵埃落地,如果施主回華夏,方便的話帶上貧僧便可。”
“行。”我們要全線撤出真理城的話,多一個清一法師也不多,我想都沒想就答應(yīng)下來了,我看向迪讓:“你呢,迪讓?”
從迪讓來到這里到現(xiàn)在,一直盯著青石地板一言不發(fā)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醫(yī)生,我想留下……”迪讓眼角微鎖,臉上表情有些低沉。
我不解:“你留下要干嘛?”
迪讓嘴里發(fā)出了一個比蚊子還小的聲音:“我想改變印竺。”
迪讓這話一說,我才突然想起來,迪讓好像確實跟我說過這回事,說他要改變印竺,這個印竺少年在我這段時間以來見的印竺人里面是少有的純良之人。
我拍了拍我的胸脯:“行,這件事交給我吧。”
“真的嗎?”迪讓眼里露出喜色,嘴巴微張想要道謝。
我制止了他到嘴的話,道:“什么都不要說了,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到時候你就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迪讓閉上嘴,重重的點了點頭。
回到住處已近傍晚,我在庭院頓住了腳步,天上殘陽如血,一只孤鴻掠過天際,最終停在了我旁邊的電線上。
這恐怕是我留在印竺這地方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傍晚了。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啊。”我看著這片夕陽景象,高聲朗誦道。
王昭君笑著說:“什么時候你也學(xué)會附庸風(fēng)雅了。”
我白了王昭君一眼:“別人吟詩是高雅,怎么我吟詩就是附庸風(fēng)雅了。”
“昭君姐姐你這話說得不對,按照華夏的話來說,來陳這是水仙不開花——裝蒜。”要不怎么說女人之間建立感情就是快,這才多少時間,米蘭達就會學(xué)著和王昭君一唱一和了。
“我……”
“啊啊!”
就在我打算反駁的時候,一聲慘嚎聲撕裂了這片寧靜的景象,電線桿上的孤鴻受驚,撲騰了幾只翅膀離開。
慘叫聲一浪接過一浪,是從城中心傳來的。
“你們在這里等著,我去看看。”
聽到聲音,我眉頭一皺,對米蘭達和王昭君吩咐了一聲,快步往城內(nèi)跑去。
出了小巷,外面的街道上雞飛狗跳的,家家門戶緊閉,這地方像是遭了打劫一樣,而且我越往城里跑,場面就越混亂。
街上堆滿了雜物,好漢們在印竺的大街上瘋狂肆虐著,印竺人四處逃竄,這些好漢也不搶錢,專門搶人,尤以李逵為甚,李逵兩只手扛著四個印竺女孩在街上走著,和李逵一起的還有石秀、周通……甚至連阮氏三兄弟都加入了這次擄人大賽。
見到此景,我眉頭大皺,梁山好漢還是沒有改變他們打劫的老本行啊。
李逵憨憨一笑:“嘿嘿,陳來兄弟,我可是聽了你的命令開始收拾行李啊。”
說話間,李逵肩膀上的印竺少女不斷大叫著。
“行李?”我看向李逵背上的少女。
李逵應(yīng)說:“對啊,這些我準備就帶回去當昆侖奴了,不然到時候也每個人伺候。”
原來李逵他們都打著這個打算。算了,這次梁山好漢們勞苦功高,這些印竺女人擄走也就擄走吧。
“悠著點,不要強奪,不能殺人。能用錢買就用錢買,到時候找我報銷就好了。”我留下這句話后,沒有阻止的打算,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做沒看見的走過去。
真理城的混亂還在繼續(xù),不過好漢們似乎都沒有上這些印竺女人的興趣,只是擄人而已,沒有奸yin。
回到住處。
王昭君和米蘭達兩妞還在庭院里面,米蘭達見我進來,便問我:“來陳,這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敷衍說:“沒什么事,不用擔(dān)心。”
“真的嗎?”米蘭達將信將疑。
要讓李逵他們什么都不做的撤出真理城難度太高,連宋江都沒有阻止李逵他們,那我就不能多管閑事,只能退一步,讓他們擄人而不要搶劫還有殺人了。
我們建了真理城這么久,擄點印竺女人回華夏也無傷大雅吧。
這幾天事情奇多,回到屋子,我先給徐大校打電話推薦迪讓當華夏在真理城的代理人,徐大校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下來。
接著進浴室一番洗漱后,我倒頭就睡。
從第二天早上開始徐大校就陸續(xù)派來貨車,客車,一個禮拜后撤離的事項已經(jīng)基本準備就緒了。
……
一個禮拜后。
閱兵場上,梁山好漢們已經(jīng)準備就緒,一個個臉上紅光滿面。
宋江大喊一聲:“兄弟們,出發(fā)!”
“走嘞!”
“走走走!”
……
下方的梁山好漢們紛紛道。
等梁山好漢們差不多,迪讓才姍姍來遲的到來。
我下到臺下,迪讓目光平靜的看著我,率先開口道:“陳來醫(yī)生,你們要走了嗎?”
“對。”我點頭,拍了拍迪讓的肩膀:“好好干。”
“謝謝你。”迪讓終究還是對我說出了謝。
我擺了擺手:“好了。迪讓,再見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跟上了梁山好漢。
“陳醫(yī)生,你們昨天在真理城的事情我都知道,下次見面,我們可能會成為敵人。”
迪讓冷不丁的在我身后喊了一句。
迪讓原來都知道了。
我一愣,隨即回過頭,看見迪讓那烏黑的雙眸里面罕見的出現(xiàn)了敵意,我說:“我等著那天,沒有什么國家會真正幫助你們的,能幫助你們的只有你們自己。”
迪讓吸了一口氣,像是終于鼓足勇氣一樣,從牙縫里吐出一句話:“我會恢復(fù)印竺帝國的榮光。”
我報之一笑,跟上了梁山好漢們。
外面停了數(shù)十輛大巴車還有兩三輛貨車,真理城一多半的印竺女人都被鎖在了大巴車。
被買來的印竺女人多,當然被好漢們強擄來的印竺女人也不少,這些印竺女人的表情都有些低沉,隔大老遠我就能聽見她們車里傳來的啜泣聲。看著這一大車印竺女人,我不禁有點可憐還在真理城的印竺男人,估計在今天之后,真理城的印竺男人不少要打光棍了。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