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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8章、不能欺負(fù)人!

    白殘譜確實(shí)是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瘋子’,突遭此變,腦袋被人砸破了,太陽穴上頂著尖銳的利器,但是不見他有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仍然面不改色的坐在哪兒,眼神深沉而犀利的盯著秦洛。
    他手上端著的那半杯紅酒竟然沒有點(diǎn)滴浪費(fèi),仍然穩(wěn)穩(wěn)的握在他的手里,紅色的液體在玻璃杯里輕輕的搖晃著,像是舞者手里揮動著的一條紅色絲巾。
    殷紅的血水順著眉毛流下,滑落進(jìn)他深邃的眼眶里面,把他的眼睛也浸染成了紅色。于是,他便變成了一個冷靜的紅瞳惡魔,安靜的等待著,等待著吞噬對手的機(jī)會。
    “你敢殺我嗎?”白殘譜看著秦洛,一臉認(rèn)真的問道。“你敢真的捅下去嗎?”
    “不敢。”秦洛坦白的說道。他又不是傻瓜。當(dāng)眾殺掉白殘譜這樣的人物,就是再強(qiáng)勢的人物要力保自己,恐怕等待自己的都是數(shù)十年的牢獄之災(zāi)。
    他是誰啊?他是秦洛,是一名有理想有抱負(fù)有事業(yè)有女人的杰出青年。他犯得著和這個瘋子以命抵命嗎?
    不值得!
    “既然不敢。你仍然沒有解決問題的資格。”白殘譜冷笑著說道。他舉起杯子里的紅酒,小口的抿了一口。
    直到現(xiàn)在,他還沒有把秦洛當(dāng)成一個值得認(rèn)真對待的對手。
    或者說,他潛意識里不愿意把一個醫(yī)生當(dāng)成對手。他的對手,應(yīng)該是秦縱橫,應(yīng)該是白破局,應(yīng)該是聞人牧月----但絕對不是他。
    秦洛有些頭痛了。
    這年頭,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這家伙,純粹是不怕死的典型代表。
    秦洛笑了笑,說道:“我告訴過你,我是一名醫(yī)生。一名中醫(yī)。我知道,人體有幾個很重要的穴位,我不小心刺到它們的話,你這一輩子都只能坐輪椅----畏熱怕冷,口不能言,手不能抬-----我不敢殺你。但是我可以把你變成廢物。”
    他抬頭掃了一眼那些圍在四周不敢輕舉枉動的黑衣保鏢,小聲在白殘譜的耳邊說道:“請相信我的專業(yè)。我保證,警察絕對調(diào)查不出來我做過什么手腳。即便是最先進(jìn)的科學(xué)儀器,也沒辦法知道我做過什么。”
    白殘譜沉默了。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洛,秦洛也毫不避讓的和他對視著。
    他在審視秦洛這些話的真實(shí)性,而秦洛的眼神堅(jiān)定果斷,告訴他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的真實(shí)性。
    “好。我可以和你談。”白殘譜說道。“讓你的朋友給我的人道歉。”
    “這個不可能。”秦洛搖頭。不用征詢?nèi)搜囊庖姡屗o兩個罵他‘娘娘腔’的女人道歉,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他太了解他的這兩個死黨了。正如他們了解自己一樣。
    白殘譜的眉頭皺了起來,說道:“那么,你想怎么辦?”
    “由我來賠償大小喬的醫(yī)療費(fèi)用。并且支持給她們每人一筆賠償金。”秦洛說道。
    白殘譜笑了起來,一種很張狂的笑聲。這個時候的他和那個堂哥‘狂人’白破局在氣質(zhì)上有了七八分的相似。
    他看著秦洛,說道:“我給你一百萬,你跪下來舔干凈我腳上的酒水?”
    “不可能。”秦洛笑著搖頭。
    “既然你知道這不可能,還想用金錢來解決問題?”白殘譜大笑著說道。“我不缺錢。我丟的是面子。你們想解決問題,就得想辦法把面子給我找回來。”
    秦洛真是有些佩服這個家伙的執(zhí)著了,用眼睛瞟著手里的酒瓶碎渣,笑著說道:“你不怕后半輩子要在輪椅上度過?”
    “看來你對我還不夠了解。”白殘譜笑著說道。“我這人就是這樣,有恩報(bào)恩,有仇報(bào)仇。誰對我好,我記他一輩子。誰對我不好,我讓他記我一輩子。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一定要做到。我承認(rèn),你確實(shí)能夠讓我后半輩子坐輪椅。那又怎么樣?你也有家人。難道你不為他們的安全考慮考慮?”
    “你在威脅我?”秦洛瞇著眼睛,笑呵呵的問道。
    白殘譜一口把酒杯中的紅酒飲盡,冷笑著說道:“你現(xiàn)在對我做的,可不僅僅是威脅那么簡單了。”
    于是,氣氛再一次凝固了。
    秦洛和白殘譜互相對視,其它人也是大氣也不敢出。
    王九九站在場地中央,想上來勸勸秦洛,但是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勸。想和白殘譜談?wù)劊墒?----他那樣的性格,談什么啊?
    這是一個結(jié)。一個在場眾人都沒辦法解決的結(jié)。
    王九九手里抓著手機(jī),想打電話出去搬救兵。可是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誰能解決這樣的問題。
    除了他們家那個老頭子,還沒聽說過白殘譜給過誰面子。連他的堂哥‘狂人’都不放在眼里,更勿論其它人了。
    哐!
    小樓木門被人踹開,然后‘嘎吱’‘嘎吱’的響著,先是不堪重力似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大步走了進(jìn)來,掃了眼現(xiàn)場的情況,笑著說道:“今天雙嬌樓這么熱鬧?”
    男人濃眉大眼,眼神灼灼有神。留著幾近貼近頭皮的短寸,胡子像是沒有刮干凈似的,下巴青青的一片。
    高大挺拔,肩寬腰細(xì),是完美的倒三角身材。穿著一套咖啡色西裝,像是剛剛從巴黎t型臺上走下來的職業(yè)時裝模特似的。
    他笑起來的時候很狂妄,有股子睥睨天下的味道。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感覺。
    他是狂人白破局,白殘譜的堂哥。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趕了過來。
    白破局很有風(fēng)度的對著面露喜色的王九九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走到秦洛面前的沙發(fā)上坐下,像是根本沒有看到秦洛用利器挾持自己堂弟似的,一屁股坐在白殘譜的對面,親熱的和秦洛打著招呼:“秦洛,我們有段時間沒見了吧?才從報(bào)紙上看到你又立大功,正準(zhǔn)備拉你出來喝酒慶祝呢。”
    “大少過獎了。”秦洛笑著說道。
    “我記得上次見面就和你說過,別叫我大少。忒俗。”白破局說道。“你直接叫我白破局就行了。如果不嫌棄,叫我一聲大哥我也受得。畢竟,我還是要比你長上幾歲。”
    秦洛笑笑,沒有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白破局看了一眼白殘譜,對著跟在他身后的保鏢喊道:“把我?guī)У募t酒拿過來。秦兄弟難得來一趟銅雀臺,是我們的貴客。一定要好好招待。”
    看來他們是早有預(yù)備,白破局話音剛落,一個黑衣保鏢抱著一個黑木盒子走了過來。
    白破局接過盒子放在桌子上,從懷里掏出刀子把盒蓋給撬開,然后親自取了開酒器來開這瓶紅酒。看起來他做習(xí)慣了這事兒,動作嫻熟敏捷,而且充滿了力道,給人一種另類的美感。
    說實(shí)話,白破局算不得是一個美男人。可是,他的全身上下都仿佛有著無窮精力似的。整個人像是一桿長矛,又或者一把鋒利的寶刀,任何人面對他的時候,都會有著一種莫名的壓力。
    這樣的男人,看起來很危險。可是對渴望征服和冒險的女人來說卻有著無窮的誘惑力。
    白破局取了兩個紅酒杯過來,分別倒了兩杯,一杯遞給秦洛,另外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甚至,他還很細(xì)心的幫白殘譜的空杯給倒?jié)M。
    “來。第一杯酒敬給秦洛。祝他在疫區(qū)再立奇功。”白破局舉杯說道。
    秦洛看著白破局,考慮著是否放下手里的利器。
    白破局像是這才想起來什么似的,指著白殘譜說道:“可能你們還不認(rèn)識吧?他是白殘譜。我的堂弟。”
    又指著秦洛說道:“這是秦洛。我的朋友。”
    “我們早就認(rèn)識了。”秦洛笑著說道。
    “那樣更好。”白破局點(diǎn)頭。“來,咱們?nèi)齻€干了這第一杯。”
    秦洛知道,既然白破局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放下武器就有些過了。把手里剩余的那半截瓶子渣給丟在地上,端著酒杯和白破局的酒杯碰了一下,說道:“第一次來銅雀臺,就能夠喝到白大哥珍藏的好酒,實(shí)在是榮幸之極。”
    “這是什么話?只要你愿意常來,天天都有好酒喝。”白破局大笑著說道。。
    秦洛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了白殘譜一眼,說道:“就怕白二哥不歡迎啊。”
    “怎么會?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要把這點(diǎn)兒破事兒記一輩子?”白破局看了白殘譜一眼,說道。
    “確實(shí)。”秦洛認(rèn)真的點(diǎn)頭。“說實(shí)話,我們也實(shí)在不愿意和白二哥發(fā)生什么矛盾。我那朋友是羊城人,雖然家里也有些關(guān)系,但是和你們白家這大門大戶相比實(shí)在是相差太遠(yuǎn)。我是個醫(yī)生,我全家都是醫(yī)生-----可是,你們也不能欺負(fù)人不是?”
    白破局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酒瓶以及白殘譜額頭上還在向外滲出的鮮紅血液,心想苦笑不已。
    這到底是誰在欺負(fù)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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