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流水而逝,轉眼間就到了四月初的大婚之日。
這個時間,蕭家請欽天監的人專門算過的,天晴明朗,風和日麗,宜嫁娶。
因為是納妾,而且蕭蕓汐身份特殊的緣故,并不熱鬧,遠遠不如納娶杜子衿時的滿城張燈結彩,喧鬧無比。
來參加婚宴的,也只是陳墨親近的那些人。
底下的人有李牧豐、江萬川、趙志勇、張賀、烏云鶴等人。
長輩有林白、鎮西王、老家的那些族老。
朝廷的官員,也都是認識的人。
消息傳到外面,大眾知道的,也就是納娶兩名小妾,一名是蕭家女。
一名是越國的晉陽長公主。
甚至他們連兩女具體的名字都不知道。
而蕭蕓汐的事,除了陳墨身邊的那些人,就連徐烈、吳世先等人,都不知道蕭家女蕭婉是蕭蕓汐。
陳府上下張燈結彩。
來往賓客恭聲祝賀。
全府上下一片喜慶,歡樂。
不少人對艷福不淺的墨北侯,表示羨慕。
納妾的步驟沒有取妻那么繁瑣。
一般就是三步。
一是父母同意。
二是要正妻同意。
三是履行儀式,也就是辦婚禮。
而放在民間,對于有些家族,納妾是不能進行婚禮的。
直接納聘,簽訂婚約,然后入洞房就成了。
對于大家族來說,納妾的話,花轎進門不能走正門,而是走側門,不拜天地父母,只向正妻磕頭、敬茶。
但對于陳墨來說,肯定沒有這些的。
蕭蕓汐和南宮錦瑟的花轎,都是從正門進入。
需要拜天地、父母。
不用當著眾人的面向寧月蘭磕頭、敬茶。
當然,私底下等同房之后,而是要向寧月蘭敬茶的,不用磕頭,以示對她的尊敬。
即便先進門的林箖兒、姜琪、白淑玉她們,之后也向寧月蘭補上了敬茶。
“不愧是蕭家呀,這嫁妝,都快趕上了當時的蕭皇后了。”
一名朝廷老臣看著十幾輛以絹帛裝飾的花車,還有那幾百擔的金銀珠寶,名人字畫,絹帛物件,微微張大了嘴巴。
真可謂是十里紅妝。
陳墨在一眾兵衛的簇擁下,棄了駿馬,一身新郎衣服,胸前系著一朵大紅花,來到花轎前,依次領著兩位小妾進了府。
兩女都蓋上了紅蓋頭,穿著寬松的婚袍,府上有東皇大一提前布置的隔絕探查的法陣。
除非有人的實力能達到東皇太一這個層次,要不然不可能隔著紅蓋頭,看到兩女的真實面容。
并且大家都不知道的是,為了一防萬一,蕭蕓汐的紅蓋頭下,她還蒙著一面紅色的面紗。
此刻,陳府大廳之中。
蕭家家主作為“蕭婉”的父親,坐在其上,旁邊是陳墨家鄉的族老。
下手,是鎮西王、徐烈、吳世先等人,他們已經等候多時。
當然,還有張太后,不過她待在側廳的屏風后觀看,畢竟作為女眷的她,當著這么多男人的面,是不好當面示人的。
比如寧月蘭、寧月露等陳墨的一眾妻妾,就沒有出現。
很快,大廳響起了嘩然之聲。
陳墨領著“蕭婉”,南宮錦瑟二人,出現在了大廳外。
眾人歡聲祝賀了起來,張太后瞇著眼,說著屏風間的縫隙向大廳看去。
雖然三道人影出現在了眼前。
除了陳墨外,其中一身穿婚袍的身影,讓張太后感到有些熟悉。
張太后挑了挑眉。
按理說,那蕭婉、南宮錦瑟她都沒有見過。
這股熟悉的感覺是怎么來的?
為此,她還特意繞過屏風,偷偷瞥了一眼。
這種熟悉的感覺更加濃烈了。
突然,張太后玉容微頓,腦海之中猛的浮現出一道身影,暗道:“不會是她嗎?”
懷疑對象有了。
那感覺就越來越濃烈。
作為曾經自己的“情敵”,張太后對她比自己還要熟悉。
越想,張太后覺得越有這種可能。
她不就是蕭家家主的嫡長女了,并且貶為平民出了宮,但沒有離開京師,且之前和陳墨有過接觸。
張太后嚴重懷疑“蕭婉”是她的化名。
之前不是出現過喬太后這個例子嗎。
念及此處,她又想到了寧月露,后者也當過一段時間的皇后。
喬清雅、寧月露,現在的蕭蕓汐,那可都是皇后。
“三任同堂...”張太后不由想到了這個,臉色通紅,心底暗暗啐罵了一句。
甚至她還在想。
自己因為沒當過皇后,所以那天他明明都心動了,卻依舊拒絕了她。
想著想著,她自己都覺得陳墨艷福不淺。
若是蕭婉真是蕭蕓汐的話。
當時蕭蕓汐、寧月露、喬清雅都躺在床上。
那場面……
她一個女人都覺得有些刺激……
就在張太后浮想聯翩的時候,大廳里已經拜起了天地。
隨著禮成。
蕭蕓汐起身后,在紅蓋頭下的那張明媚臉蛋已是嬌羞通紅。
雖說她已經經歷過這種事,但感覺卻沒有這次緊張與激動,甚至心里甜蜜之極,攥著手帕的玉手手心都全是汗。
陳墨,以后就是她夫君了。
也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爹。
禮畢,奏樂。
春靈、夏靈、秋靈、冬靈走上前來,每兩人各領著一名新娘子,朝著后宅的婚房走去。
隨著兩位新娘子的離開,宴席開始,陳府上下更加熱鬧了起來。
而張太后則離開了側廳,悄悄的朝著后院摸去,不過剛來到后院外,便被一道身影攔了下來。
“請止步,這是侯爺的后宅,外人不得進入。”司命道。
“哀家是太后,你家寧二夫人,說到底還得叫哀家一聲嫂嫂呢,哀家有話要跟她說。”張太后想要強行闖入。
“月露夫人在郡主府,不在這里。”司命看著她不讓她進。
張太后自然不是真想和寧月露聊聊的,完全就是想看看蕭婉是不是蕭蕓汐。
不過沒了借口,也被攔住,她只能無功而返。
心中的猜疑也更濃了。
在張太后走后,司命來到宴席上,將剛才發生的事跟陳墨悄悄說了。
“猜到什么了嗎…”心中嘀咕了一聲,陳墨也沒當回事,畢竟這也不是特別要緊的事,就算暴露了,也不過只是文人的口誅筆伐罷了,他早就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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