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琝覺得, 林圣手這個人什么都好, 就是太過較真兒。
這可能和他的職業(yè)有關, 醫(yī)者,最忌諱的就是弄虛作假。
兩人并排著朝王府內(nèi)走, 管家已經(jīng)端著菜肴往前廳走了,見到兩人笑著行了個禮。
楚王也迎了出來, 這會兒他的肚子是真的藏不住了,哪怕寬著寬袍, 仍能看出起伏。
陸煦之扶著他,說道:“小心門檻……”
林圣手上前,捏住了他的脈門, 皺眉道:“你這是吃了多少辣?火氣快直沖面門了!”
隨即他又看向陸煦之,說道:“你也不知道攔著嗎?”
陸含之正和阿蟬一人一口的分食一個蘋果, 見林圣手這么說, 一臉驚訝道:“林圣手果然不愧為圣手, 連我二嫂吃了辣都能號出來?”
林圣手看向陸含之,說道:“他一吃辣便上火,你看這唇角都要起泡了?!?br/>
陸含之湊上去便要看,被楚王一把捂住,悶聲道:“嗨,就是一時沒忍住……沒忍住, 多吃了點兒?!?br/>
陸含之憋笑,二嫂怎么這么可愛?
接著,林圣手從藥箱里拿出一個竹筒, 拔開筒塞遞到了宇文玨的手上,說道:“喝了吧!”
宇文玨的臉瞬間變了顏色,隱隱透著綠,他十分抗拒的說道:“呃……這個……我可以不喝嗎?”
陸含之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
林圣手答道:“苦瓜汁,治丹火毒氣?!?br/>
陸含之充滿同情的看向宇文玨,說道:“嗯……,二嫂您自求多福。”
最后,宇文玨還是沒能躲過去。
喝完苦瓜汁的宇文玨臉也皺成了苦瓜,林圣手知道他嗜好吃辣,大概是特意帶了苦瓜汁來抓包的。
小桌上擺滿了菜肴,一壇陳年的竹葉青也擺上了桌。
陸含之招呼著大家圍了過來,管家給眾人倒了酒,便退出了會客廳。
宇文玨喝著一杯蜂蜜水,問道:“怎么樣?查清劫殺你們的是什么人了嗎?”
宇文琝道:“不會是太子,他現(xiàn)在沒有時間,也沒有理由?!?br/>
陸含之也明白,太子獻祭了皇后,此時他的太子之位才算是真正的坐穩(wěn)了。
但誰知道呢?
不過怎么看,他現(xiàn)在也不會再把大皇子和四皇子視為勁敵。
四皇子存在感太低,大皇子都快生了。
宇文明極和宇文璟勾肩搭背,打得火熱,是個人都知道該把矛頭指向哪兒。
只聽宇文琝接著道:“會把我們放到眼里的,只會是宇文明極。”‘
陸含之跟著點了點頭,因為只有宇文明極知道,宇文琝能逃出他的構陷,不容小覷。
陸含之舉起酒杯,和林圣手碰了碰。
林圣手很痛快的一飲而盡,陸含之忍不住驚訝了一下,說道:“林先生痛快啊!”
說完這話,也一飲而盡。
宇文琝皺眉,他覺得自己被針對了。
陸煦之也干了,餐桌上只有宇文玨和宇文琝沒有碰那杯子。
陸含之今天卻沒有去逗宇文琝,策馬疾馳一路,他一直在逃避關于自己和宇文琝睡了一覺的事。
宇文琝又問道:“浮萍幽潭那邊有什么動靜?”
宇文玨道:“綠芙奪下了花街魁首,此時在京中名氣正盛。”
陸煦之道:“明天武試,她揚言,奪下武狀元者,可與之共飲?!?br/>
陸含之笑了:“她是不知道這京里人人都在傳的事嗎?二哥可是武狀元的衛(wèi)冕冠軍。這么說,是幾個意思?”
宇文玨搖頭:“一邊派人刺殺阿琝,一邊又拉攏楚親王附馬,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陸含之想了想,說道:“盲狙捧一個踩一個,大概想讓你們兄弟反目?!?br/>
陸含之的話音剛落,便聽宇文玨道:“不可能。”
宇文琝道:“有可能?!?br/>
宇文玨抬頭看向宇文琝:“嗯?”
宇文琝道:“只有我們兄弟知道不可能,但是外人看來呢?我想……宇文明極,大概是聽說什么了?!?br/>
但是聽說什么,又會導致這兩兄弟決裂呢?
反正不論如何,只有到時候才知道。
陸煦之道:“那到時候,便讓我會會這個綠芙吧!”
陸含之吃著葡萄,說道:“二哥,你可以把持住啊!據(jù)說這個綠芙姑娘膚白貌美,胸大腰細腿又軟,是個人都想日?!?br/>
陸煦之:……
宇文玨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二哥不是那種人?!?br/>
陸含之道:“不可不防啊二嫂!”
陸煦之拿筷子敲了自家弟弟的腦袋一下,說道:“你這小子,想什么呢?這世上無人能及你二嫂之一二,我心里只能裝得下他一人?!?br/>
這一句話,讓宇文玨的臉微微紅了,他看了陸煦之一眼,唇角染上幾分笑意。
一頓飯吃完,陸含之又喝了不少酒。
宇文琝扶著他回房間,陸含之擺了擺手,說道:“我沒喝醉,自己走就可以了。”
宇文琝皺眉道:“不想讓我碰你?”
陸含之清了清嗓子,道:“倒也不是,我對你并不反感。”
宇文琝:“僅僅是……不反感?”
陸含之笑了笑,說道:“對你和我做過了不反感,挺舒服的,技術不錯,可以了吧?”
宇文琝:……
一個是精神流探討,一個是技術流探討,他們兩個仿佛不是在討論同一件事。
宇文琝道:“好好休息,明天或者后天入宮去看看母妃?!?br/>
大內(nèi)為了防止后宮與外戚勾結,就算是皇子,每個月也只能探視三次。
宇文琝每月都會合理利用這三次的機會,準時入宮去探視戎貴妃。
陸含之喝了酒,這酒后勁兒頗大,他有些上頭。
這會兒宇文琝不扶他,他都站不住了。
歪頭一個沒站穩(wěn),撲進了宇文琝的懷里。
宇文琝把人抱了個滿懷,昨夜那陣香味猶在鼻端,宇文琝的心臟便是一陣重擊。
陸含之已經(jīng)開始迷糊了,小臉兒上紅撲撲的,反倒是顯得乖巧可愛。
他將陸含之抱了起來,無奈的送他回了房間。
他身上的味道還未散盡,那種感覺很磨人。
宇文琝卻忍住了,他深吸一口氣,給陸含之拉過被子蓋在了身上。
他看著陸含之漂亮的眉眼,說道:“我不會趁人之危,如果想,只會在你醒著的時候。”
畢竟睡著了沒什么趣味,還是看醒著的你比較愉樂。
宇文琝轉身出了房間,也去洗漱了一下,上床睡了。
第二天,陸含之起的挺早。
酒鬼一覺醒來頭有點疼,看來還是要少喝酒。
其實陸含之也一直覺得很奇怪,酒這個東西挺神奇的。
他不喝的時候饞的不得了,喝第一口無比美味,喝的過程也是美妙無比,醒來卻是無比厭惡,幾次發(fā)誓要戒酒。
但是過一段時間,他又會開始饞。
坐起來揉著太陽穴,陸含之迷迷糊糊的開始刷牙。
阿蟬正坐在外廳吃東西,鸞鳳手里端著蛋羹,正一口一口的喂給阿蟬。
小六子在旁邊站著,看阿蟬吃飯。
陸含之一邊刷牙,一邊穿著中衣赤著腳踩著地毯走了過去,含混不清的道:“你們這么快就到了嗎?樞兒呢?”
鸞鳳答道:“回少爺,我們也是剛剛到的。靈樞小姐在院子里摘花,她的臥房便安排在了您院子的對面,王爺取名叫素心齋。”
“素心齋?!标懞貜土艘痪?,說道:“還挺好聽的。”
放下牙具后,陸含之又去院中看了一眼。
只見洗凈污垢,換上紅白兩色紗衣的阿樞身形清瘦,皮膚白晰,青絲如瀑,腰身婀娜。
如果不是她身上那數(shù)不清的疤痕,臉上那面目全非的癩瘡。
從背后看,阿樞真的是個美人了。
阿樞今年才剛剛十八歲,不知道這些年她都經(jīng)歷了什么。
一想到這里,陸含之的心中便滿是心疼。
陸含之勉強勾起唇角,上前對阿樞說道:“阿樞,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歡梅花?嗯……你這身衣服也很像梅花呢?!?br/>
他給阿樞取了個全名叫陸靈樞,之前蘇婉凝的名字,是真的不能用了。
雖然阿樞的身份還有待核實,但他有預感,眼前這姑娘正是他真正的表妹,真正的蘇婉凝。
在陸含之的心目中,蘇婉凝這個名字,已經(jīng)被玷污的不成樣子了。
以后,阿樞的大名就叫陸靈樞,是他名義上的妹妹。
改天便帶他娘陸夫人過來見見,認養(yǎng)個干女兒。
阿樞仰起一張溝壑縱橫的臉,對他傻笑了兩聲,抬手將那支嬌艷的紅梅插到了陸含之的耳后。
陸含之問道:“哥哥美不美?”
阿樞不會回答,又傻傻的笑了兩聲。
這時,林圣手的聲音自身后響起:“這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姑娘嗎?”
陸含之轉過身,見林圣手一身白衣的正站在梅樹下,手里拎著個藥箱。
陸含之見他來了,立即道:“林先生,你過來了?您這邊請,我們?nèi)γ娴乃匦凝S。”
鸞鳳走了過來,說道:“少爺,我來帶先生過去吧!小王爺正找您呢。”
陸含之應聲,問道:“宇文琝呢?”
鸞鳳答:“王爺去楚王府了,一會兒就回?!?br/>
陸含之點頭,便見林圣手跟著鸞鳳朝對面院子里走去。
臨出門前仿佛又想到什么似的,回過頭來對陸含之說道:“對了,昨日給你吃的避子丸三日內(nèi)有效用,這三日可不必顧忌?!?br/>
陸含之:“?。俊?br/>
院門吱丫一聲被推開,宇文琝一身親王吉服走進院子,對林圣手說道:“本王知道了?!?br/>
陸含之:……等等,你知道什么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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