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修煉《嫁衣神功》，功法同宗同源，丹煞靈氣掠奪過來可完美吸收融入滴溜溜轉動的金丹里。
牧長空的修為節節攀升，轉眼就達到了金丹后期巔峰，也就是大圓滿的地步，只差一步就能觸及仙人境界，成就準仙。
來日打磨雕琢，在金丹中孕育元嬰，一旦元嬰破殼出世，就是真正的仙人——人仙！
“太美妙了！”
他如癡如醉，一臉激動，因為準仙可以讓他再添數百年壽命，長生大道近在咫尺！
反觀蘇小妍等人，則是干癟了下去，原本傾國傾城的臉蛋布滿了皺紋，宛如老樹皮，一頭青絲更是雪白脫落，看起來好不凄慘。
衣帶漸寬，滿心悔恨，但連咒罵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昭華逝去，暮氣沉沉。
“嗯？！怎么不夠？！”
牧長空忽地一怔。
明明計算過的，這些祭品之力雖不能助他一舉踏入仙人之境，但準仙卻是十拿九穩的。
可，他的修為卻被卡在了金丹大圓滿，無法寸進！
唰！
他的目光第一時間看向了寶貝徒弟謝止水，因為其他人方向涌來的能量雖然已細如絲，但還是有的，唯獨她那個方向，就像干涸了似的，一絲也無。
下一秒，他驚疑不定。
“怎么會……”
謝止水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樣油盡燈枯，明明還只是像個中年婦人，但靈力與丹煞卻沒有被掠取。
“難道是陣法出了問題？！”
這個陣法是他按照《嫁衣神功》上面所述而親手打造的，不可能弄錯，陣紋也不可能有問題，但有些材料稀缺，他懷疑是因為自己使用了替代品的緣故。
最終，他準備給蘇小妍和謝止水換一個位置！
但也就在這時，一直低著頭的謝止水抬起了眼睛，面上無一絲感情，一雙眸子漆黑如墨，就好像是兩個無底的深淵，只望了一眼，就讓人心悸。
牧長空正驚疑不定，謝止水忽然笑了。
雖然他經常看見她笑，但從未見過現在這種笑容，因為它讓他毛骨悚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無路可逃的獵物！
“你……”
話才出口，他就目光瞪圓，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金丹猛地一顫，海量丹煞噴薄而出，順著陣紋朝謝止水逆流而去。
“怎么可能！”
他鬼叫一聲，連忙試著控制陣法，但不知為何，整座大陣竟然與他失去了聯系。
不僅如此！
他猛然發現主位已然變成犧牲位，將他禁錮得死死地，無法動彈！
怎么可能！！！
他毛骨悚然，怒吼一聲，再度試圖將大陣掌控，但卻沒能改變現狀。
巨大的危機感襲來，他沒有任何猶豫，第一時間通知了圣王，然后竭盡全力去抵抗……
抵抗不了？！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
“不不不……住手！”
“止水，住手！！！”
“住……求求你，止水，住手啊，放過師父！”
“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哭鬧著要去白云村，師父帶你去找了，還在路上給你買了冰糖葫蘆……”
“不……”
絕望的哀嚎中，最后一絲丹煞被吸走，牧長空的修為直接跌入了大修士。
但逆轉之勢依舊未停，不一會兒，他就跌到了煉氣境，整個人都變了樣，瘦骨嶙峋，雙眼凹陷，牙齒掉光，頭發只是一縷。
“咔咔咔……”
有氣無力的見證著這一幕的蘇小妍，渾濁的老眼中忽然綻放一抹光亮，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發出枯枝折斷般的笑聲。
轟隆隆……
唰！
忽然，一臉不耐的圣王再度出現在入口處，迅即面色大變。
“這是怎么回事？！”
他瞅著兩眼哀求的牧長空看了一眼，然后下意識看向謝止水，也就在這時，謝止水身上的氣勢遽然一變，赫然已經達到了與他一樣的高度——準仙！
他面色一沉，質問道：“你是什么人？！”
他雖然認識謝止水，但直覺告訴她，眼前這人并不是謝止水，因為氣息完全不同，眼前這位神情淡漠，一副視眾生為螻蟻的模樣，一看就是久居上位之人，這種氣勢是裝不出來的！
下一秒，他一臉驚駭，毛骨悚然，因為她睥睨了他一眼，儼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說明她很有可能比他強！
危機感襲來，他也顧不得顏面，拱拱手道了一句‘請自便’就要轉身離開，卻發現自己的腳動不了！
低頭一看，刻在地上的那些陣紋竟然不知何時已經‘活了’，爬到了他的腳上，像藤蔓一般向上蔓延！
“這是什么鬼東西？！”
他鬼叫一聲，沒有任何猶豫，一掌拍去。
那些陣紋并未被拍碎，只是被震散轟飛，這讓他越發確定眼前之人自己惹不起，大叫一聲住手，連忙轉身。
然而，正要遁去，卻駭然發現謝止水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入口，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不好！
他沒有絲毫猶豫，唰的一下就將自己的本命法寶祭出來——殘破仙器量天尺！
當年，他就是憑借它將逍遙老祖擊退的！
然而，還不等他將量天尺打去，卻發現在自己的腦袋上已經多了一只素手！
身為準仙的他，竟然不知道對方是怎么做到的，立時不敢動彈了！
“饒……饒命……”
轟！
求饒聲才出口，里面隱隱有一個盤膝而坐的小人的光華四射的金丹就從他的嘴里飛了出來，被謝止水一把捏住。
里面的小人猛地睜眼，掙扎哀求：“不……”
砰嗤！
那顆金丹被面無表情的謝止水一把捏爆，化作一股精純的能量，涌入她的口中。
啪嗒！
如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圣王被她放開，癱軟在地，童子的身體迅速變作一名行將就木的老者，連喘息都費力，滿眼怨恨的看著謝止水。
迅即，他一臉不敢相信，因為謝止水的氣勢竟然節節攀升。
這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并沒有修煉《嫁衣神功》啊，按理說他的丹煞元嬰與靈力對于她而言應該是劇毒才對，結果卻被她輕而易舉地吸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