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掙扎
    韋貝貝
    李業務員走了之后，我這邊也忙得差不多了，正準備把手上那幾瓶飲料轉入箱子里，然后收拾東西去盛世量販，一轉身，發現貨架邊又多了一個人。
    那個總是在我最意想不到時候出現的龍龍。
    她突然出現在我背后，把我嚇了一跳，手上的幾瓶飲料全掉到了地上。
    “我沒有這么可怕？”龍龍頗有些尷尬地從地上幫我把幾瓶飲料給拾了起來。
    “不是…”我笑了笑，從龍龍手中接過飲料，把它們裝進了紙箱里。
    “今天等了一天，也沒等到你的電話。”龍龍似乎有些不高興。
    “什么電話？”我開始裝糊涂。
    龍龍情緒略略有些激動了：“你是我男朋友嗎？今早上出了那種事情，為什么都不和我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就算你不想解釋，正常情況下也該給我一個電話？”
    龍龍說的話和她現在的表情，一下子把我弄糊涂了，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我一直沒有把她當成過自己的女朋友，不是我不想，是我實在無法把握她現在真實的內心。
    “龍龍，我確實很喜歡你，而且很希望你是我的女朋友，但是…我們是屬于兩個世界的人…”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把話說得太直白：“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龍龍瞪著我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后輕輕拉住了我的手：“天丞，我知道你怪我，怪我一直讓你等…我現在就答應做你的女朋友，你也不要再和我賭氣了好嗎？”
    我被龍龍拉住手之后，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看著龍龍的眼睛，我有點不太相信她剛才所說的一切，她答應做我的女朋友？前些天我輾轉反側，寢食難安，所渴望的不就是這個嗎？可是…我現在為什么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激動？
    *！都已經不害怕不能擁有她的痛苦了，那么…和她談朋友又有什么好害怕的？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了這個小女孩子？
    “我沒有和你賭氣啊。”我看著龍龍笑了笑。
    “那陪我去逛夜市。”龍龍說著便把我拉出了超市。
    龍龍說的夜市就在距離這里大約一站路的地方，我騎著自行車帶著龍龍很快就到了那里，現在很真實地牽起了龍龍的手，看著路人時不時投來那種羨慕的目光，我的心中也不自覺地產生了一種很幸福的感覺。
    幸福，有時其實很簡單，就比如…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那種夢想突然成真的感覺。
    我的手機響了，是小蕓打過來的，我突然想起了現在應該是我去接小蕓的時間，她見不到我肯定會很奇怪，可能還會很擔心。
    我本來想對小蕓扯個謊，讓她自己先回學院去，想了半天，覺得還是實話實說更好一些，我不愿做一個不負責任的人，對感情方面同樣如此，在決定了和龍龍在一起之后，我就有必要和小蕓把話說清楚，越拖，對她造成的傷害會越大。
    “我和龍龍在一起。”我邊說邊看了龍龍一眼。
    “哦…”小蕓聲音低了下去：“她去找你了？”
    “嗯。”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小蕓你早些回學校，太晚了外面不安全。”
    “嗯…”小蕓應了一聲，聲音低得我快聽不見了。
    “小蕓再見。”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拜拜…”
    我掛斷了電話，心中突然很痛，是為小蕓，而且還有些隱隱的擔心。
    “小蕓打來的電話？”龍龍似乎一直在聽我和小蕓的通話。
    “嗯…”
    “她…好象很喜歡你。”
    “我一直拿她當自己的妹妹…”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有些言不由衷，很多事情我都無能為力，愛情遠比我想象中復雜……
    我只是拿小蕓當妹妹嗎？
    回到學院之后，我拉著龍龍讓她和我一起去cāo場看臺坐坐，我想借這個機會和她好好談一次，我不愿擁有一份無法把握的愛情。
    換句話說，和小蕓在一起，我感覺非常隨意和開心，在小蕓面前，我的自我感覺也非常好，但和龍龍在一起我總是會緊張，雖然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改善了不少。
    一旦決定和龍龍在一起了，我會全心全意地愛她，用生命來捍衛這份愛情，但我也需要龍龍對我充分信任，有什么痛苦，心事，也讓我一起承擔。
    “龍龍，不要說我不自信，你這么漂亮，我知道在你身邊追你的男孩子肯定很多，為什么會選擇和我在一起？”
    龍龍想了一會兒才開口：“這世間有很多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你為什么會喜歡我？難道僅僅因為我長得漂亮嗎？”
    我被龍龍反問的一句弄得無話好說，也很有些羞愧，我喜歡龍龍，確實是因為她很漂亮，當時想的最多的，是擁有她之后的那種自豪感。
    “任何人喜歡你都不需要理由。”我說了一句大實話。
    “明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吃過飯去看我排練。”龍龍轉移了話題。
    “好啊。”
    “你在附中過來的路口接我。”
    “好的。”
    “天丞，太晚了，我們早些回去，明天還要上課。”龍龍似乎想起身離開了。
    “龍龍，再問你幾個問題。”我不想每次和龍龍的談話都象這樣毫無頭緒，即使她不愿意，這次我還是要繼續問下去。
    “嗯…”龍龍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龍龍，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那天在你家，為什么哭得那么厲害？有什么事讓我和你一起承擔好不好？”
    “沒什么，那天和媽媽通了次電話，她很久沒來看我了，剛好爸爸又不在，接到她的電話，忍不住哭了…”龍龍說這話的時候，轉過了頭，避開了我的眼睛。
    我很想再繼續追問下去，可是我發現對她父母的事情，我根本無能為力，再問下去，只能惹得龍龍傷心，還是算了…想想還有什么很想問她的……
    怎么什么也想不起來了？算了，回去。
    “我會很努力，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以后我要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想努力表達一種情緒出來，說完卻感覺自己很蒼白。
    “好啊…”龍龍回過頭對我笑了笑，再次催促了一下：“天丞，我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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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煩悶的夜，我再次失眠，躺在寢室的床上，很多頭緒理也理不清，自從龍龍答應做我女朋友之后，我發現我想得最多的人卻是小蕓。
    她安全回寢室了嗎？我很想發個短信問問她，卻又怕因此讓她陷得更深，在痛苦中輾轉反側了很久，直到夜深，心中仍在繼續掙扎著。
    張楚睡得很熟的樣子，想必小蕓沒有什么事？
    唉……
    反思一下…我其實很卑鄙，在追求龍龍的時候，不自覺地把小蕓當成了自己最后的退路，小蕓也一直用她的愛，用她的勇敢溫暖著我的心，我卻總是在龍龍一句話之后，就把她丟到了一邊……
    除此之外我還能怎么做？痛苦……
    生活永遠不會象歌里唱的那么甜蜜蜜，我的初戀，苦澀似乎更多了一些……
    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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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接了龍龍去食堂吃飯的時候，沒見到小蕓，只看到白龍在張楚身邊笑嘻嘻地向我打著‘V’字型的手勢。
    和龍龍面對面坐著，我很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從這個女生身上移到那個女生身上，希望她們某個人就是小蕓，而且沒有因我而痛苦，和從前的她一樣，活得很單純，很開心。
    我很想和小蕓打個電話，終于還是沒能鼓起勇氣，最主要的是擔心這個電話的副作用太大，讓我更加承受不起。
    “天丞，在想什么呢？”對面的龍龍很快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
    “馬大姐呢？有幾天沒見到她了。”我有意扯開了話題。
    “最近她找到一家公司實習去了，是家很不錯的公司。”
    “哦。”我低下了頭去，本來也不是真心問這個問題，這答案對我也沒什么意義。
    “天丞以后想做哪方面的工作？”龍龍似乎也是有意在找我說話。
    “學營銷專業，很可能去做銷售。”我想了想，又加了幾句：“在實踐中積累經驗，開拓自己的人際關系，最終成立自己的公司，把它做大做強…”
    “我爸爸也是做銷售的，年輕的時候有很大的夢想，現在除了出差，回家就知道喝酒…”
    龍龍的話把我給嗆岔了氣，不用這么打擊我？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了，說我和她爸爸不一樣？似乎對我未來的老丈人顯得不尊重，不說，難道承認自己會和她爸爸一樣？
    昏……
    “天丞以后一定能實現自己的夢想。”龍龍似乎意識到了她剛才那句話給我造成的尷尬，連忙補了一句。
    “呵呵。”我笑了笑：“龍龍快高考了，考到五湖聯校來？”
    “我會去國外讀，已經聯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