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俱備,只欠東風!</br> 這里的東風,當然是凌家古武拍賣會一聲鑼響,開業的時候要拍賣的寶貝了。</br> 或者說,就是等待凌云回來,因為他通過各種方式搞來的那些寶貝,現在基本都存放在他的太虛戒指里。</br> “原本,我以為你會在你父親過生日之前,就能解決掉何家的事情,然后提早返回家中,所以就一直安心等待。”</br> “誰知你這小子竟然將兩件事并做一件,先去撮合薛神醫和苗前輩去了。”</br> 凌岳乃是儒士,很是注重恪守儒家禮儀,哪怕薛神醫那對老夫妻此刻并不在這里,而且他也并沒有見過苗鳳凰這個人,此時提起,卻依然不會直呼其名,而是尊稱一聲前輩。</br> “嗨!”</br> 凌云只能苦笑著搖頭,對凌岳解釋說道:“沒辦法啊伯父,解決薛爺爺體內蠱蟲之事,乃是我在第一次見到他老人家的時候,就已經承諾的事情,到如今已經拖了半年之久,現在時機已至,如果再不解決,心里總覺過意不去。”</br> “云兒,伯父并沒有怪你,你做得很對。”</br> 凌岳微笑道:“薛神醫在我們華夏擁有神醫之名,你還沒有崛起的時候,他在我們華夏的高層圈子里,其實已經成名多年,廣受贊譽和認可,因此他雖隱居多年,卻是地位尊崇。”</br> “而且你當初在清水市起家,薛神醫也確實明里暗里為你做了許多事情,再加上你和凝兒的關系,咱們凌家和他們薛家,實際上已經算是親家了,你解決他的事情,也就是解決自己的事情,如今時機到了,哪能不去?”</br> 凌岳說完,隨手倒茶,輕抿一口,然后目光瞟向旁邊的那堆靈茶,又笑道:“既然你能從苗疆帶回來這些茶葉,看來你這趟苗疆之行,事情辦的很圓滿了?”</br> “確實很圓滿。”</br> 見凌岳問起,凌云于是笑著,簡略的將自己苗疆的行程,跟伯父敘說了一遍,聽得凌岳連連點頭道好。</br> “靈田,靈茶,靈果靈菜……以及靈藥靈草……”</br> 凌岳右手放在桌面,輕輕敲擊著,沉吟道:“再加上三個掌握了至尊青帝訣之人……云兒,你這次的手筆,可真是不小??!”</br> 只聽這一句,凌云就知道,凌岳又跟他想到一塊兒去了。</br> “目前只能算是幾塊試驗田,要想真正漫山遍野,大規模的種植,為時尚早。”</br> 凌云笑道:“不過,就這五塊靈田,如果利用得當的話,它們種植出來的那些靈物,也夠咱家的古武拍賣會拍賣的了。”</br> “恩,這些種植出來的靈物,今后確實能作為咱們拍賣會拿得出手的一個大項,它們的好處是都是吃喝之物,而且數量夠多,源源不斷,那些古武門派或者隱世家族,只要買回去吃過之后,就會難舍難離,趨之若鶩,咱們肯定不愁賣不掉。”</br> 這分析實在是太到位了。</br> 凌云卻笑道:“賣它們只是其次,將來這些靈物,從十萬大山運出來之后,首先得保證咱們凌家修煉之人享用,只有我們吃不完的,挑剩下的那些,才會拿到拍賣行里去賣給他們。”</br> 不管有什么好處,首先得保證自己人享用才行,這是凌云的原則。</br> 凌岳聽完,聳然動容,振奮道:“那看來咱們凌家,很快又有一個質的飛躍了,能上一個很大的臺階!”</br> 這么一大家子人,每天全部吃的是靈果靈菜,喝的是靈茶,平常還有各種靈藥靈草來滋補身體,這得是多么逆天?!</br> 這種修煉待遇,就算是跟修真大世界的那些中等修真門派里的真傳弟子的待遇相比,也不遑多讓了。</br> 想到這里。</br> “云兒啊,你如此用心良苦,到底是打算把我們凌家,變成什么樣子啊?!”</br> 哪怕是以凌岳的想象力,此刻都已經無法想象凌家的未來景象了。</br> 對于這個問題,凌云卻是避而不答,因為他就算是描繪出來,凌岳也依然想象不出那個畫面。</br> 凌云笑道:“伯父,您就一步一步慢慢看就是了,您一定看得到的。”</br> “至于別的拍賣品,比如丹藥,符箓,神兵利刃之類的寶貝,還有各種特殊的修煉資源,我這里更是要多少有多少,如果放到拍賣會上去賣,肯定會讓那些古武界的修煉者打破頭的瘋搶。”</br> “我們只要每次拍賣會,控制好拍賣品的數量就行了。”</br> 對面的凌岳,聽得嘴角兒眼角兒同時跳動,心說好嘛,龍家和葉家的拍賣行,每次都會間隔三五個月甚至半年以上,搜刮很久才能舉辦一場像樣的拍賣會,而且每次拍賣會,能夠讓那些頂級勢力或者超級高手競拍爭搶的東西,也就三五件,就算很成功了。</br> 可是對面那小子云淡風輕的在說什么?每次拍賣會都要控制好數量!</br> 這家伙到底是在外面搜刮了多少寶貝回來,才能有這樣的底氣?!</br> “好小子!”</br> 震撼半晌之后,凌岳都忍不住忿忿點頭:“真是好小子,伯父什么都不服,就服你!”</br> 凌岳是真不知道如何點評了,他干脆使勁一搖頭,把這些雜念全部拋開,問道:“那開堂彩和壓軸之物呢?你打算拍賣什么?”</br> 凌云悠然一笑:“就用駐顏丹和美顏丹做開堂彩,至于壓軸……就隨便拿一個普通的空間戒指也就行了。”</br> 雖說凌岳早有預料,可聽了之后還是心神一震:“云兒,這只是我們頭一次拍賣會而已,你真的打算用這么逆天的寶貝做拍賣品?”</br> “伯父,我們凌家要大發展,沒有時間去浪費,咱家的拍賣行,要想蓋過龍家和葉家,就必須得這么玩兒,只有這樣,才能把所有人的目光牢牢吸引過來,讓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舍得錯過咱家的拍賣會!”</br> 人無我有,人有我優!</br> 這是經營拍賣行,同時也是經商獲取暴利的不二法門。</br> “而且等到拍賣會舉行那天,我會親自到場坐鎮,不怕有人敢打我們凌家的主意!”</br> 最后這一句,凌云為了讓凌岳安心,說的那叫一個霸氣!</br> “好好好!”</br> 凌岳雄心大振,激動的站起身來,連連點頭:“那就按你說的辦,這樣一來,我心里就有譜了!”</br> “那么,何時宣布這件事呢?”</br> 凌云眼神一凝:“明天,等各路人物粉墨登場,人們來的最齊的時候,就是最佳時機!”</br> 叔侄二人對視一笑,無需再多說,早都想到一塊兒去了。</br> 刷!</br> 就在這時,突然一道黑影飛來,出現在了凌岳的院子門口,正是崔老。</br> “家主,二爺。”</br> 崔老悄然無聲落地,立即跟凌云和凌岳打了聲招呼。</br> “崔老,我這院里沒有別人,您直接進來就是。”</br> 凌岳笑著邀請崔老進院,然后凝神,仔細打量了崔老半天,對他抱拳拱手,誠懇說道:“恭喜崔老,返老還童,再活一世!”</br> “嘿,忠武謝過二爺,小老兒能有此造化,全靠家主體恤之心。”</br> 崔老臉色略微尷尬,卻實在難掩感動之色,他現在對凌云制造的神跡,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br> 凌云笑著問道:“崔老,您怎么過來了?”</br> “回稟家主,您讓凌一凌七那幫家伙去監視七十二弟子,這幫家伙到現在也沒個信息穿回來,我擔心他們真的惹出什么大亂子,反而影響了三爺明天過壽的心情,所以就想出去看看,特來跟您稟報一聲。”</br> 凌云聽了,第一反應就想說用不著,可他略一沉吟之后,還是點了點頭:“也好!”</br> “不過,如非必要,您最好不要出面干擾他們,因為今天晚上,是我對他們的一次集中考核,結果不重要,我要的是他們每個人的表現。”</br> 凌云直接點出了要害關鍵。</br> 崔老鄭重說道:“回稟家主,小老兒明白的。”</br> “那好,那今晚就麻煩崔老了。”</br> 崔老登時臉色漲紅,他猛烈擺動手掌,對凌云說道:“少爺,您千萬不要對小老兒這么客氣,我……我如今是真承受不起了,真的……”</br> 凌云無奈,只得揮了揮手:“好吧,那您去吧。”</br> 崔老這才踏實了一些,對兩人彎了彎腰,后退到院門外,然后飛身出了凌家。</br> “云兒,你安排這場考核,沒有任何問題,只是你今晚這題目,出的也是在太難了一些。”</br> 凌岳回到桌上坐好,對著凌云搖頭說道:“這么說吧,如果是我過生日,筆墨紙硯,琴棋書畫,賞玩古董,這些玩意兒,無論好壞,只要那幫小子隨便帶回來一樣,我就喜歡,也會認可。”</br> “可是……”</br> 凌岳拿手一指后邊凌嘯的院子:“你父親除了修煉之外,哪里還有什么其他愛好?不要說別人了,就連我都不能說出幾樣具體的物件來。你這不是在難為那幫小家伙么?”</br> “嘿嘿……”</br> 凌云紅口白牙,嘿嘿一笑:“伯父,這題目確實挺難!不過,如果這幫家伙的腦子夠用,他們應該能猜到我父親,或者是我,到底想要些什么的。”</br> 凌岳呼吸一滯!</br> 他的三弟,那個如今已經幾乎不問世事,看起來像是無欲無求的凌嘯,心里到底想要什么?!</br> 洗刷恥辱,重振威名!</br> 讓京城,讓華夏,讓那些譏諷嘲笑,甚至徹底無視,已經遺忘了“凌嘯”這個名字的那些人,在心里重新記住這個名字!</br> 讓凌嘯不止是在凌家,不止是在他周圍了解他現狀的人們心里,再次像二十年前那么光彩四射,那么震撼人心!</br> 當然,這一切,也許凌嘯自己早已經無所謂,不在乎了。</br> 可他的兒子,凌云,對此很有所謂,他很在乎!</br> 明天是凌嘯的生日,也是他的重生之日!</br> 父親當年丟掉的一切,凌云要全部幫他拿回來!</br> …………</br> 謝謝大家的推薦票和月票,精彩劇情來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