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明笙姑娘,這么快就又見面了!”
“哎?明笙姑娘,你穿了衣裳更美!”
“喲!明笙姑娘,你勁兒不小啊!”
車內(nèi)地方不大,明笙腦后挽著松松的發(fā)髻,簪了一只簡單的白玉簪,一身雪青色軟紗衣,雌雄模辯。
可在蕭憐眼中,有了之前先入為主的印象,就認定他是個女子。所以現(xiàn)在被他打橫抱著,也不覺得怎樣,反正大家都是女人。
咚!她被扔在了車廂地上。
這一扔不要緊,正摔在屁股的傷口上,蕭憐嗷地一聲就坐了起來。
“你的傷還沒好?”明笙冷冷道。
“嗯?你怎么知道我有傷在身?”
“千淵說的。”
“他還真關(guān)心我啊。”
明笙在幽暗的車廂里冷冷白了她一眼,從現(xiàn)在開始,關(guān)心地更多!
“你受了傷還到處亂跑?”
“這不是被關(guān)在墮天塔里悶得慌嘛!”
“既然悶了,我?guī)闳フ倚┖猛娴陌伞!泵黧下朴频馈?br/>
“真的?謝謝姑娘!”蕭憐立刻喜笑顏開,這個明笙生的像個玉一樣的人兒一般,她怎么看怎么都覺得喜歡。
“你可以叫我小淵淵。”明笙幽幽道。
“圓圓?你的乳名?”
“……,額,是的。”
“好啊,小圓圓,你的名字真甜!”
“……”你取的!你當(dāng)然覺得甜!
馬車一路疾馳,進了一處山谷,蕭憐向夜色中望去,有星星點點的紫藍色光點在飄動,而且越遠越多,目之所及,幾乎成了一片漂浮涌動的云一般,在黑暗的山谷中浮動。
“那是什么?”
“鬼蝶。”明笙的聲線里沒有一絲情緒。
“你帶我來看這個?”
“不是。”
馬車沒行多遠,便停了下來,明笙先下了車,回身伸手想扶蕭憐,忽然想起自己現(xiàn)在是在扮女人,就順勢用那手扶了扶鬢角。
蕭憐跟著他下車,往地上一站,才發(fā)現(xiàn)這美人兒比她還要高,肩膀比她還寬,立時覺得自己扮男人太失敗了。
兩人在幽深地山谷中,向那些鬼蝶聚集的地方走去。
明笙邁著小步,跟在蕭憐身后,“你就不怕我會加害你?”
“想害我的人太多了,防不過來,不如不防。”
“你這樣從墮天塔跑出來,你那國師大人不生氣?”
蕭憐被他這樣一問,停了腳步,燦然笑著道:“你跟我就這樣私奔了,你的千淵太子不發(fā)飆?”
明笙仿佛是個不會說笑的人,認真想了想,“我跟你私奔?”
蕭憐看他那認真的樣,就更樂了,“我家里有一個媳婦,幾個夫人,數(shù)不清多少個妾,你要是不介意,我?guī)慊丶遥鰝€夫人什么的可好?我不介意你跟過別的男人,而且肯定對你好。”
明笙完全領(lǐng)會不到她到底在笑什么,“好,過了今晚再說。”
兩人走到那鬼蝶組成的云霧中央,明笙看了眼月亮,道:“時辰快要到了,不要眨眼。”
蕭憐就真的認真地等著。
立在她身側(cè)的明笙用平靜到不似活人的眼神打量她的側(cè)臉,手掌不知不覺間攥拳。
僅此一夜,之后殺了他,就當(dāng)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
“三、二、一!”
呼啦啦啦啦——!
啊——!
蕭憐一聲驚叫,幾乎合不攏嘴!
他們身邊齊腰高的草叢中,在月至中天的瞬間,開出了無數(shù)巨大的紫藍色的花。
花開的聲音蔓延開去,驚了漂浮在山溝中的鬼蝶,一時之間,紫藍色的云霧翻涌,下方則是一片紫藍色泛著幽光的花海。
在月光之下,絕艷而詭異,猶如無邊的地獄盛景。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香艷的氣息,浸透人的心脾,蕭憐被這一大片霎時間毫無征兆就開放了的花海驚呆了。
千淵悄然從身后擁著她的腰,“美嗎?”
蕭憐覺得心頭有什么東西在躁動,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整個人卻忽然變成了木頭一樣,想動又動彈不得,舌頭僵硬,話也說不出來了。
一雙手輕輕解了她的腰封,環(huán)到她胸前,替她一顆一顆解開衣扣,寒冷的聲音在耳畔道:“鬼鳶,是種奇怪的花,它的香氣,對于有情之人,既是催情的圣品,又使人僵化,情之越深,毒性就越強,誰都不能幸免。而但對于無情之人,卻形同虛設(shè)。”
他從背后褪去她的外衣,雙眼并不看她,而是盯著那些瞬間盛開的花,“只此一夜,今后天人永訣,你可安息。”
蕭憐只有眼珠子能亂轉(zhuǎn),卻越是著急越是渾身僵直,而體內(nèi)那種感覺,她太熟悉了,比起當(dāng)初那一瓶南月春,實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蕭憐,本宮賜你今夜,是你的榮耀,你死之后,也當(dāng)了無遺憾。”蕭憐的紅袍被無情的扯掉,遠遠地扔了出去,千淵轉(zhuǎn)到她面前,手指在她眉眼間拂過,“心動情動是什么滋味?世人愚蠢,作繭自縛罷了。”
千淵!原來你是千淵!孔雀王朝的太子,名日月笙,號千淵!他說他叫明笙,她還就真信了,真是見了美人兒就沒譜,心大不嫌事多!
媽蛋!你找男人找到老子身上來了!
蕭憐的臉在鬼鳶花的熒光下泛著薄紅,千淵眼光動了一下,雙手用力一扯,蕭憐身上的最后一件里衣便當(dāng)下被撕成兩半。
可接下來,邪神一般的人就呆住了。
說好了男人的寬闊胸膛呢?
胸前裹著的那么厚一圈又一圈是什么玩意?
“你是……女子?”千淵原本狹長的鳳眼睜地滾圓。
蕭憐拼命地眨眼,是啊是啊,我是女的,我不能給你解龍陽散的毒,你放過我吧!
千淵不可置信,揚天狂笑,轉(zhuǎn)身指著蕭憐,“斗來斗去,本宮竟然是被一個女子反反復(fù)復(fù)算計!”
蕭憐想搖頭,可是搖不了,還是只能拼命眨眼。
千淵借著鬼鳶花的熒光,見她肩膀和手臂上的疤痕,皺了下眉,“生為女子,卻如此模樣,只怕你也并不好過。”
蕭憐又拼命眨眼,太貼心了,千淵殿下,堪稱知己!推心置腹啊!
千淵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既是女子,本宮也不削于強迫。”
蕭憐繼續(xù)拼命眨眼,太仁義了!千淵殿下,璃光十大杰出青年,你排第一啊!
“只是,炎陽之火,是本宮療傷的最好捷徑,所以,本宮不會放過你。”
蕭憐眼睛不眨了,什么意思?你想干啥?
千淵這一次好像真的聽見了她的心聲,替她將外袍的領(lǐng)口系好,“本宮想做什么,你很快就會知道!”
他轉(zhuǎn)身走向馬車,行了幾步,回頭道:“鬼鳶花天亮后就會衰敗,你就立在這里慢慢享受吧。龍陽散的滋味并不好受,鬼鳶花的毒性也不遑多讓。一報還一報,九殿下,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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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好險,差點女主變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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